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自自弃

海亮说：“我打你？如果不是我气得都了，我还踹你呢，你个不知羞耻的混蛋！”

建委屈地说：“我咋了？小燕是咱们村的公共汽车，别人能上，为啥我就不能上？”

“你……？”王海亮又把巴掌举了起来，眼睛里几乎火，把建吓得一步跳出去老远。

王海亮的巴掌没有落下去，反而拍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冲建：“张建我告诉你，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小燕，谁欺负小燕，我就跟谁拼命！你给我记着！！”

建问：“为啥？难你……稀罕上了她？”

“你住！！”王海亮：“小燕既然住在了大梁山，那就是咱们大梁山的人，她的户口我会给她下，她的田地我会分给她，她孤苦伶仃一个人本来就不容易，你们这些混蛋还去玷污她，有没有人？”

“可……村子里的男人都去了……”

“谁去也不行！今天就算了，以后再发现你们闯小燕的土窑，老子就打断你们的！你给我滚！！”

建也不知海亮为啥生这么大的气，捂着脸，分辨的勇气也没有，灰溜溜走了。

王海亮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小燕跟村子里那些男人的风韵事传得沸沸扬扬，整个大梁山的人都知了。

在山上活的人也都没有心思了，都在记挂着土窑里白生生的女人，纷纷往家跑，上工的人数越来越少。

这可把王海亮跟大夯哥气坏了，想不到一个女人就把整个村子搅得天翻地覆。

这是赤果果的报复，小燕就是在报复大梁山的人。

很多女人哭哭啼啼跑大山，冲工地找王海亮哭诉，说子没过了，自家男人被小燕了，村长一定要为她们主持公。

海亮没办，这才再次下山，准备回家跟小燕谈谈，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为啥不自？

推开了小燕窑的栅栏门，女孩还在里面哭，泪眼娑，梨花带雨。

看到海亮来，小燕无于衷。

海亮门就是单刀直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糟践自己？”

小燕眼泪：“管你事？子是我的，我怎么糟践就怎么糟践。”

海亮说：“你如果想死就死远点，没人管你，不许玷污我们大梁山的人，你在大梁山兴风作，我就是不行！”

“呵呵，那是你们大梁山的人贱，个个都是贱骨头！又不是我请他们来的，是他们乐意。”

王海亮气得哆嗦，：“小燕，当我求求你，有什么困难咱说出来行不行？我可以帮你解决，你别这么自自弃行不行？我要为大梁山所有人负责！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掉大梁山！”

小燕冷眉一挑：“谁自自弃了？谁毁掉你们大梁山了？是你们大梁山人木不仁在先，毁掉我的清白在先。你去问问张二狗，问问张大，问问你们这里每一个人，到底是谁毁掉了谁？

当初，但凡有人帮着我走出大山，我的清白也不至于毁掉，可你们一个个木不仁，看着我被张二狗凌辱也不闻不问。

我被人打得遍鳞伤，你们管了吗？我被人强bao，你们管了吗？王海亮你现在蹦跶出来，晚了！！”

“你……？”王海亮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知这里所有人都对不起小燕，可他们也没错。

“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燕冷笑：“我就是要毁掉大梁山，就是要拆散这里每一个家庭，就是要让他们离子散家破人亡。以雪我心头之恨。

每一个人都可以上我，所有的人都可以跟我觉，就是没你的份！王海亮，我看不起你！你是懦夫，怂蛋！当初为什么不送我走？为啥？！呵呵呵呵……”

小燕又哭了，这次是嚎啕大哭，两只手在海亮的肩膀上捶打。

他知小燕的心里很复杂，当初跟着张二狗来大梁山，多半是为了他。

要走出大山，第一个祈求的也是他。

女人后来留下，还是为了他。小燕的内心深早就喜欢上了海亮。

可海亮已经成家了，女人得不到，而且子脏了。懊恼，屈辱，无奈，悲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里产生了畸变，或许是因成恨，或许就是为了报复，所以才心灰意冷，做下了不该做的一切。

王海亮在小燕的心里又欠下了一笔难以偿还的孽债。

这个孽债跟她当初欠下二丫，欠下带娣，欠下素芬姑娘一样。让她的良心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

尽管她一直在做出补偿，可仍然难以弥补。

海亮说：“小燕，咱别闹了好不好？好好过子，改天我给你成个家，你看上了村子里那个后生，我都会成全你。

你这样会毁掉很多家庭的，也会毁掉你自己，你悔改吧……”

