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打负心汉

好男不跟女斗，在憨子这儿是不成立的。

憨子是傻子，傻子当然不是好男，不是好男就没有必要遵循这条规则。

你跟个傻子本较不出什么里表。谁让他脑子不够数来着？

其实憨子也没有怎么折磨大栓婶，就是把她当马，在她后背上捶打了几下，揪起她的头发，了几个耳光。

任何人骂王海亮都不行，侮辱他可以，侮辱海亮哥就不行。

大栓婶的声鬼哭狼嚎，在学校的门口四肢乱舞，在地上直扑通。

她的嚎声惊散了一山的鸟雀，学校里梧桐树上的乌鸦也嘎嘎鸣。

校门里的带娣吓一跳，女孩子大惊失。

憨子脑子不够数，向来六亲不认，女孩子担心憨子出人命。

“憨子哥，别呀，别打架！你别那么鲁莽！”带娣赶打开了小门，扑向了山路。

她想将憨子拉开，可憨子的子重，力气大，女孩子的力气小，扯了两下没扯开。

正在这时候，大路上的人多起来，早上上工的村民看到了这一切。

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个人一扑而上，将憨子拉开了。

大栓婶发现来了人，胆子大了，跟猴子一样跳将起来，拳打脚踢，要跟憨子拼个你死我活过，三五个人也不住。

憨子指着她的鼻子骂：“以后再侮辱海亮哥，俺还你，拔光你的老白，呸！”

憨子在地上呸了一口。

但是他没有返回工地，而是直接奔向了村子。

村以后，憨子就打听张二狗家的住，有好心的村民指给了他。

来到张二狗的家，憨子义愤填膺，抬脚咣当一声，就把张二狗家的院门给踹飞了。

憨子一步窜院子，骂：“狗曰的张二狗，你给我滚出来！！”

张二狗正在家养伤，在土炕上生闷气。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喊，他强着起来，将半个脑袋探出了房门，问声：“谁？”

张二狗是认识憨子的，两年前就认识。

就是他拐走了憨子的两个媳妇，第一个是小燕，第二个是芳芳。

张二狗做贼心虚，一眼瞅到憨子，首先打了个冷战，知傻小子上门讨债了。

“憨子，啥事？”

憨子直说了一句话：“张二狗，去你马勒戈壁的！”

当，迎头就是一拳。

张二狗没明白咋回事呢，被打了个眼窝青。

直一拳，差点将张二狗榭到姥姥家去。

如果憨子打大栓婶是用了二分力，那么打张二狗就是用了十分力。

张二狗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憨子不由分说，一步跳屋子里，揪起了张二狗的脖领子，叮叮咣咣又是一顿揍。

张二狗倒霉了，前半夜栽下，刚刚断掉二掌柜。还没有复原，就迎来了憨子的一顿揍。

憨子一边打一边骂，当！“这是第一拳！是俺替小燕打你的，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拐走俺第一个媳妇！”

当！“这是第二拳，是俺代替芳芳打你的，打你个薄寡义的家伙，欺骗女孩子的无赖！”

当！“这是第三拳，是俺代替俺爹打你的，当初俺家带你那么好，好吃好喝，你却害的俺爹坐了牢，吐血死在了看守所，俺娘也被你的上吊了！”

当！“这是第四拳，是俺打你的，你拐走了俺两个老，害死俺爹娘，让俺变成了孤儿。”

当！“这是第五拳，这一拳是俺代替海亮哥打你的，你小子给海亮哥使绊子，忒不是东西，应该千刀万剐！！”

五拳头下去，张二狗被打得爹都不认识了，开始的时候还在嚎，再后来声小了，只剩下了哼哼。

憨子早就想揍张二狗了，可惜没找到机会。

仇家恨加一块，今天总算是报复了，而且报复得酣畅淋漓。

张二狗杀猪宰羊这么一，半街的人都听到了。许多不知的群众纷纷出门查看。

王海亮早上起来，跨上了摩托车，也准备到工地去。他同样听到了张二狗家飞狗跳。

海亮顾不得上班了，来到张二狗家一看，立刻傻了眼，上去把憨子拉开了。

“憨子你住手，给我住手！放开他，出人命怎么办？你疯了？！”

王海亮人高马大，一只手将憨子拖开了，憨子还没完没了。

“海亮哥，让俺打死他，打死他，俺去抵命！俺要给爹娘报仇，要为小燕跟芳芳讨回公，他们……孽待芳芳，还骂你！”

