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陈大石耳朵遭了殃,当他捂着耳朵哭丧着脸坐起身时,只听到姑姑劈头便问:“戴冰怎么了?”
“姑啊,这事不赖我,那女人给我下毒。”
“然后呢?你反过来把她给毒倒了?”
“嘿,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中的是她自己的毒。”
“这么说,她没什么危险?”
吴映莲又松了口气,戴冰不大可能会加害陈大石,就算下毒也不会是剧毒,既然如此,不管谁中毒应该都是小事情。
“嗯,就是会昏迷一阵子,应该不会太久,她的身体带有抗性。”
陈大石如实答道。
吴姑姑闻言点头:“那就好,不过她怎么没穿衣服?”
“啊?”
陈大石愕然,姑姑您说啥?戴冰没穿衣服?我去,难不成这女人之前说的脱衣服不是在学赵芳玩花招?而是真脱?
靠,早知如此,本神医干吗一直闭着眼睛?错失良机啊!
姑侄二人对话刚到这里,趴在地上的戴冰突然微微一动,睁开双眼。
“醒了?”
吴映莲主动开口。
戴冰应声:“嗯,醒了,小莲啊,你这个大侄子可了不得,竟连我也栽在他手里,后生可畏啊……啊,我的衣服怎么,怎么……谁脱我衣服?”
后面这句话,她说出来之时,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十分生动,看得吴映莲忍不忍捂了捂额。
而陈大石就更是直接凌乱了,什么谁脱你衣服?你的衣服不是你自个儿脱的吗?屋里就你跟我,你现在演成这样,是想冤枉我占你便宜?对你意图不轨吗?
“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安全起见,陈大石赶紧开口,他可忘不了,上次被钱小红那丫头误会时,姑姑的反应有多激烈,他的争辩要是再晚一些,搞不好会被先揍一顿。
吴映莲的反应倒是淡定:“我知道。”
“啊?”
陈大石愣然,他没想到姑姑会这么回应他。
没等他想明白,戴冰那边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小家伙,姐姐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好吧,原来你们俩知根知底,我家姑姑也是一眼就看穿你在演戏,就我一个蒙在鼓里。
陈大石正郁闷着呢,戴冰却是又道:“行了,你今晚就睡这吧。”
诶?你这是留我过夜吗?不好吧,我没跟你说过我不是随便的人吗?嗯,好像真没说过,要不,随便一下?
“别想太多哦,你留在这睡,我跟你姑姑有事要说。”
戴冰笑笑接着道:“小莲,走,换个地方喝酒去。”
吴映莲秀眉又是一皱:“你刚刚中了毒……”
“呃,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嫌我不够丢脸啊?”
戴冰佯怒,同时拽着吴映莲的小手往外走。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陈大石不由挠头,自己今晚留在这过夜真的合适吗?那女人半夜不会摸上来吧?
如果会,那他是拼死抵抗好呢?还是半推半就好呢?
要不,上半场拼死抵抗?下半场半推半就?
带着好些奇怪念头,陈神医重新上床就寝。
……
距离魔鬼营两公里的一个小山头上,吴映莲跟戴冰并排而坐。
与刚刚从营地离开时不同,此时戴冰已然穿戴整齐,手上还多出几瓶酒。
“有时我是真的羡慕你们这些内家高手,出门都不用怕蚊子。”
看到不管是蚊子还是飞蛾,稍微靠近吴映莲一些,都会被一层无形屏障所弹开,戴冰不由撇了撇小嘴,但转口又道:“不过我也不差,我有毒。”
吴映莲闻言莞尔,顿了顿才问:“你怎么会想到给陈大石下毒?”
“唉,你要我想办法让他明白世间到底有多险恶,我一时间没琢磨好从哪着手,正好想吃点家常小菜,就顺便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温柔乡、英雄冢’。”
戴冰答。
吴映莲闻言却是摇头:“不明白。”
“简单,就是提醒他,温柔乡里也可能隐藏着杀机,不要随随便便相信人,从而放松警惕。”
戴冰解释道:“所以我先是给他做饭,让他感受到家的温馨,接着给他讲故事,动之以情,在他对我放下戒心之时给他下毒……唉,失误了啊,我当时应该防着他一手的。”
戴冰苦笑着继续道:“我以为他对我放下戒心,结果搞了半天,是他让我放下戒心,竟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
话说着,她娇躯微微一晃。
吴映莲眼明手快,立马扶了她一把:“怎么了?毒还没有完全解掉?”
“哪有那么容易?这毒虽然只会致人昏迷,但调配不易,解药就更难配了,连我自己都配不出,我能这么快醒来,全赖我从小接触毒物,身体本身带有抗性,可也没法完全抵抗得住,我头这会还晕着呢。”
“那你不好好休息,还找我出来喝酒?”
“喝酒能缓解这种毒素……小莲,那小子到底是何来头?”
戴冰话说着又问道,不知不觉着了道之后,她很敏锐的感觉到那小子相当不一般,这才放弃继续折腾陈大石,而是打算先做好情报工作,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吴映莲闻言笑而不语。
戴冰见状不乐意了:“怎么?你该不会早就知道我奈何不了那小子,故意让他过来整我的吧?”
“这怎么能怪我?”
吴映莲失笑:“我可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我刚开了个口,还没来的及说其他,你就自信满满,我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想到给他下毒呢?刚才进去的时候,看到你清凉着身子趴在地上,我还以为那小子把你给,给……哈哈哈,笑死我了。”
戴冰一脸黑线:“你就兴灾乐祸吧,快说,那小子到底是谁。”
“我侄子呀,他爷爷跟我父亲是生死之交。”
“靠,谁要知道这个?老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能克制我的毒。”
戴冰瞪眼:“你是不晓得,一想到他倒数让我毒发的时候,我现在都冷汗直流……”
此刻的她确实一头冷汗,可见此言非虚。
虽说当时她神志已经渐渐开始模糊,但依然清楚的记得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