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自食其果

张拐子一瞪眼，脖子一梗，：“不行！凭啥给她钱？咱又不欠她的！”

喜凤嫂从炕席下面抓起一把票子，劝：“拐子哥，咱就当破财免灾了，本来就是咱们不对，拿上钱，把老实婶送回家，这件事就算了。”

老实婶本来不想走，可发现喜凤给她钱，立刻心了。

女人是喜欢钱的，而且张拐子这些年赚了不少的钱。

他跟喜凤嫂都很勤劳，每天天不亮起来劳作，代销点的生意十分红火。

张拐子跟喜凤嫂还在王海亮的生意里入了，每年都有分红拿。

再一个，大夯哥死了以后，海亮给了喜凤嫂一大笔恤金，并且答应将大夯的儿子如意养到十八岁。

所有的钱加起来，张拐子在大梁山也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富户了。

喜凤嫂希望用钱摆平这件事。

老实婶一下抓过了喜凤手里的钱，呵呵冷笑一声：“今天晚上就放过你们，明天俺还来。张拐子，送俺回家。”

她跟皇太后那样，打算摆驾回。完全将张拐子当做李莲英使唤。

张拐子那个气，送她吧，真懒得去。不送她吧，疙瘩坡距离李家庄二三里，半夜三更还真怕女人出危险。

最后张拐子一牙，送佛送到西，赶将这个瘟神送走，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就这样，张拐子将李老实的女人送回了家。

好不容易来到了家门口，张拐子说：“你去吧，我走了。”

老实婶说：“不去坐一坐？”

张拐子懒得搭理她，：“你还想咋着？钱我们也给了，房子也帮你修了，粮食也帮你背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别太过分！”

老实婶说：“俺就是要过分，你张拐子这辈子欠俺的，你欠了俺一个男人，俺要守十年的活寡。你知女人守寡的滋吗？你不知……那是一种油煎一样的感觉。”

张拐子说：“老实婶，村子里械斗那件事，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大家都有错，全都付出了代价！你何必死我们家不放口？

我求求你，收手吧，只要你放过我跟喜凤，我张拐子一辈子感念你的恩德。”

张拐子好话说尽，差点给老实婶跪下。

他是不想惹事的。免得仇恨一代延续一代，代代不得停息。

老实婶发现张拐子服了，出得意的微笑。

想不到张二狗教会她的方还管用，果然把张拐子得疲力尽。

女人也是死摧得，本没想到张二狗在她的上下了圈套。

老实婶说：“拐子哥，你跟俺门，俺有话说。”

张拐子：“有啥事儿，就在这儿说，我不去。”

“你不来，咱两家的事儿就没完，俺保证，屋子跟你说几句话，以后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销。”

张拐子犹豫了一下：“当真？”

“当然，俺不会骗你的。”

张拐子想了想，自己是男人，去也不会吃亏，吃亏的是她。

于是点点头说：“好。”他跟着老实婶走了屋子。

女人打开房门，点着了油灯，屋子里有了亮光。

张拐子：“说呗，啥事？我听着呢。”

哪知老实婶接下来的一句话，将张拐子吓得飞魄散，女人甩给他一句话：“衣服，上炕！！”

张拐子一愣：“上炕……做什么？”

女人说：“你知。”

张拐子说：“我不知！你把话说清楚。”

老实婶说：“还债，你欠了俺一个男人，用你的还债。”

张拐子：“你放！天下竟然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想男人想疯了吧？”

张拐子开始骂人。

不是他装笔,，张拐子也算是好人，偷狗，踹孀妇门的事儿，从来没过。

正是因为看中这一点，喜凤才死心塌地跟着他，张拐子人瘸心善，从不这种生儿子没后门的事儿。

老实婶的意思，老娘的子不能过，你张拐子的子也别想过。

老娘要咔嚓了你，然后把咱俩的丑事在村子里宣扬一翻，坏掉你张拐子的名声。

最后得张拐子跟喜凤嫂离婚，家破人亡才好呢。

哪知张拐子不上当，跟喜凤嫂比起来，老实婶的样子就差多了。

喜凤那可是大梁山的村花，人非常俊，现在虽说生了儿子，接近了三十岁，可那小模样照样倒大梁山半街的男人。

有这么好的媳妇，张拐子看村子里的其他女人，都是粪土。

老实婶：“一句话，你不？上不上炕？”

张拐子：“不，不上，憋死你……！”

男人说完就要走，因为担心惹祸上。

哪知老实婶嗖地一下，从炕上的菠萝里拿起一把剪刀，冲张拐子：“张拐子，今天你不上炕，老娘就死在你面前！你可别后悔。”

女人利用剪刀威，张拐子还真没当回事，冷冷一笑：“老实婶，你没照照镜子？就你那样子跟我们家喜凤比起来，提鞋子都不配，我能看上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张拐子这次真不再搭理她了，拄着拐杖要出门。

