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虚惊一场

这件事王海亮是冤枉的，喜凤嫂也是冤枉的，两个人有苦不出。

张拐子浑只打哆嗦，抬手指着喜凤嫂的鼻子：“你们两个……真是不要脸，不要脸!……我呸！”

他呸了一口，拄着拐杖头就走。

他不知留在这里嘛。难亲眼看着自己媳妇跟王海亮当场表演？

他压抑着心里的火，王海亮的形象在他的脑海里一落千丈。

张拐子也只能走，是离是和，也只有等喜凤嫂回家以后再说。

海亮跟喜凤看着拐子哥一瘸一拐的可怜背影，两个人一起羞愧地低下了头。

喜凤嫂开始嘤嘤缀泣，肩膀一抖一抖。

这么一抖，她上的棉被落了，上大部分的地区都显在王海亮的眼前，王海亮浑就燥热起来。

他发现，张拐子媳妇真他娘的白，晶莹如雪，生过孩子的女人，小蛮还跟当闺女的时候一样纤细。

她的上没有留下妊娠纹，也没有肥胖纹，甚至汗孔都看不到。

青年发让她显得很利索，齐齐的刘海下是一对汪汪的大眼，小巧的鼻子下面是花生米大小的巴，脖颈下一弯锁骨犹如大海上的波。

她的前非常鼓，骄傲地立着，好像冬季落满大雪的大梁山。

帐篷里的灯很亮，王海亮看得还仔细。

但是他竭力忍耐着渴望，说：“嫂，你哭啥？该哭的那个是我。”

喜凤嫂泣一声：“你个冤家，怎么把人家打晕，抱上山来了？想找嫂子玩耍，你跟俺说嘛？俺保证不会拒绝，你打的俺好痛。”

喜凤嫂晃晃脖子，觉得王海亮出手太重了。

王海亮赶说：“嫂，我冤枉，天地良心，我本不知咋回事，你就了我的被……。”

喜凤嫂哼了一声：“做了错事，你还不敢承认？刚才俺家的茅厕，把人家打晕，除了你还能有谁？”

王海亮莫名其妙：“做人要讲良心，我王海亮从不那种偷狗的事儿？你是被人打晕，送工地的？”

“死鬼，你还想狡辩？”

喜凤嫂是不生气的，也是装哭，其实她可喜欢王海亮了。

王海亮是大梁山的人中之，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巴不得跟他相好呢。

男人主将她从家里抢出来，喜凤嫂感到幸福地不行。

至于张拐子那边，本不用管他，他生气几天也就没事了。

当初李老实将喜凤绑上山，同样糟践了几十上百次，张拐子还不照样她？

王海亮苦笑一声：“嫂，我明白了，有人陷害咱们，那人把你打晕，拖我的棉被，就是要玷污咱们的清白，破坏咱们两家的关系，这是中了人家的。”

喜凤嫂本不在乎，说：“管他陷害不陷害，这是天意，天意把咱俩安排在了一块，咱俩就顺从天意呗，告诉嫂子，刚才……你碰俺没？”

王海亮说：“天地良心，我衣服都没有、”

王海亮的确没衣服，因为累极了，鞋子袜子都是穿得整整齐齐。

喜凤说：“你碰了俺，就是牲口，不碰俺……就是牲口不如，死鬼，你咋不碰人家捏？”

王海亮没碰她，喜凤还不乐意。

女人的意思，是很想海亮碰她，而且巴不得男人立刻碰她。

王海亮不知她胡言乱语什么，赶说：“快！穿衣服！”

喜凤嫂说：“穿衣服嘛？”

海亮：“你说什么？回家，难你想在我这儿过夜？还不回，跟拐子哥解释清楚？”

“这么快就穿衣服？海亮，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咱么俩……”

王海亮说：“考虑个！赶穿衣服，我已经跳河洗不清了。”

喜凤嫂没办，只好悉悉索索穿衣服。

衣服穿好，王海亮拉起女人的袖子，半夜将她送回了家。

回到家以后，海亮将喜凤送了家门，立刻返回工地觉去了。

回到工地以后，一晚都没有着，脑袋一个劲的冒冷汗，他不知是谁在陷害他。

……

张拐子气哼哼走出工地，翻过土窑回到了村子。

他一瘸一拐，拄杖点在地上蹦蹦响，一边走一边问候了王海亮死去的老娘。

这个兔崽子，真是人面心，半夜偷老子媳妇，忒不是东西。

嫂子跟小叔子打骂俏，在大梁山不算个事儿。像咱俩好，一块觉吧等等，都是口头语。

婶子嫂，正该聊，不说不聊不热闹。

可有一样，你不能越过底线。

嫂子跟小叔子打骂俏的底线，就是不能当真，不能代替哥哥的位置，特别是占有那半边土炕，否则就是行为不轨了。

说，这件事张拐子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

王海亮不是别人，那是自己儿子如意的爹，大夯的拜把子兄弟，也是他张拐子的救命恩人。

当初，张拐子跟喜凤粘一块，就是海亮做的媒人。

前几年大暗病，包括那次大地震，都是海亮先士卒，救活了他们俩的命。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用自己媳妇的子补偿海亮一下，也未尝不可。

