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大石如此无赖,吴映莲也是无奈。
这时一旁早已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欧若方才插口:“戴,戴教官的病,让,让你给治好了?”
“很奇怪吗?又不是什么大病。”
陈大石撇了撇嘴道。
“那还不算大病?我的老师请了好几位老专家会诊,最终都束手无策,你居然,居然……”
欧若说话都有些结巴,其实在女营见识过陈大石神乎其神的手段之后,她便想过,戴冰的病说不定也难不倒他,却没料到,那病已经被治好了。
重点是这小子昨天才来的,至今不到三十个小时啊,这么点时间就治好戴冰的疑难杂症了?
感觉到欧若情绪有些过分激动,陈大石不由挠了挠头,答道:“又不是什么很难治的病。”
“那还不算难治?”
欧医更激动了。
陈大石继续挠头,你们觉得难治吗?可我真不觉得啊,我就说两句实话,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继续实事求是,于是再次开口:“冰冰姐的病真不算难治,比你的不孕不育简单多了。”
欧若:“……”
她瞬间激动不起来。
看到欧若脸上带着满满的怨念,吴姑姑可不敢放任大侄子再‘胡说八道’,她一把将人拽住,口中道:“欧若,你先回去吧,这小子再管不住这张嘴,回头非吃大亏不可,我得找个地方好好训训他。”
话音方落,二人已然去远。
对于姑姑的话,陈大石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主要是他没法确定姑姑是不是真打算教训他。
不过这次他想多了,吴映莲只是回到住处拿了几瓶酒塞到他怀里:“走,陪我喝酒去,那个,你的行医箱要不要放在这?还是你觉得我这里不安全,非得随身带着?”
“嘿,嘿嘿,就放这好了,我信得过姑姑。”
陈大石笑着道。
这话换来吴映莲一记卫生眼:臭小子,之前还说信不过呢,现在又信得过了?说坏说好都是你一张嘴。
十分钟后,在吴映莲跟戴冰昨晚来过的那处山头,姑侄二人停下脚步,吴映莲就着草地一坐:“就这吧。”
“哇,荒郊野外啊?”
陈大石笑得有些古怪:“姑,还好是您陪我出来,换成冰冰姐或是欧医生,我这会都该怀疑她们意图不轨了。”
这话为他赢得一记爆粟,吴姑姑冷冷道:“不要在背后嚼舌根。”
“我这不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嘛。”
陈大石揉着脑袋,神情很不满:“你们这些大人啊,就不能讲讲理吗?一言不合就动手。”
吴映莲瞪了他一眼:“我们这些大人?陈大石,你也都二十了,不是小孩子。”
“那不一样,我再大,在你们这些长辈眼里,不还是小孩子?”
陈大石答。
吴映莲神情有些古怪,长辈?好吧,她确实是他长辈,这一点毋庸置疑。
想起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她长长叹了口气才又道:“其实在你让那个叫韩丽的小姑娘打电话给我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你这么个大侄子。”
陈大石闻言忍不住嘀咕:“说不定过些日子,侄子还成儿子了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想说,您要不要试着把动不动就揍人的习惯改一改?就算是为了我未来的亲弟弟、亲妹妹……”
“嗯?”
“啊,不是,是小表弟、小表妹……”
陈大石及时改口,陪着笑继续道:“这习惯您要是不改改,我皮糙肉厚,被您多揍几下不要紧,可我那未来的小表弟、小表妹就不一样了……”
陈神医清了清嗓子,接着道:“你想啊,你要是一发火,稍稍一抬手,pia,小表弟挂在东边墙上,微微一伸腿,又pia,小表妹贴在西边墙上……那画面想想就很带感有没有?”
“带感你个死人头。”
吴映莲一个不注意被逗笑了,随手又给了这小子一个爆粟:“你难道没听说过,年轻时脾气大一些,年纪稍大之后反倒没有多少脾气,为了你未来的弟弟、妹妹着想,你当哥的要多牺牲点,多让我揍一揍,揍你揍的多了,以后揍他们自然也会揍的少一些。”
“诶?哪有这样的?姑啊,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找借口想揍我?”
“你真聪明,居然猜对了。”
“不是吧?哪有这样的?”
陈大石叫苦不堪。
不过吴姑姑这会儿大概心情不错,并没有顺势接着揍人,至于以后会不会,天晓得。
总而言之,随后二人开始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亦乐乎,偶尔陈大石还哼上两句小曲,上演了好一出‘母慈子孝’……呀呸,应该是对酒当歌才对。
不过喝了几个来回之后,陈神医肚子开始抗议了。
吴映莲闻言微愣:“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嗯,饿了,我还没吃午饭呢。”
陈大石如实道。
吴姑姑有些意外:“你从戴冰那出来,她没请你吃饭?”
“我出来的时候她还窝在床上呢,她说再多陪她两小时,等她起来给我做饭,我怕多呆一会清白不保,赶紧跑出来。”
“哈哈哈,你小子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戴冰看着挺奔放,其实做事向来有底线,才不会真的看上你一个小屁孩儿。”
借着酒意,吴映莲话也多了。
陈大石闻言撇了撇嘴:“切,我这个九零末的小屁孩儿,还看不上她一个九零初的孤寡老太太呢。”
“喂喂,跟你说过了,不许在背后说人坏话。”
吴映莲及时提醒道。
“好吧好吧,我错了。”
“乖,来,喝。”
“呃,姑啊,我饿了,空腹喝酒很伤身的,你好歹是我的预备后妈,能不能关心我一点?”
“小子,你再提一句后妈,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当我没说。”
陈大石怂了。
吴映莲倒也没有真跟他计较,而是放下酒瓶站起身:“等会,我去打点野味,一会你得自己料理啊,我做的东西,连我自己都吃不下。”
“理解,理解。”
陈大石眉开眼笑,不由想起离开村子的前一天晚上,姑姑把野兔烤的一边半生一边焦糊的情形。
吴映莲去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回来,回来时不只带着两只野鸡、半条猪腿,还有一整套的调味料。
靠着嗅觉跟触觉确认这些东西之后,陈大石愣了一下:“姑姑,你回营地了?”
“嗯,野鸡是打的,其他东西都在戴冰那拿的。”
吴映莲答:“话说回来,她怎么还在睡?你确定她的病全好了?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陈大石闻言不乐意了:“姑啊,你这什么话?我堂堂医神传人的招牌白打的呀?”
“好了好了,是我失言行了吧?小气鬼,一点亏都不吃。”
“吃亏事小,脸面事大呀。”
“去去去,你不是肚子饿么?还有心思跟我顶嘴?赶紧烤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