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凉亭。
这原来这就是亲吻呀!怪不得情人之间都会这样做,感觉好,好开心……表面上,他好像对这吻没什麽惊讶的,但是心里头是翻天覆地,激动不已。
感觉到拉著自己的手紧绷著,云滟的双肩还轻颤著,阎雅文又想狠狠地从後面抱住他,狠狠地吻他。
没有女孩子的矫扭造作,对喜欢的人学著如何回应对方给予的热情。
小滟,我还能在你身上发掘到更多感情麽?
☆、第七十七章夜谈
当所有仪式结束天早已黑了下来,阎雅文搀扶著云滟回到宅子,刚进门老爷子就叨念个不停,怎麽那麽不小心诸如此类的,随後就打发一帮人坐车到村外的饭馆吃饭,众人十分高兴,直到夜深了才各自散去。
夜里的村子安静得很,气温也比城市里低得多,云滟和阎家人一回到大宅就立刻去洗了个热水澡,可能一天下来也累得很了,四人随便说了两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云滟被分到三楼的房间里,夜深了,他推开雕著花的玻璃窗向外望去,什麽也看不见,村子更是笼上一层薄雾,举著准备好的煤油灯,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好像全世界都在黑夜和浓雾之中,只剩下他和这宅子。
拖著步子走回大床旁坐了下来,指尖和l_uo著的双脚早已冻得冰冷,云滟呆呆地看著床铺,手里拿著火光微弱的煤油灯。
悄悄地,不自觉地走下楼梯,推开小阳台的门,呼女干著迎面而来的冷雾,水汽被女干入鼻腔中隐约带著窒息感,吐出温热的气息,冰冷感残留在体内。
他回头,微笑著,道:“怎麽还在这里?”
一个女人,或许是一个不属於这里的女人,穿著华丽端庄的裙褂,端坐在二楼的大厅中,微笑著。
“你在等谁呀?”云滟只当是秉烛夜游,遇上知心好友促膝长谈罢了。
夜露覆在发鬓上,单薄的睡衣似乎也被打湿了,云滟还是站在那里,看著。
“你不怕我?我样子不像个怪物麽?”
女子摇了摇头,笑意更深,他垂下眼帘,道:“谢谢。”等,安静地等,他心里知道自己也在等,但是是谁,他忘了,只有在阎雅文身边他才能摆脱那些朦胧的记忆,感觉。
这个女人究竟在这里干嘛呢?
“阎小姐,你,究竟在这里干什麽呢?”大厅正是摆放供奉阎家祖先神台的地方,而这女人和阎雅文那早逝的姑婆阎汝珍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是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鬼魂,但由於停留在人世间太久,yi-n气十分的重,就算是烈日暴晒,宅子里头的温度也是比较低的,云滟踏进屋子时便感觉到了。
他不说是因为那冰冷的气息中没有一丝狠戾的怨气,只是单纯地徘徊,徘徊,不如入夜後就等这人现身吧,当时,云滟如是想。
正好他的手有点疼,这陌生的地方也让他很难入眠,倒不如,看看那个人在不在吧!
女人脸上没有了笑容,只是看著阳台,默默地,快要遗忘了四周的一切。
云滟吹熄了煤油灯走进大厅坐在女人的身旁,也看著阳台,可眼前一片漆黑,冷雾侵入体内,除了冷,还是冷。
阎汝珍已经在这里待了那麽久,那合该会有多冷?
不过对方早已经是鬼魂,没有知觉了吧!
“我,在等天亮。”阎汝珍终於开口了。
一楼的大锺敲响了一点的锺声。
“是麽?我陪你。”云滟道。
☆、第七十七章夜谈(下)
云滟好几次快要睡著了,当他看到身旁纹丝不动的阎汝珍时,他又决心陪著她等下去。
究竟有什麽人或事要她等天亮的时候才能做的呢?
忽然身旁的阎汝珍轻声道:“累了,便去睡吧!别著凉了。”
“不,我想知道您的事情。留在这里那麽久,您也不是应该累了麽?”早已与在世
之人形同陌路,为何还要苦苦纠缠?早日到三途川,奈何桥忘却前尘,投入轮回不是比纠缠於红尘之事来的痛快麽?
回头柔柔地看著云滟,阎汝珍只是吐出一个问题:“如若要你死,离开雅文呢?”
云滟并不惊奇她知道他和阎雅文之间的事情,稍稍思索了一会儿,幽幽地回答:“即便是堕落为恶鬼,我也要陪在他身边。”他知道阎汝珍是怎麽回事了。
这样的回答可能很可笑,因为他一直很不支持已逝之人还停留在活人的世界中,但是他现在想反悔了,他要以半鬼之身陪伴阎雅文,哪怕日後离开这个世界,他也不会离开阎雅文。
阎汝珍掩嘴轻笑,道:“那请别再说让我离开的话了,那不是很可怕麽?”从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果不是亲身体验,根本很难一点就明,这孩子,恐怕是逆了天也是无所谓的。
“您总得说个清楚吧!”虽然问死去的人死因是一件大不敬的事情,但是如果把心中牵念的人事说出来,也许感觉会好一点。
眼神又飘至远方,阎汝珍心中一沈,道:“很久了,不过也没什麽值得说的,就是我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随後我的丈夫出国赚钱去了,而我不久也被婆婆赶出了家门,後来战乱,我被迫流浪,不久之後变得急病死了。”她的丈夫对她来说比陌生人还陌生,婆婆是打骂不断,单一人独守空房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生存意义。
连孩子都没有,有什麽能支撑她照顾这个家?
“你婆家应该是富人之家吧?”云滟看她身上穿的衣服绝非是普通人家能穿的上的,云鬓上还有几支手工精巧的银簪子,手腕上有成色不错的玉镯子。
对方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麽,云滟也不便问些什麽,静静地和她等待著天亮。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铛铛铛铛铛……
大锺敲响五点的锺声,打著瞌睡的云滟顿时清醒过来,五点,准备天亮了吧!
扭了扭眼睛,眼前的视线顿时清晰起来,天泛蓝泛蓝的准备亮了,屋外雾气未散,寒气逼人,远chu传来鸡犬鸟类的鸣叫,空气虽然新鲜,但是却没有让人清醒的作用,冷得刺人。
阎汝珍脸上竟流露出欣喜的笑容,随後便“飘”了出去,云滟也紧随其後跑出屋门。
跟著女人一路奔走,云滟根本没想过自己人不认得路回去,只是一心想探个究竟。
她竟然在凉亭前停下,默然地注视著凉亭,云滟靠近一看,天虽然泛蓝,但是还没有真正天亮,四周景物还是黑漆漆一片的,凉亭内要不是那一点火光,他根本看不见那里坐著一个人。
“谁?”声音嘶哑低沈,而且十分苍老,应该是个老头子。
云滟知道自己的脚步声让对方注意到了,立刻躲到一旁的大树後。
这就是阎小姐喜欢的人麽?
他突然想到了,这老头子是拾骨师,阎雅文不是说过麽?摸黑就在凉亭里头的人最有可能是拾骨师。
难道,这个老头子就是阎小姐要等待的人?!
看著阎汝珍笑得灿烂欣喜的脸,云滟却半点也提不起劲来,老头子看不见她,就算从事著yi-n气重的工作,但他还是看不见阎小姐,而阎小姐看著喜欢的人垂垂老去,自己却丝毫不变,难道这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