可你也不能偷，我张拐子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正是念着海亮的几次救命之恩，张拐子才没跟他手。

总之，他的心里不是个滋，跟吃了个苍蝇似得。

走村子，来到村东的那颗老槐树底下，张拐子没有立刻回家。

因为他一眼瞅到了王庆祥的医馆。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惹不起王海亮，老子就找他的爹老子辩理，让庆祥叔帮着主持公。

他相信王庆祥的为人，这是个忠厚的长者，从来不会护短。

于是，张拐子拍响了王庆祥医馆的门。

啪啪啪，啪啪：“庆祥叔，开门，开门。”

王庆祥在医馆已经着了，猛地听到屋门响，赶起来拉门栓。

这里是医馆，半夜有人敲门，多半是有病人，而且是重病号，所以王庆祥不敢怠慢。

房门打开，王庆祥吃了一惊：“拐子，怎么是你？你哪儿不服？”

张拐子也不用王庆祥请，推门闯了去，说：“庆祥叔，我心里不服。”

王庆祥问：“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张拐子说：“不是，是被你儿子海亮气得，气死我了。”

王庆祥一愣：“你跟海亮闹意见了？咋回事？”

张拐子说：“你儿子不是人养的，他……半夜三更偷俺媳妇，还跟俺媳妇发生了不正常关系。”

张拐子骂王海亮不是人养的，分明也把王庆祥给骂了去。言外之意，就是王庆祥也不是人。

但是王庆祥没生气，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儿子海亮偷了人家媳妇，人家骂骂也是正常。

王庆祥一听就知这里面有误会，王海亮是他的种，知子莫若父。

他赶问：“|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真是海亮的不是，我他！让他给你赔礼歉。”

张拐子委屈地不行，搭搭，接下来把今晚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跟王庆祥说了。

包括喜凤茅厕撒没回来，包括他找了女人整整半夜，包括他遇到了张大栓，最后闯工地，看到了喜凤跟王海亮抱在一起的丑态。

王庆祥听着，却没有说话，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微微笑着。

等张拐子说完，王庆祥摇摇头笑了：“大侄子，你猪脑子？这分明是有人用了一条计，在陷害海亮。这你都看不出来？”

张拐子一愣：“怎么说？”

王庆祥：“你想想，如果海亮真的跟喜凤有关系，喜凤没嫁给你以前就有了，还能等到现在？

那时候大夯死了，喜凤独守空房，海亮随时可以上她的炕。

那时候海亮都没有这种事，现在更不能。你被人糊了。”

张拐子一愣：“庆祥伯，你是海亮的爹老子，你当然向着他。”

王庆祥说：“我是向理不向人，我自己儿子，自己最清楚。喜凤从前是大夯的媳妇，大夯是海亮的拜把子兄弟，海亮一直把她当亲嫂子看。

兄弟不可欺，这种简单的理海亮当然懂。拐子，你真的被人骗了，海亮跟喜凤都是无辜的。”

张拐子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你说，谁要陷害海亮？为什么要陷害他？”

王庆祥捋着胡子说：“我没有证据，不敢冒猜测，你想想，咱们两家关系破裂，大打出手，你死我活，村子里谁最得意……”

张拐子一听，浑打了个冷战：“庆祥叔的意思，是……张大栓？”

王庆祥摇摇头：“我没证据，不能确定……”

王庆祥这人忠厚，做事也是滴不漏，老谋深算，没证据得罪人的话从不乱说。

他做人谨慎，如履薄冰，心思缜密，口风极严，但是那话语的矛头，一下子就指想了张大栓。

张拐子忽悠一下明白了，恍然大悟，说：“曰他娘类，我明白了，一定是张大栓这老小子在鬼，他想报复海亮，挑拨咱们两家的关系。”

王庆祥说：“对头，你终于开窍了。”

张拐子起来，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张大栓耍这样的手段，真是笑里藏刀，怪不得全村人都他笑面虎。这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张拐子如释重负，虚口气说：“我啥都明白了，庆祥叔，你吧，我走了。”

王庆祥发现张拐子要走，赶嘱咐：“你回家不准跟喜凤打闹，要知，你们夫越是打闹，越是家宅不宁，别人越是兴奋，千万别着了人家的。”

张拐子说：“我知，谢谢庆祥叔，真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张拐子走出王庆祥家医馆的时候，心里不恶心了，反而轻松了不少。

经过庆祥叔这么一点拨，他茅顿开，怪不得半路上会碰上张大栓，原来张大栓就在路上等着他呢。

他巴不得张拐子立刻发现喜凤跟王海亮抱在一起的现场，两个人拼个你死我活。

还好庆祥叔慧眼如炬，要不然就铸成大错了。

而且张拐子知，喜凤嫂跟王海亮之间啥事也没有发生。

因为他刚才冲工地的时候，王海亮都没衣服……没衣服，就没占到喜凤的便宜。

自己媳妇本没有损失什么，只不过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