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石早就清醒了,闻言赶紧坐起,却发觉戴冰依然紧贴着,他下意识一把将人推开。
这一推推得戴冰‘哎呦’一声,又咯咯笑道:“亲爱的,昨天夜里你那样子对我还不够么?大清早的又占我便宜……”
陈大石脸上抽搐了两下,本神医只是推了你一下肩膀,又不是什么敏感部位,什么占你便宜?你是当我瞎,想碰瓷对不?
还有,你刚刚还把脸贴在我胸口呢,我没说你占我便宜,你倒好意思说我占你便宜?
女人,呵。
同时因为吴映莲的出现,他也很不自在,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青葱少男约女性朋友去开房,结果被妈妈抓了个正着似的。
为此陈大石还愣了愣:为什么会这种奇怪的感觉?难不成他不觉间真把姑姑当娘了?这个,似乎不大对啊。
可吴姑姑好像没打算听他解释,轻嗯一声便退出去,连门都给关上了。
这是真要给他们留多一点时间行那荒唐之事?
陈大石因而苦笑:“冰冰姐,别闹了行不?要干啥你直说,总这样我害怕。”
“哎哟,瞧你说的,姐姐要什么你还能不知道呀?”
戴冰笑容不变。
陈大石笑得更苦了,你好歹给个方向让我猜呀,一点线索都不给,一上来就盘我、咬我,搞的我都不清楚你是要我卖身还是卖艺,怎么猜啊?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戴冰开始有些不自然:“你真看不出我身上有问题?”
你身上的问题?你身上问题多了去好不好?
左腹的旧伤跟经年累月遗留下来的毒素也就罢了,最严重的是你性子跳脱、多变,你自己说说,从昨天到现在,你都演过多少角色了?
刚见面时还巧笑嫣然,转眼就持着枪化身死神,把我往死里虐;到了晚上又变成邻家大姐姐,明里请吃饭,暗里给我下毒;等到夜里,又莫名其妙扑上床把我给‘睡’了……
早上起来倒是延续夜里的风格,只是怎么感觉总有点‘事后’的味道?还偏偏让我姑姑撞了个正着。
要是我姑真个误会了,非要本神医对你负责,那可如何是好?
看到陈大石闻言之后默然不语,却一脸抗拒,戴冰真个笑不出了。
这小子如果真是医神传人,没道理看不出她身上有问题啊,这个医神传人总不会是假的吧?
可也不对啊,小莲办事向来稳重,总不会连医神传人的身份都搞错吧?再说了,这小子用她的毒,反过来将她毒倒可是千真万确的事,这某种程度上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顶着诺大的问号,戴冰再次发问:“你真看不出来?”
“呃,要不,我猜猜?”
陈大石干笑。
戴冰脸色更不好看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点醒这小子一下,于是又道:“你看不出我有病?”
“神经病?”
陈大石接口。
戴冰:“……”
感受到她的气息变得危险起来,陈大石赶紧改口:“我就开个玩笑,玩笑……冰冰姐你指的是哪个毛病?毒素?左小腹的旧伤?还是每个月那几天都会肚子痛?”
戴冰原本已经快要暴走,闻言脸露惊异,小手更是紧紧抓着陈大石:“不愧是医神传人,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那干吗还装傻?逗姐姐玩儿呢?”
陈大石讪笑,他哪里是假装看不出?他只是觉得,跟这些小毛病相比,戴大姐的神经病更要严重得多。
“姐姐身上这些毛病,你都能治好?”
带着忐忑,戴冰试着问道。
她之前没有直接开口,主要是听说医神传人架子都挺大,而她昨天先是在枪械训练场把陈大石往死里虐,晚上又给他下毒,将心比心,换成她被人这么对待,回头能不找回场子么?
像她这种平时看着好像没心没肺,实则心高气傲的女人,一旦开口求医被拒,往后余生恐怕宁愿承受伤痛,也不愿意再求到陈大石门上。
问题在于,她也明白自己要面子的臭毛病,因而才一拖再拖,一直没敢开口。
至于陈大石……他当真猜不出戴冰想干吗么?
当然不,其实刚刚跟这女人接触时,陈大石就知道她病的不轻,但作为医生,有些架子总得端着:你明明知道自己有病,却不主动求医,难不成非得等本神医开口点明?
治不治是你自己的事,本神医可不能惯着你。
此时戴冰终于开了口,陈大石也恢复淡然,他嘿嘿一笑:“治病好说,给钱就行。”
“钱啊?姐姐可不是有钱人,给不了你多少钱,要不,肉偿?”
见他松口,戴冰重新露出笑脸。
陈大石被她这话噎了一下,想想之前他帮程玲玲治病,由于钱收少了,心里还想着让她们肉偿,这次倒好,他还没说啥呢,女病人反倒主动提出来。
那么,他要不要答应呢?
陈大石挺犹豫,要不,先偷眼瞅瞅戴大姐漂不漂亮再做决定?
他刚想到这里,便听到大门传来一声巨响,却是外头的吴映莲等不及,一拳擂在门上:“你们到底还要玩多久?”
“呀,小莲啊,不是姐姐说你,这种事怎么能催呢?还砸门?万一把大石吓出个好歹,姐姐我后半辈子可怎么过?”
戴冰娇笑着接口。
吴映莲对戴冰的性子相当了解,当下也懒得跟她说话,直接喝道:“陈大石,出来。”
“是!”
陈大石应声道。
他可不觉得眼下跟吴姑姑对着干是明智之举,况且他也不想跟戴冰有太深的纠葛,当即顾不上合不合适,用力推开怀中女子,人已从床上翻下来。
戴冰一直趴在陈大石身上,小手还撩着他上衣,一直没松开,他这一跳下来,身上睡衣顿时‘嘶啦’一声,裂开好大一道口子。
他可没时间再换衣服,只能抓起床边的盲人杖,撒腿往外头跑,眉头也皱了起来……擦,谁把本神医的拐杖给换了?
于是数秒钟后,陈大石出现在吴映莲眼前时,手里持着的根本不是他那根黑拐,而是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棍,拿着还有点扎手。
见到他那狼狈模样,吴映莲板着脸:“我带你到这来,是为了训练你,让你变得更加强大,不是让你过来乱搞男女关系。”
“姑,我没有……”
“我亲眼所见,还说没有?”
“不关我事啊,是戴……”
“闭嘴,你今天的训练内容,是在魔鬼营战士的追捕之下成功逃脱,场地范围:以营地为中心,方圆五公里,现在开始。”
“姑……”
“叫教官。”
“是,报告教官,我的拐杖被换了,能不能让我先找回来?”
“怎么?换了根拐杖你就不能走路了?”
“那倒不至于。”
“那就开始,立刻!马上!”
“报告教官,我还穿着睡衣,请求多给我五分……”
这次陈大石话未说完,吴映莲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当胸一脚,将他踹飞出十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