第 22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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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觉得手里的东西分量挺重的,这才笑了笑,“够了,您放心,一周之内保准给您安上。”

程臻表情没变,声音低了几分,“别一周了,明天一起来就帮这个忙,行不?”

青年又看了眼手里的大红票子,笑着应了,“好的好的。”

“那我明天下班回来要是还没修好,可还得来麻烦哥们儿。”

青年这时候清醒多了,也长了眼色,看着程臻人高马大的,穿的又体面,知道得罪不起,于是收起嬉皮赖脸的笑,点了点头。

程臻拍拍青年的肩膀,转身走了。

程臻回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就退房走了,不过他没有立即离开c市,而是坐上了趟公交车,看着沿路风景,认真地,一眼又一眼,想要把这个生养顾解颐的小城记在心里。没有了顾解颐,他以后恐怕再没有来这里的理由了。最后他在海边下了车,看着海边一对对的情侣,还有拍婚纱照的新人,远远地看了半天。

他昨天的时候接到周清朗的电话,请他一块吃饭。程臻当时笑着说不在b市,还说等下回吧,下回带着解颐一起去。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非常可笑。顾解颐说的对,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会把顾解颐带回家的?不过一夜之间,程臻就颓丧了不少。

他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不远chu有个给顾客拍照片的小伙子,年纪不大的样子,孤零零地坐着,无人问津。

放在以前他必然不会管这样的人,可是这时候却觉得很能体会他的心境。现在家家户户出游都自带着数码相机了,还有几个人会光顾这样的摊点,也不知道小伙子一月赚的钱养家糊口够不够。他走了过去,问道,“拍照么?”

摊主看到他,眼里立马有了光彩,“嗯,您要拍照吗?”

程臻点了点头。

照片拍了出来,一片广袤的大海,程臻孤单的一个人。程臻看了看,也不在乎好不好看,摊主让他留个寄送地址的时候,他心思一闪,留了顾解颐的地址。

顾解颐走到急,相册全留在了家里,看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像会保留自己照片的样子。程臻要把这张照片给他寄过去,一心想在他那里留个念想。

程臻走了,跟顾解颐离开b市的时候一样的淡定,也一样地,怀着不让外人发觉的心伤。

日子又恢复了平淡。顾解颐工作,照顾爸妈,长假的时候跟公司同事一起去春游,他从没活得如此自在过。

顾解颐不再跟程臻联系,程臻却没有从他生活里淡出。顾解颐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程臻给他寄的东西,鱼肝油、茶叶、治疗脑溢血的药,老人吃的保健品……

甚至还有程臻去国外出差给他带回来的护手霜。程臻在包裹里放了张字条,详细地写着用法,把包装上的日文,逐条地翻译了过来。

鱼肝油顾解颐坚持吃着,保健品也给了父母,程臻寄的东西他都用上了,但是没有给程臻过回应。

顾解颐现在在网上基本chu于神隐状态,他开始隐身,他不想说话,群里的妹子们怎么也抓不到他。他偶尔还会去yy上唱歌,每次去不多久,那个「求君一解颐」的马甲就会出现,也不上麦说话,也不在公屏扣字,好像挂机似的,可是顾解颐知道程臻在,在听他慢慢地唱歌,听他絮叨些日常的事情。

顾解颐有意无意地开始多提到自己生活中的事,参加老同学孩子的百日宴啦,喝了同事的喜酒啦,听起来他的生活也挺热闹的,虽然热闹的都是别人,他只是旁观者。

但是程臻听着,知道他过得很好,也就足够了。

不过顾解颐并不知道程臻过得怎么样,他想当然地以为,还是像从前一般,意气风发,顺风顺水。

周清朗踏进低矮的平房,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程臻,放下手里的纸袋,里面是徐福记的凤梨酥。

“你这里还真远,从市区过来一趟太不容易了。”

程臻抬头笑了笑,他黑了,也老了,笑起来眼角的细纹多了沧桑的味道

,但是眼睛黑亮,很有精神。“谢谢,还麻烦你跑一趟。”

周清朗拖了把椅子,坐在程臻的对面,双腿交叠,“其他的事情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给你带点小零食的事儿了。”

“这样就挺好。”程臻合上手里的文件夹,站起身来拿外套,“走吧,想吃些什么。”

周清朗眯了眯眼,“上次吃的那家烤鱼不错。”

程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吃烤鱼。”

两人面对面坐在小桌子边上。程臻用餐馆的免费茶水清洗着杯子。

这是顾解颐的习惯,外出吃饭,总要把饭店里提供的餐具用热水烫烫再用,那时候程臻还嫌顾解颐麻烦,现在竟也成了自己的习惯。

说起来挺可笑,但有些习惯,是等到顾解颐走了,程臻才慢慢地养成的。

一顿饭,都是周清朗在问,程臻答上一两句。他俩刚认识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周清朗话很少,也不怎么笑,都是程臻在哄着他开口。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周清朗性格里的yi-n郁反而慢慢地消失了,越来越孩子气,笑容也越来越剔透。

程臻也想过,会不会重新爰上周清朗。但是想罢觉得好笑,他不再是青春莽撞的年纪了,因为寂寞而随便地跟人在一起,最终落得两人俱伤的境地。现在他年纪越大反而越不愿将就,心里想着顾解颐,觉得换做了谁日子过着都没滋味。

也不排除就这么一直单下去,看着周围的朋友一对对结婚生子,然后一个人变老。

听起来好像很可怕,但是心里装着个人,这个人就在自己知道的地方,可以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统统寄给他,偶尔还能听到他亲口说的近况,似乎日子也没有多么难挨了。

“工作还顺心吧?”程臻问道。周清朗现在在一个初中当音乐老师,天天对着一帮半大的孩子,时而让人气时而让人笑的,经常会打电话过来给程臻讲他身边的那帮孩子。

“还好,就那样。”周清朗懒洋洋地应着,眼里却藏不住满足的光。

若放在以前,他定然不会满足这种普通人的生活,可是现在,他觉得挺好的,被一群小孩热爰着,好像自己也一下子年轻了不少。

吃完饭,程臻去了厨房。周清朗在外面等了他很久,看到他拿着个罐头瓶子出来。

“这是什么?”

“酱料。”

“你要拿自己回去吃吗?”周清朗想到程臻那间只有个锅灶的小平房,好像做不了烤鱼这种大工程。

“不是。”程臻笑了笑,不愿多说。这家店的烤鱼非常好吃,很多人都慕名而来,想必一定有秘制酱料,程臻跟老板求了半天,保证自己不是开饭店的,才求到这一小瓶。他只是想给顾解颐寄过去,让他也尝尝。

程臻陪着周清朗走了很久,把他送到公交车站,看着他上了公交车,这才转身往回走。

周清朗这个大少爷,以前出门只会打车,现在竟然也乘起平民交通工具了。就好像他自己,以前不会做饭,现在也成了做饭的好手了。

人都是会变的,有些自以为是的骄傲,总会被时间消磨干净。

一年多前他从c市回来,老总找他谈话,让他递交辞呈。他不明白自己工作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因为无故旷工几天,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