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伤天害理

整整一天，戏班子都很忙，又是排戏又是练习，小武生没顾得上跟她说话。

晚上，八点前好戏开场的时候，小武生再次化妆，四妮终于逮到了机会。

她放下了手里的暖壶，压低声音说：“武生哥哥，你晚上住戏以后……有事没？”

小武生发现四妮的脸蛋好红，那是胭脂跟香粉涂抹太多的缘故，跟猴子腚一样，他吓一跳，问：“四妮你咋了？脸被开伤了？”

四妮赶躲闪，说：“没有，俺就问你，今晚住戏以后……你有空没？”

“住戏以后当然没事了，就是休息……你有什么事儿吗？”

四妮悄悄：“那好，十点以后，俺在村东的打麦场等你，不见不散，俺有话跟你说……你可一定要来。”

四妮说完这些话，辫子一甩走了，影像一只轻快的小燕子。

小武生不解，不知四妮到底要跟他说啥，于是摇摇头笑笑。

这天晚上，四妮第一次没来看戏，吃过饭就来到了村头的打麦场上，开始了苦苦的等待，

村东有座打麦场，是村子里男女约会的好场所……从前，很多不住寂寞的青年男女，常常背着大人在这里约会，说悄悄话，啃，撕……。

这个打麦场非常大，场地上堆满了麦秸。

每年五月扬场放磙以后，麦籽被扛回家，那些麦秸没地方放，只好堆积在麦场上，堆得高高的，仿佛一座座巍峨高的大山。

当初，老村长张大跟大夯的媳妇喜凤，就是在这里偷吃了恶果，并且怀下了孽种，就是那个如意。

大地震的时候，那些被压死的尸没放，也堆积在这里，这里成为了天然的停尸场。

自从大地震过去，村子里的年轻人约会也不到这儿来了，因为这儿放过死尸，非常恐怖。

夜风一，麦垛上呜呜啦啦响，鬼哭狼嚎一样，得人心寒，不寒而栗。

大多数的年轻人都害怕这个地方，所以脆不来了。

但是四妮不怕，对男人渴望的愫战胜了心里的恐惧。她反而焦躁不安，急不可耐，等待着小武生赶到来。

四妮等地心焦，跟热锅上的蚂蚁那样，简直度秒如年，两个小时，她仿佛是等了几个世纪。

好不容易，十点多了，远远地，小武生果然来了。

因为下台匆忙，小武生只是去了戏装，换上了便装，脸上的装却没有卸，他急急忙忙来赴约。

四妮赶迎了上去，没等小武生靠近，女人一下子扎了他的怀里，抱上了小武生的。

“武生哥哥，你可来了，想死俺了……。”

四妮搭搭哭了，肩膀一抖一抖，样子楚楚可怜。

小武生吓坏了，赶问：“四妮，你咋了？”

四妮没有说话，哭的更厉害了。

小武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寄人篱下，一个孤女子扑他怀里哭，这算怎么回事？跳河洗不清……。

他说：“四妮，你到底咋了？谁欺负你了？”

四妮还是没说话，忽然，女人一下子抱了他的脑袋，将他的脑袋纳在了怀里，箍得地。

女人的作放肆起来，气喘吁吁，抖不止，一下子揭开了自己前衣的扣子，拉过了小武生的手，将男人的手引到了她口的位置。

她的也跟他越贴越近，巍巍说：“武生哥哥，你给俺吧，俺受不了拉，真的受不了拉，俺要……！”

小武生吓得飞魄散，傻子都知四妮要啥。

女人是看上了他，要跟他做不轨之事。

小武生的被闪电劈中，赶向外推她，说：“四妮，不行，不行，你放手……”

四妮没有停止，两只手一个劲将小武生往自己怀里，声音还是巍巍上气不接下气。

“俺不，武生哥哥，俺真的好苦，你带俺走吧，俺要跟你一辈子，一辈子不离开你，俺……稀罕你。”

小武生本挣不开，女人像一张狗皮膏，就那么粘过来，他越是挣扎，那膏粘的越。

女人温热的着他的大脑，一的香气也使他离。暗夜里，撕裂扣子的衣襟里面，显出一大片白的肌肤，不但香气宜人，也风景无限，充满了深深的引。

小武生也感到自己的喘气不匀了，同样抖不止，不听使唤。

渐渐地，他的挣扎变得柔弱无力，最终被四妮给倒在了麦垛上。

两个人躁，喘气，翻滚，撕裂，一个大麦垛被得哗哗作响。

他们在麦垛上翻滚，这边滚到那边，那边再滚到这边，巨大的麦垛差点被他们摊平，碾碎。

渴望的卷风袭击着两个，神的殿堂也在这一刻崩塌，天塌地陷他们也顾不得了，那么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哗哗的声音才停止了，两个人都是衣衫不整，大口大口喘着气。