哪知刚刚转，老实婶一下子扑了过来，抱了他的子。

“拐子哥，你别走，别走……”

女人死死将张拐子抱，眼睛一眨巴，竟然出了泪。

她的声音也有点发：“拐子哥，俺的子真的不好过，真的不好过……你就当可怜可怜俺行不行？

只要咱俩好一次，俺就答应，以后再也不着你跟喜凤，咱们两家的恩怨也会一笔销。

俺知自己比不上喜凤，喜凤那么俊，俺这么丑，可俺自问也算年轻，有几分姿，你不会吃亏的。

你老实叔坐牢了，边每个男人，真的熬不住……俺儿子的牛牛也没有了，俺想再要个儿子，拐子，你就跟俺一起生个儿子吧……”

女人的声音是哀怜，也是祈求。

但张拐子觉得女人打得是悲牌，就是要破坏他跟喜凤之间的关系。

张拐子抬手一挥，：“你给我滚！”

可能是用力过猛，张拐子一下子将女人甩出去老远，他觉得受到了侮辱。

老实婶发现张拐子不从，她立刻恼羞成了。

“好！既然你不答应俺，那咱俩谁也别活了，俺跟你同归于尽！”

女人说完命地抓起剪刀，冲张拐子了过来。

张拐子一看不好，眼疾手快，飞闪开了。

他是闪开了，拐棍没闪开，老实婶一脚绊在了他的拐棍上。

女人没站稳，扑通摔倒在了炕上，在炕上不了，子直的。

张拐子理也没理她，还冲他呸了一口，骂：“不知羞耻的贱人！”

他拄着拐杖就那么大模大样走了，谁也没有预料到，命案就在那一刻发生了。

老实婶的面目曲起来……那把锋利的剪刀一下子了她的口，破了她的心脏……殷虹的鲜血顺着土炕汩汩下。

她连惨一声也没有，伸出手遥遥冲着张拐子抓了过去，可张拐子的影已经走远了。

张拐子做梦也想不到，老实婶会错手杀死自己，那把剪刀会心脏。

他只是觉得女人下贱，要占他的便宜，赶逃之夭夭。

大栓婶就那么在炕上没了呼，尸慢慢变凉，女人的眼睛睁得很大，好像有点死不瞑目。

剪刀心脏，一分钟不到就一命呜呼了，即便张拐子在场，也没有施救的机会。

老实婶死去的那一年是1987年的夏季，天气十分炎热，大梁山的小麦刚刚收割不久，秋玉米也刚刚没过膝盖。山上的果还没有到成熟的季节。

当天夜里，又下起一阵瓢泼大雨，大雨把张拐子的脚印冲得净净。

村子里没有一个人知老实婶死了。张拐子不知，喜凤嫂不知，老实婶的娘家人也不知。

老实婶的尸就那么在家里了整整20天，因为天气热，她的尸开始腐烂，变得面目全非，

她的严重，面部的肌彻底烂没了，很多蛆虫在她的上来去。

第一个走她家的还是张二狗，张二狗因为跟女人有了第一次，很快就想来第二次。

这些天，他一直惦记着李老实的女人，惦着她的小蛮，惦着她的圆脸蛋。

而且他还准备帮着女人翻盖新房。

二十多天没有见过女人了，心里想地不行，每天晚上不着，于是他就到李老实的家里转转，顺便跟女人再深入了解一下。

走李老实的家门，他发现屋子门没锁，里面黑的。

张二狗的心里就很纳闷，不会是老实婶出事了吧？

他首先拍了拍门，喊：“老实婶，你在不在？”

屋子里鸦雀无声，窗户纸已经破败不堪，冷风过，发出呜呜啦啦的声响，透过几分森。

张二狗就更加不着头脑了，了屋子，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首先钻张二狗鼻孔的是一阵乌酸烂臭的。那差点呛得他打个趔趄。

他更加不解了，以为屋子里有死老鼠。

于是就拿出火柴，划着以后点亮了屋子里的油灯，这么一看不要，把他吓得三升了天，七魄着地滚，头发刷拉就树立起来。

只见土炕上着一个人，是个女人，那衣服是老实婶的。

女人已经死去很久了，口上着一把剪刀，尸完全溃烂，严重，只剩下了一副骷髅。

那些就是从女人的尸上散发出来的，奇臭难闻。一大群苍蝇在女人的上空飞旋，乌压压一片。

还有很多蛆虫从死人的眼睛里出来，钻鼻孔，又从鼻孔里出来，钻巴。被子上，土炕上，地面上，密密，到是白乎乎的虫子。

从死人的衣服上，张二狗看得出那就是老实婶。女人竟然自杀了……

张二狗被闪电劈中，从前的恩一脑显现在了脑海里，他的眼泪哗啦啦了出来。

“俺滴亲！你咋不等我一步————！”二狗嚎哭一声抱住了女人的死尸，几乎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