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石很小心的又跑出十来米,躲到一棵大树后面之后喘了两口大气才重新冒出头来:“那,那个,报告教官,真结束了?”
“嗯,结束了,不用喊教官了,叫姑。”
吴姑姑臭着把脸道。
感觉到她虽然没好气,但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杀气凛凛,陈大石松了口气:“那您不会再拿藤条抽我了?”
“都说结束了,你再不出来,小心我还揍你。”
吴映莲冷哼道:“你小子到底下的什么毒?赶紧过来帮我把人弄醒。”
陈大石闻言嘿嘿一笑:“弄醒还不简单?您找冰冰姐帮忙就行,她应该有现成的解药。”
“什么意思?”
吴映莲有些不解。
不过她话音刚落,戴冰的身影已然出现,这女人撇了陈大石一眼,幽幽道:“因为这是我的毒。”
吴映莲:?
你的毒?人不是陈大石这小子毒倒的吗?怎么用的是你的毒?你什么时候跟这小子成一伙的了?
“我以为我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个干净,却没想到这小子也把我摸了个通透……”
戴冰又道,语气相当古怪,完全听不出她是怒是羞还是无奈。
陈大石闻言却不是很乐意:“冰冰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哪摸你了?传出去我还怎么找对象?”
“我的‘暗香’就藏在身上,藏的还很隐密,很,很敏感,你没摸我怎么偷我的毒?”
戴冰瞪眼。
陈大石为了装瞎子,没法瞪回去,当下急得直跳脚:“我哪有?我只是在你床上找到个暗格,毒是从那拿的,你给它起名叫‘暗香’?”
“就是叫‘暗香’,名字好听吧?咳,我床上暗格里确实也有‘暗香’,可你怎么解释我藏在身上的‘暗香’会不见?”
“我哪知道,我又没拿,兴许是你自己弄掉了。”
“不可能,明明就是你偷走的,你摸我还不承认……”
“我没有!”
“小弟弟,做人要诚实,摸了就摸了呗,姐姐又不在意。”
“可我真没摸你。”
陈大石差点抓狂,跟戴冰耍嘴皮子,为啥感觉比跟几十号大老爷们对练还要累?
难不成本神医今天非得蒙受这不白之冤?
吴映莲在一旁一忍再忍,最后终究还是忍不住打断二人对话:“够了,先救人。”
“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剧毒,就算不救,两小时后毒性稍退,他们也能自己醒过来……嗯,小弟弟,你可以啊,姐姐总算知道你为什么独独挑中‘暗香’了。”
戴冰话说到一半想到什么,笑了笑又道:“中了‘暗香’,就算有解药,救醒后身体也会很虚弱,大概要一两天才能渐渐恢复。”
吴映莲闻言秀眉一挑,这么说来,陈大石会用上‘暗香’,本意是为了躲训练了?
道理很简单:你不是让你的人把我当兔子撵么?那我就先想办法把你的人都弄成弱鸡,如此一来,就算我真是只兔子,一群弱鸡也撵不动我呀。
想清楚其中缘由,吴姑姑心里更郁闷了,原以为只是被这小子摆了一道,结果现在才知道,这一道摆的是既深且远。
为此,当戴冰忙着救人之时,她下意识的开始挠起下巴,琢磨着接下来该拿陈大石怎么办。
其实由始至终,吴映莲的初衷都是希望陈大石成长得更为强大,以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危机。
只是她也没料到,陈大石比她预想的还要滑溜得多,单就这两天他所展示出来的手段跟生存智商,就算是吴映莲也不得不承认,魔鬼营那么多战士,根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小子。
如此高段的生存技能,强行让他继续参与常规训练,估计也只是浪费时间,很难得到太大提高,既然如此,那就很有必要为他单独开设一个新的‘课程’了。
感受到姑姑的‘不怀好意’,陈大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上前帮戴冰抢救‘伤员’,心里想着:“姑啊,我现在可是在帮你救人,你能不能别再打我主意?我害怕。”
为了引开吴映莲的注意力,他甚至不惜动用了阎王针。
看到陈大石掏出一只黑戒指,轻轻一抖之后化为一根一尺三寸长的牛毛细针,戴冰颇为好奇,随即便见他一针一个,转瞬之间便扎醒了六名战士。
当然,这六人醒来后无一例外,全都很虚弱,这也正是中了‘暗香’的后遗症。
吴映莲倒不是很在意这个,此时她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针上,还问道:“阎王针?”
其实她昨天在医院已经见过,这会只是确认一下。
陈大石笑笑点头,还未答话,戴冰已经瞪圆了眼睛:“这,这是阎王针?”
“冰冰姐知道阎王针?”
陈大石微愣。
“当然知道,阎王针法可活死人,肉白骨,是医神一脉最难掌握,也是最为神奇的针法。”
戴冰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才多大,居然已经学会了阎王针法?”
她这话不是表示怀疑,而是震惊,亲眼看到陈大石一针一个把人扎醒,又知道他手中所执正是阎王针,她便已猜到这小子掌握了阎王针法。
要知道那可是‘暗香’,她配毒配解药都需要耗费极大心神,足见这种毒有多难缠,陈大石倒好,一针扎下去,捻动几下,再拔出来就把人给治好了?
她现在甚至很怀疑,如果这小子愿意,是不是能够随手将中了‘暗香’之后的虚弱状态也给消除。
对于冰冰姐的震惊,陈大石倒是一点都不谦虚,他呵呵一笑:“我小姨说我是医神一脉从未有过的奇才。”
他小姨说过这话吗?
当然没有,但眼前这俩女人应该都不大可能会去求证这件事,他自然是可劲的吹,反正吹牛又不用花钱。
吴映莲不确定这小子是不是在吹牛,但他的不谦虚却是明摆着。
对此她实在看不过眼,当即小手一探便掐住陈大石耳朵:“你话怎么这么多?不知道救人要紧吗?”
“姑,疼,疼,你轻点呀,不是我不救,是我救不了啊。”
陈大石叫苦道:“阎王针施展起来很耗心力的,别看我刚才扎的轻松,可这么几针下去,我已经累的够呛,剩下那些恐怕只能靠冰冰姐的解药了。”
“真的?”
吴映莲表示很怀疑,问话之时还看了戴冰一眼,结果便从戴冰眼里也看到‘不信’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