风骤雨过后，往往都是出奇地宁静，他们都没有说话。

小武生顿了一下，心平缓以后，猛然挥起手，了自己两个耳光，骂：“我不是人，我是牲口，我毁了你的清白……四妮我对不起你，伤天害理，伤天害理……。”

戏班子出门在外，引良家妇女是大忌讳，因为这对戏班的声誉很不好。

没人愿意聘请一个无赖戏班子到村子里去唱戏。就算自己的的良心过得去，班规也不会放过他，师父的皮鞭也不会放过他。

而且他还是戏班的顶梁柱子。

小武生抱着脑袋嚎啕哭起来，这才意识到是冲害了他。

四妮却表现出了一如既往的平静，猛地抱上了小武生的。

她说：“武生哥哥，俺愿意，不怪你，你没有责任的，是俺引你的，你没错，要错也是俺错。”

小武生说：“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四妮，咱们该咋办？”

四妮说：“凉拌，俺决定了，跟你走，你去哪儿俺去哪儿，这辈子俺跟定你了，你稀罕俺不？”

小武生说：“稀罕……。”

“那好，俺也稀罕你，东西俺已经收拾好了，你什么时候离开大梁山，俺什么时候跟你走……。”

“这个……？”小武生犹豫了一下，说：“不行！师父是不会答应的，这对我们戏班的名誉不好？”

四妮：“咋不好了？俺没婚，你没娶，天经地义，又不是伤风败俗。是女人谁不嫁，是男人谁不娶，戏词里都说花好月圆，男欢女……。”

小武生：“可你是……孀妇。”

“？难你嫌弃俺……守寡？”

小武生说：“四妮，其实我也喜欢你，村子的第一天就开始喜欢你了，但我听说你是个孀妇，你家的人很厉害，他们不会同意的。”

四妮说：“你稀罕俺就好，俺不管，俺就是要跟你走，没人管得着，他们阻拦俺，你就给他们拼命……！”

“这个……？”小武生浑打了个哆嗦：“不能拼，我们戏班子是顾忌名声的，不如我问问师傅，看他怎么理，咱们想个两全其美的办。”

四妮点点头：“好，那俺等你，等着你师傅为你出头。”

两个人又抱在一起，难以难舍，趁着天亮还早，他们滚在了麦秸堆上，又折腾了一次。

直到东方发白，天亮时分才匆匆分手……那时候，他们早就衣衫不整，浑草沫子了。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每天晚上十点以后，必然要在打麦场约会一次。

每次约会，他们必然要先折腾一次，有时候是两到三次。

每次折腾完，他们就商讨关于逃走的办。

小武生没有欺骗四妮，他真的想带她走，也是真的喜欢她，本不嫌弃她是个孀妇。

他一直想跟师父开口，可老班主本没空。

老班主很忙，除了排戏，督促弟子们练戏，再就是跟王海亮一起喝酒。

本不出时间搭理徒弟们的私事儿。

老班主很健谈，每晚都要跟王海亮喝上几盅，跟海亮讲解大西北的故事。

王海亮总是听得津津有，一边烟一边笑，胡子拉碴的巴里出浓烟，让他这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显出过分的老成。

王海亮成熟了，他的老练，沉稳，缜密，做事一丝不苟的格，跟他的实际年龄大不相符。

猛一看，谁也看不出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还以为他年过三十，经历了多少风雨呢。

虽然他紫红的脸膛上没有皱纹，眼睛也充满了智慧，但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是个有手段，有智慧，经历过沧桑的人。

小武生几次试图跟师傅挑明跟四妮的关系，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也只能拖拖。

这次的演出是六天，很快，第六天来了，演过今天晚上，第二天早上就可以结账走人了。

但就在这时候，出事了，小武生跟四妮的苟且，终于被人撞破。

而撞破他们好事的人，正是张大。

张大是个娘们，他这辈子是为娘们而生，为娘们而活。边一天没女人也受不了。

这几天，虽说张大在前台看戏，但看戏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张大的目的是占便宜。

每天晚上，戏刚刚演完，发电机的灯光一暗，戏台下一片漆黑的时候，总是张大占便宜的绝佳机会。

只要灯光一黑，戏台下就会发出几声尖：“是谁？是谁老娘的？俺曰你仙人……”

那些尖的女人都是被了的，而得最多的，就是张大。

那时候，手电筒的光柱子捅黑天空里，如同乱舞的戈。

那些被了的女人看不到是谁，骂几声以后也就作罢了。

事后，她们自己也抬手一下，好像这么一，那东西就还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