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取证现场,阎仲儒大喝:“不是让你出去了麽?!怎麽又进来!”可对方置若罔闻,径自跑到满是鲜血的石台前。
“别碰!这会妨碍到取证的。”在石台上取样的警员喝道。
看了看石台,有抬头看了看从石壁中伸出的龙头,云滟自言自语地呢喃:“挖心,纹身,这是要献给龙的,他是祭品,祭品!但是……”这种疯狂的状态,令在场目瞪口呆。
阎仲儒走了过去,拉著云滟的手,拍了拍他的脸:“喂,清醒点,清醒点!”
抬眼对上那双与阎雅文同样深邃的双眸,云滟甩掉对方的手道:“快点结束这个案件,别再理会了,如果,你不想这里的人都成为祭品!”
这摸不著头脑的话,阎仲儒就知道这案子不是什麽好啃的骨头:“得了得了,你先出去好麽?别像个疯子一样窜进来,你看,全部人都看著你呢!我知道你是明白这里头的内情,但是别这麽突兀,好麽?有什麽事情咱们回家再说。”
云滟略显焦急:“但是……”感觉四周异样的目光,他抿了抿唇,道:“我,知道了,对不起,不过,千万别让他们长时间留在这里,尤其是晚上,别让他们单独行动。”
云滟又回到遗址外的雨棚下,落寞地看著稀里哗啦的雨点,但愿能这些人都平安无事才好。
阎仲儒顿了顿,道:“明白了,我尽量安排就是,总得让我们完成工作了了这案子对吧!去去去……”他用手推了推对方,云滟才垂著头走了出去。
“头儿,怎麽这云滟神经兮兮的,不会是上次的案件伤到脑袋了吧?”一旁的女警员厌恶地瞅著云滟离去的背影。
“我看八成是他姐姐死了,精神失常了,她姐姐不是被人揭发……”
众人略带侮辱意味的调侃让阎仲儒怒不可遏:“够了!这麽有空就快点收集证据早点了事,如果想在这个鬼地方呆上一晚守夜,我倒是不反对。”冷锐的目光射向众人,众人噤声立即回到工作岗位上。
☆、第九十六章
冷雨中的遗址热活起来,入口chu,人来人往中不时传出讪笑声,过往的警员常用余光偷偷地打量著云滟,有的嘴角微扬,有的掩嘴而笑,有的冷
眼蔑视。
云滟重新坐到椅子上并没有理会那些不想管的事情,落寞地看著淅沥哗啦的雨点,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成为祭品被活生生地挖出心脏,残缺不全
的尸体被弃置在无人知晓的荒郊。
另一个自己曾在梦中痴痴地遥望著那宛若谪仙的素衣男子,唤著“殇”这个名字,或许,他是过於思念“殇”了,而自己却注定要成为祭品,没
有办法在生命最後的时刻与思念的人相见才会停留人世,不肯轮回吧!
我就是你,另外一个他曾经这麽说过,他也深信不疑,孟青也说过,另外一个他正在和他融合,是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灵魂,抑或是,他要侵占
自己的灵魂呢?
这有很大的区别,如果是前者,他云滟可就是千年前的人,他要等的人或许就是“殇”,如若是後者,他就只是一个有著相同相貌的容器。
千年前的人,为何还会存在於此?又为何会被撕裂灵魂?相同相貌的容器,那他为什麽要重返人间去见一个早已不在人世的人呢?难道他不知道
千年已过?
他的身份算是被揭开了六七成了,剩下的就看那名为“殇”的男人了,另外一个他等待千年,十有八九都与这男人有关,这男人应该早已转世并
且就在他的身边……
此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如果真的是他,云滟完全想不到会发生什麽事情,也不知道该怎麽去想,不会是雅文的,不会的,一切都还很模糊,
不会的……
一旁整理文件女警瞄了瞄云滟边和她身旁的同事道:“你看,他嘴里又念念有词了,真的不用去看精神科医生呀?”
“你
管得著人家麽?人家可是高富帅,就算成了疯子我看他也是抢手货。”女警身旁的同事回嘴道。
“嘿嘿,这云滟现在就孤零零一个,全副家产都是他的了,不会是他把他姐姐做掉了吧?”自从云家长女死後,传言便蜂拥而至,大多都是负面
的传闻,云滟现在在公众媒体上chu於一种尴尬的状态,不过本人倒不是轻易地会受负面评价影响的人。
倏地,一个黑影从雨棚外窜过,属於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还有汽车急刹声暴雨中特为明显,黑色的轿车停在雨棚外,阎雅文推开车门打起伞向雨棚
走来。
怔怔地看著来人,云滟脱口而出:“雅文。”阎雅文揣著笑意不理守卫警员的劝阻把长伞收起径自走到云滟面前。
“回去吧!我看工作都完成了吧?”长指掸了掸肩上的雨珠,一旁的两个女警紧盯著阎雅文不放,原来这就是头儿的哥哥呀!
“可是阎二先生……”云滟转头看了看遗址的入口。
“你担心他?不会出了什麽事情吧?”对方神情有点闪烁,阎雅文瞥了瞥两旁的人,“没关系,上车说,你托我的事情都办好了。”伸出手,示
意云滟跟他一起离开。
两人行为亲密,来来往往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阎雅文护著云滟撑起伞往车子走去,等云滟进到车子後自己再坐上驾驶位上,如此细心的动作尽收众人眼底。
启动车子开了空调,阎雅文道:“发现了什麽了麽?”
“我基本上知道他的事情了,不过也只是个可能性比较大的推测,他是千年前百越族作为祭奠龙神的祭品。”车厢里头逐渐泛起一阵冷意。
“这我也曾想过,因为这些事情从来都离不开龙这东西。”他的猜测和小滟的不谋而合。
云滟继续道:“孟青曾说过,我和他的灵魂在融合,他也曾说过一句话,我就是他,所以,我想他和我或许就是同一个人,又或者他要吞并我的
灵魂,占据我的肉身。”
望向前方模糊不清的挡风玻璃,阎雅文道:“你,不是他,他已经丧失自我了,完完全全就是个妖怪,而你却不同。”同一个人也好,不同也罢
,他认为这两人根本不一样。
“他若是有他的原因呢?他要见一个人,那个在我梦里在竹林里抚琴的男人。或许他临终前都无法见到“殇”最後一面,所以心存怨恨。正好那
帮盗墓贼动了遗址里的东西让他重见天日,如今他实力壮大,自然对那帮亵渎祭坛的人痛下杀手,除了以示惩戒,也是为自己增强实力。那个黄金面
具本来就是祭神的用具,而第一个死去的盗墓贼妄动神器,必遭天谴,这倒也逃过了挖心的命运,其他的盗墓贼虽然很快就把手上的东西卖了,可是
却改变不了命运。他现下一定怨气大增,如果让他发现祭坛里面又有人的话,可能会……”
阎雅文打断了云滟的话:“我明白了。我陪你守在这里吧!”本想开车离开这里,现在怕是不行了。
这恶鬼的死因他是清楚的,看来早已不是普通的丧失自我,也不是想再见到那男人了,只是单纯地屠戮从祭品中获得力量,好让他在常世中游荡
,发xi-e他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