小燕说：“绝不！只有报复，我的心里才会得到畅，才会得到满足，看到那些男人回家跟女人闹，俺的心里就兴奋，你劝也没用……”

“你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燕巴努了努，牙：“很简单，你跟玉珠分开，我把我娶家门。”

王海亮打个冷战，女人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王海亮说：“绝不可能！你妄想！”

“你是不是嫌俺子脏？”

“不是！”

“那是为啥？”

“你的心太毒了，不适合我，我不想跟一个疯子过一辈子，你是个恶魔！”

小燕冷笑：“那好，既然不答应，那我就继续祸害大梁山的男人，什么时候你们大梁山的人死绝，我就罢手！”

“你……简直不可理喻！疯子！魔鬼！”

“没错，我就是疯子，就是魔鬼，有本事杀了我？死在你的手里俺也乐意。”

王海亮气得无话可说了，袖子一甩冲出了土窑。跟这种朽木不可雕的人，他简直无话可说。

每个人的观都不一样，面对，有的人选择争夺，占有，不惜伤害对方，让对方伤心，必要的时候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而有的人选择的却是放弃，让心的人去飞，飞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素芬，带娣，二丫就属于后者，她们信剑以快为尊，以舍为尊。喜欢一个人，就希望他得到幸福。

而小燕偏偏就属于前者，不但把自己了窘迫的境地，也把人折磨的痛苦不堪。

她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只是觉得问心无愧。

王海亮没有走，整整一晚，他都坐在小燕的土窑门口吧嗒吧嗒烟，烟蒂扔了一地，头的都木了。

这天夜里，前前后后有七八个男人来过，有张老三，李老四，王老五，赵老六，二栓子，三狗子……

他们都想跟小燕相好一下，但是看到王海亮跟狮子一样，在为小燕当门神，他们就傻了眼。

王海亮声俱厉呵斥了他们，痛骂了他们，把他们赶走了，并且警告他们，以后谁再来，老子就打断你们的。

这些人都害怕王海亮，不敢跟他手，纷纷吐着头离开了。

一直到天明，海亮都没有觉。

第二天早上，玉珠过来他吃饭，问：“海亮，你咋不回家？难你跟小燕……过夜了？”

王海亮说：“玉珠，你不相信我？”

玉珠说：“相信，可你为啥不回家？”

海亮说：“我在给人当门神。”

玉珠瞅了瞅土窑里的小燕，什么都明白了，海亮是在阻挡那些找小燕的男人。

玉珠说：“海亮，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回家，俺帮你守在这里。”

哪知里面的小燕：“不稀罕！你们管得住我的人，也管不住我的心！你们两口子别惺惺作态了，我不会感你们！！”

王海亮没回家，还是坐在小燕的窑口前不起，玉珠没办，只好回家给男人提了饭，拿了烟，陪着海亮一起守。

王海亮在小燕的窑口前一坐就是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大梁山的修路队一片混乱。

平时有海亮坐镇，那些人都还好好，海亮忽然不在，全都开始懒散了。

柳编队编制的柳框越来越差，采队采回来的草也开始掺假，很多都是草子。

修路队的人也在磨洋工，开山劈石的声音小了，炮眼也打不好了，炸乱填。

还有运输队的人，也不能如期货，山外的销售商焦急不堪。

整个村子都是乱糟糟的，大夯哥一个人本支不过来，忙得焦头烂额。

大夯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觉得所有的祸端都是那个小燕的女人出来的。

再这么下去，整个大梁山就毁掉了，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王海亮耗尽了一生的心血，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还赔上了那么多条人命，大山才有了少许的起，不能被这扫把星毁掉。

大夯思来想去，对小燕起下了杀机。

他对小燕起下杀机，是从民工的纷纷谣言里产生的。

这段时间，大家都说小燕这么做，就是为了王海亮。女人已经上了海亮，王海亮不跟玉珠离婚，不拉她走，她就要毁掉这里所有的人。

娘的个，奶奶个脚！都说女人是红颜祸，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关，美人关，连皮带往下粘。

小燕祸害别的男人，大夯本不当回事，唯一不能祸害王海亮。

王海亮不是一般人，他是大梁山的，他是大梁山的神，他是大梁山的顶梁柱子，也是山民们的神领袖。

没有王海亮，山路就无修通，村民就不能过上幸福生活，二丫，风铃，还有建军就等于白白死去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大栓牙，决定而走险了，炸掉土窑，让女人葬窑底，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