说来说去，憨子还是为了芳芳。

他是忘不掉芳芳的，这段时间，他不搭理女人，是因为当初芳芳伤害过他。

但是这不表示他不喜欢芳芳。

憨子可喜欢芳芳了，不想看着前被人侮辱被人孽待。

十天前，芳芳嫁给张二狗的时候，消息传到了山上的工地。

别人都在兴奋，都在庆幸有酒喝了。但是憨子却躲在帐篷里哭了很久。

芳芳的婚礼他没有参加，但是他偷偷躲在了村南的山神庙背后，看到了那一切。

他看到张二狗牵着一匹大青骡子，将芳芳从学校接走了。

看到芳芳走村子，下了骡子，头盖大红的盖头，跟张二狗拜了天地。

也看到张二狗拉着大红花，将芳芳扯了房。

那一刻，憨子的心都碎了，顷刻间化作一捧死灰。

他躲在山神庙的背后哭了，哭得声泪俱下，撕心裂肺。

他的泪珠落在了铺满梧桐花的草地上，草地漉漉的，梧桐花也漉漉的，分不清那一滴是泪珠，那一滴是珠。

天空中，一行雁从南向北折返，嘎嘎鸣，声音凄厉悲凉。

憨子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失群的孤雁，家没有了，父没有了，媳妇也没有了。他的心里显出一悲天悯人的自怜。

憨子其实一点也不傻，他着呢，就是心眼太实在。

跟了王海亮以后，工地上的年轻人整天他，问他当初跟小燕过没？跟芳芳过没？为啥芳芳跟小燕全都离开他，跟了张二狗？是不是憨子那个地方不顶事。

憨子不知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也不知自己哪儿不顶事。

他只是红着脸，跟别人呵呵笑。

两年的时间，憨子被工地的那些年轻人乖了，他明白了很多事。

再加上王海亮整天将他带在边，教会了他很多东西，现在的憨子已经相当聪明了。

他知娶媳妇意着什么，也知男人跟女人成亲以后，必须要在一块觉。

你娶了人家，不跟人家一块，人家女孩子会很不乐意。

他对当初自己的无知，羞涩还有懵懂感到了愧疚。

总之，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已经变得不再呆傻。

王海亮大喝一声：“憨子，你给我住手！你打死他又能怎么样？别脏了自己的手！”

这个时候再看张二狗，只有的气儿没有出了气儿了。

王海亮就那么将憨子拉走了，走上大街，憨子问：“海亮哥，为啥不让我打死他？我打死他，好给你报仇，好给芳芳和小燕报仇。”

海亮说：“咱们不能以制，张二狗这样的人，老天会收拾他的！”

“海亮哥，俺不相信老天，不相信报应，如果真的有老天，为啥不一个雷劈死张二狗？”

王海亮差点笑了，跟憨子这样的人，本就辨不出什么理。

他说：“那现在你解气了？揍了张二狗一顿，心里坦了吧？”

“不坦，他欠了俺家两条命，两条命，还有两个媳妇。老子跟他没完！”

“憨子，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山高长，以后有收拾张二狗的时候，咱们不急于一时。你这次下山，就是为了给芳芳……出气？”

王海亮这么一问，憨子的脸红了。

其实他这次下山没有别的事儿，就是想看一下芳芳。

这段时间，他的心里一只想着她，从前没什么，自从芳芳嫁给二狗以后，憨子的心里一直不是滋。

这不，刚刚从工地返回村子，就碰到了大栓婶在学校门口骂街，刚好给了他揍她一顿的理由。

憨子点点头说：“是。”

“你的心里是不是还记挂着芳芳？”

憨子的脸更红了，说：“是。”

“那你愿意不愿意再娶她做媳妇？”

憨子点点头：“俺愿意，可现在的芳芳，已经是张二狗的媳妇了，那咋办？”

海亮说：“有办，张二狗跟芳芳本没有结婚，他们没有结婚证的，没有结婚证，就不受律保护。芳芳随时可以跟你。”

王海亮说的是实话。在大梁山，百分之九十九的夫没有结婚证。

大山的路还没有修出来，没有人愿意到二百里以外的县城去扯结婚证。

千百年来，山里人结为夫，靠的就是父之命媒妁之言。

海亮接着问：“如果芳芳可以回心转意，你能不能原谅她？”

憨子说：“愿意，海亮哥，其实俺可喜欢芳芳了。只要你能让芳芳回到俺的边，你就是俺亲哥。”

王海亮拍拍憨子的肩膀，说：“放心，你我一声哥，永远是我兄弟，这件事我做主，帮你跟芳芳扯一张结婚证。以后你俩就是夫了。”

憨子看着海亮，眼角漉漉的。

海亮摩托带着憨子来到了大梁山小学，这个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偏偏赶上今天是礼拜天，孩子们不用上课。

学校的大门已经开了，里面空的，海亮开着摩托直接了草场。

摩托车停住，他将头盔挂在了车把上，让憨子在草场上等。他自己走了芳芳的办公室。

王海亮的心非常沉重，久久不能平静。

是时候理憨子跟芳芳的感问题了，芳芳来到大梁山两年了，憨子也来到大梁山整整两年。

他们从前是夫，是张二狗从中作祟，才拆散了他们。

他希望芳芳跟憨子可以破镜重圆，这样的话，大梁山不但可以留住憨子，也可以留住芳芳。

憨子可是海亮手下的一员虎将，芳芳是大梁山唯一的办老师。

想要留住这两个人才，就必须让他们在大梁山扎，而想要扎，就必须要有他们自己的家，自己的儿女。

海亮决定成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