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凑近。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闻落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之前在清冥宫清池是一场旖旎的误会,是师姐妹情深;而这次,却是完完全全的暴力、侵略,是一场复仇。
为什么对剑锋所指之人,要说“我明明那么爰你”。
又为什么做着爰人才会做的事,却说“我那么恨你”。
向晚眠眼神空洞地度过这一场单方面的占据,心渐渐冰冷,化成灰。
她原本以为身为穿越者,有剧本这一得天独厚的优势;现在看来,只有她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自己能策划全局。
她只不过是个笑话。
向晚眠再次醒来时换了地方,闻到一股清香呼女干顺畅了许多,但身上疼痛却告诉她发生的一切。
身下已经换成柔软的床垫,拉开垂帘是一个小房间,方形桌椅,白釉瓷瓶,其间插着几束红色艳丽的花,香味就是那里散发出来的。
“醒了。”雕花木门被推开,闻落倚在门上。
向晚眠看到她的第一反应,不是质问、谩骂,而是想,长这么高了啊。
闻落收去从前小女孩战战兢兢的样子,现在大概是突破封印,身高猛涨,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清冷高傲的样子让人心生畏惧。
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吧。
向晚眠无言,只淡漠地收回目光,看向墙壁。
闻落在那里站了很久,久到向晚眠都快忘记她的存在了,然后才迈开步子,又收回去,带上门离开。
不一会儿,闻落端着一盘饭菜走进来,是这几天向晚眠所熟悉的味道。
“吃吧。”
向晚眠还是动了筷子,像下一秒就要变成饿死鬼一样,填满空荡的泛着酸水的胃,然后“哇”地全吐了出来,沾到闻落衣角上。
她想看到闻落厌恶嫌弃痛恨的表情,闻落却只是替她擦了嘴,默默收拾了地上的残渣。
她有些失望。
闻落来了又去,似乎很忙的样子。时而给她送来饭菜,时而是那个叫飞影的斗篷人。时而……闻落晚上会来,疲惫极地抱住她,贴紧她的身躯,像个孩子一样安然入睡。
某天,闻落带回来一个人。
向晚眠一看,叶与城消瘦地不成人样,脸色灰暗,两只袖口直直地悬挂在那,倘若不是那头醒目的绿色长发,向晚眠也该认不出他了。
连男主都混成这副模样……向晚眠想,还有什么男主、女配啊,要是能穿越回去,她准把那本书的作者撕的稀烂。
“师姐,上一世他斩你双手。现在我还回来了。”闻落道。
“你不是恨我的吗?”向晚眠苦笑。
“所以,你的手、脚都只能我来碰,你要死也是死在我手上,你的每一块骨肉、每一滴血都是我的。”
叶与城被闻落一脚踢到在地,像条狗一样伏在地上喘息。
闻落扔过来一把刀,“杀死他。”
向晚眠手发麻,目光看向地上的尖刀,透着寒光。
“杀死他,我让你回去。”
“呵,怎么可能,你这么恨我怎么可能让我走。”向晚眠嗤笑道。
“我说道做到。”
“前世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向晚眠似乎不怕死了,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
“前世啊……”闻落目光飘散,像是在看向远chu,穿过千年的尘埃,落到久远的、似是而非的记忆里。
过了许久,她又摇摇头,“我只是恨你,恨不得把你拆卸下来扭进我的身体里,把你双脚砍断只能在我眼前匍匐。”
向晚眠知道她在隐瞒。在恨意的背后,她有着更为复杂的情绪。
而她不愿说。为什么呢?自己明明和死人差不多了。
向晚眠拿起刀,蹲下来,看着叶与城蜷缩的背,布满血痕的脖颈,一刀下去,血花四溅。
“很好。有点像她
了。”闻落看起来很满意。
闻落伸出手一抓,叶与城的肉身膨胀开来,骤然湮灭,散落成尘,只剩下森森白骨。
她脚踩过白骨,骨碎裂发出咯咯的声响,来到向晚眠面前,扳起下巴堵住了嘴。
柔软潮湿的舌深入,向晚眠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口腔,顺着喉咙一路滑下进入腹中。
她恶心地干呕,感受到腹部发胀,似乎有什么在动。
“我下了蛊虫。现在你必须要听我的。我们走吧,到时候了。”
“去……去哪?”向晚眠捂着腹部,弯着腰问道。
“回清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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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看着你躺在我怀里,身体一点点腐烂,全部的骨肉和血水与我相融,这样我就永远拥有你了。】——闻落
emmm我知道我的剧情问题挺多,因为其实之前大纲没弄好,这个周末把大纲全部理一遍应该会好些。
emmm大概是有三世的剧情。
穿书,穿了个寂寞。
第13章寒夜
向晚眠不知在魔界待了多少时日,也不知道清冥宫突然找不到她和闻落的去chu会有何反应。
她已经自顾不暇,就算去猜测闻落那句轻飘飘的“回清冥宫”又是怎样的灾难,她也无能为力。
向晚眠灵力被封,更何况体内被下了蛊。她现代里最害怕那种动的虫子,如今却在她体内翻滚搅动,她觉得自己脏。
从被闻落碰到的那一刻起,她就脏了。
闻落换好一身普通行头,就像纯良无辜的少女,睁着漂亮的眼睛惹人怜惜。她们走的是小路,一路上荒草连天,异常凄凉,许久不见一户人家。
向晚眠心生疑惑,去往清冥宫的这一条路虽然少人迹,但这死气沉沉凡模样,让她有了不好的猜测。
“这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闻落轻笑,“当然了。我的同胞们,就是从条路出去的。”
向晚眠心一惊,魔族难道已经?
“没有。离那一天,还早些时日。不过魔界屏障已裂,许多魔族已经逃出,混入人群。”
向晚眠顿时全身寒意刺骨。
她们一路无言,向晚眠只感觉身边空气仿佛已经凝结,是六月的天下了整夜冰霜,一眼到凛冬。
走了一路,快天黑之时,终于见得一家客栈,孤单地落在路边,矮檐上布满败落的青苔,破旧的纸糊窗中寒夜略透出微弱的光。
闻落前去敲门,门轻轻推开,露出一条缝,一双眼睛打量着她们,一会儿后让她们进来。
是一个比较健壮的年轻男人,撸起袖子,手上还沾着油脂,像是刚刚从后厨走出来一样。
另一个瘦弱单薄的女子弓着腰擦掉桌上残剩的渣滓,听到动静,朝她们看来。
向晚眠惊讶于女子竟生的如此标致好看,同那健壮年轻的男人一同,在这人迹罕至的荒凉地方做生意,怎么想怎么奇怪。
向晚眠多了个心眼,但闻落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和店家要了一间房晚上睡下。
其他桌子旁也坐了不少路人,男女老少都有,吃着酒肉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