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石有些尴尬,光顾着陪赵芳飙戏,都忘记脚下有个病人快没治了。
他这一分神,赵芳立时揪准机会,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戏归戏,便宜可不能被多占。
站直身子的她也尴尬得很,俏脸上带着红晕,顿足道:“你,你还不快先救人?我,我等你就是。”
“唉,芳芳,你还是这么懂事,就是太凶了……”
陈大石一脸柔情。
赵芳却特想往他脸上来一脚,臭小子,就算演言情剧都不忘捅她一刀。
边上那些单身狗看得心都快碎了,特么的陈瞎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都已经上手一个了,怎么还有妞儿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陈大石逗完赵芳,对来自边上的羡慕嫉妒恨视而不见,他示意卫大志躺好,而后又道:“卫主任,既然你们已经做出选择,那我也不耽搁,接下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来吧,我扛得住。”
卫大志紧咬着牙道,为了继续当男人,为了重振雄风,一丁点疼痛算什么?
陈大石点了点头:“那就好。”
说着他打开行医箱,从里面摸出一把银针,而后运针如风,短短一分钟便在卫大志脸上扎了三十多针。
看到卫主任脸上被银针扎的跟刺猬似的,众人不由骇然。
金香兰气消之后,对自家汉子又显得特别关心,她犹豫着问道:“大石,大志伤的是下面,你怎么扎他脸呀?”
“香兰婶子,你怎么也问这个,上次你长痔疮,我还扎你手呢。”
“是是,是婶子糊涂了,你忙你忙……”
金香兰忙不迭着道,再不敢多言。
陈大石答完这话却又皱起眉头:“针太细了,芳芳,拿筷子来。”
“哦,哦。”
赵芳微愣之后应声,接着转身跑进厨房,很快拿到筷子出来:“只有五双,够吗?”
“不够。”
“那怎么办?”
“那边有竹竿,你帮忙多削二十支过来,要快。”
陈大石道:“再不行就看看谁家近些,让他们帮忙回家取去。”
赵芳知道救人如救火,陈大石话还没说完,她已经从腰间抽出短剑,运剑如风,不过两个呼吸的工夫已经削出十双筷子。
虽然由于那根竹竿造型不规则,削得没有很完美,但也勉强可以称之为筷子。
见到这一幕,对赵芳有想法的汉子不由心中骇然。
这小娘皮削筷子削得如此干脆,只怕削些热狗啊,火腿肠什么的,肯定也不带含糊。
露了这一手,日后谁想对她胡来,可都得掂量掂量。
此时赵芳已经收起短剑,将筷子送到陈大石那边。
陈大石接过筷子,也不说话,抓起来便往卫大志脸上扎。
这可比之前扎针恐怖得多,毕竟筷子比银针要粗上许多,而且陈神医扎起来一点都不犹豫。
大约六七寸长的筷子,他随手一扎便进去三四寸,把卫大志那脸都给扎穿,筷子直接刺入口腔。
众人哪里见过如此粗暴的‘扎针’疗法?当下全都被震住。
而挨扎的卫大志除了痛不欲生之外,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这哪里是在治病?这是在折磨人吧?
但神奇的是,筷子明明扎进去如此之深,被扎的地方却连一丁点血都不曾流出来。
若非因为这一点,可能已经有人上前阻止陈大石‘行凶’了。
陈大石根本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他以两秒钟一根的频率,在卫大志脸上扎了十根筷子,而后换到胸口,又扎了五根筷子。
接着是小腹,大腿,小腿,各扎了五根筷子。
这些筷子无一例外,全都入肉三寸有多,也全都不曾扎出血花来,要不是卫大志胸口还在起伏着,大家都快以为陈大石扎的只是个死人了。
做完这些,陈大石也松了口气,他往边上的赵芳身上一靠:“芳芳,帮我擦下汗。”
靠,又来了,死性难改!
赵芳心中暗恨,奈何戏还没演完,她也只能强忍着,撩起衣角给他擦了擦。
赵芳这边还没擦完,金香兰也凑上来,同样撩起衣角要给陈大石擦汗。
这可把陈大石给郁闷的,大婶,我们郎才女貌正卿卿我我呢,你上来凑什么热闹?这不是煞风景么?
金香兰可没打算跟谁抢汉子,她急着道:“大石,我们家大志怎么样了?”
“现在才想起要关心卫主任?婶子,你刚才要是下脚轻点,我现在也不用这么费劲。”
陈大石撇着嘴道。
金香兰悻悻然,没敢回嘴。
躺在地上的卫大志此时才从骇然中回过神来,他惨哼着:“疼,疼,大石,疼……”
由于脸上还扎着不少筷子跟银针,他连说句话都困难,但还是挣扎着道。
“没事,疼才是正常反应,要是不疼才真的要命呢。”
陈大石淡淡道:“卫主任啊,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会更疼一些,而且疼的时间会有点长。”
卫大志本来脸色已经异常难看,闻言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眼下他已经疼得受不了,陈大石居然还说后面会更疼,早知如此,他还不如让自家婆娘直接踹死算了。
他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至少也得先问问陈大石,看看有没有什么缓解痛苦的法子。
但临开口时,卫大志却想起一事:
昨天在山里,他跟陈大石讨过一瓶药,当时陈大石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要三千块。
得到那药之后,他想着既然药已到手,三千块又不是小数目,能省就省,便打定主意要懒下这笔账。
哪曾想,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竟会因为服药过量加上纵欲过度,又被自家婆娘一顿暴揍,如今不得不求陈大石救命。
此时他之所以疼痛难忍,搞不好正是陈大石有意使坏。
卫大志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他心道:不行,必须得先跟陈大石把那三千块的旧账给结了,否则万一这小子心怀不满,暗地里动点手脚,那自己可就真的当不成男人了。
当下他又挣扎起来,但看的却不再是陈大石,而是金香兰。
金香兰跟卫大志做了二十来年夫妇,对他了解得很,一看到他那眼神赶紧靠近道:“老卫,你要说什么?”
“我,我昨天跟大石买药,欠了他三千块钱,快,快还给他……”
卫大志费了半身气力才把这句话说完。
金香兰闻言眼睛都瞪大了:“三千块钱?什么药这么贵?”
“少,少废话,快还他钱。”
卫大志急坏了,没瞅见我都疼成什么样子了么?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嫌他药贵,万一这小子听完不高兴,不得把我往死里折腾?
金香兰不是不明白自家汉子的意思,但一提到钱,她立时变得精明起来,当即开口:“大石,婶子马上就去找钱,你可别把你卫叔治坏了啊。”
说话的同时,她内心也有了主意。
这么多钱,她才不愿意拿出来,最多还上几百块意思意思,剩下的慢慢拖,如果实在拖不下去,大不了她肉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