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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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小厮儿看到了,我……我害羞不行嘛!”被撞见这种事什么的,就跟公共场合接吻一样,谢时想想都觉得脸红!

为了挽回面子,谢时轻咳,反问道:“难不成你不会害羞的吗?”不是都说古人在这种事上比较保守内敛?

韩伋却不说话,只一眼不眨地盯着因为羞意而眼带春水的人,忽而缓缓凑近,谢时抬头看他,也不说话了……

片刻后,谢时抿了抿唇上的湿润,用那折子扇风,试图驱散面上和心上的热意,故作正经道:“行了,这位主公,注意场合啊,百日宣淫要不得!”

韩伋轻笑,拇指轻轻按了按他微肿的唇,答了他上一个问题:“有何可羞?我的阿时又非见不得人。”韩伋言下之意,他不惮于向世人宣告他二人的亲密关系,哪怕以他的身份,断袖实在过于惊世骇俗,他此举乃冒天下之大不韪。

谢时眼神不由软了下来,两人一阵亲昵,末了,谢时轻声问他:“夕食吃什么,庄子那头送了一些白鸭子过来,咱们今晚吃烤鸭怎么样?”这会才吃过朝食,谢时便已经开始操心起了夕食,或许是在这人身边,日子安逸得只需要烦恼吃什么吧,谢时笑自己难得的感性。

“都依你。”作为被投喂的一员,韩伋没有任何意见。

谢时从他身上起来,笑道:“我家主公好养活得很呀,都不点个满汉大餐让我发挥一下水平的!”

春江水暖鸭先知,田庄送来的鸭子虽比不上后世培育的专门做北京烤鸭的“填鸭”,但也是白鸭品种,谢时在田庄时一眼相中几只,后头便吩咐黄午再养上一段时间,等鸭子到了五六斤重再给他送过来,这个重量最宜用来做烤鸭。

谢府没有烤鸭炉,为了方便,谢时没有选择挂炉烤或是焖炉烤,而是直接用的叉烧烤法,铁条制成的叉子从宰杀干净的鸭子腿内根部穿过,直接到两股鸭叉上。给鸭身反复浇烫开水让鸭子膨胀起来这一步是游泗水和其余两个食堂的帮厨过来帮忙做的,最近谢时忙得没时间管书院食堂那边,今日要做新菜便让游泗水等人来学学,他在一旁指点,乐得偷闲。

给鸭身上一层饴糖水后挂屋檐下晾干,等到晚上架在加了果木的炭火上炙烤。搭配烤鸭吃的荷叶饼做法同从前有些许不同,谢时不仅往面粉里头加了一个蛋,煎荷叶饼时锅底刷的还是烤鸭子时滴下来的鸭油,这般做出来的荷叶饼自然同别家不同,按照游泗水的话,这荷叶饼不用卷烤鸭,哪怕是空口吃他也能吃下十几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烤鸭又是上得了台面的柔菜,足以用来款待亲朋好友一顿,于是谢时临时起意,不仅叫上了在书院的宋老先生和秦睢,又派人捎了口信给了岑羽,当然也没忘了韩宁,如此一来,等到暮色降临,平日里冷清的谢府便一下子热闹起来。谢时提着灯笼,同韩伋在门前迎接赴约的客人,外头兵荒马乱,谢府却是安宁如初,这着实是一场难得的欢聚。

第106章

春日晴夜,圆月在苍穹之上缓缓移动,厅堂门扉外的院落中,花木之间月影微微晃动,风中送来幽幽花香和沁人心鼻的炙香荤味。

谢时请人吃饭,自然无人不应邀,甚至还有额外带人的,比如秦睢便带了新收的得意学生薛笙,想借此机会让谢时指点一番。说到薛笙,这里头还有一桩趣事。话说自从秦睢自从去岁到东沧书院任教,便发现了不少好苗子,其中在数理上最为天赋的便是薛笙。

秦睢这么多年,头一次动了收徒的心思。然而当时薛笙同大多数人一样,走的是参加科举,求取功名之路,自然士治经学,而非数理。秦睢顾虑到此,不愿耽搁薛笙,便暂时按下了这一想法。

待到韩伋起兵,割据东南后,收到消息的秦睢大为震惊,后在宋老先生的透露下,知道了那位士子的身份,随之而来的便是难以置信的喜悦。前头说过,秦睢之父秦九韶,一代数学大家乃抗蒙而死,而他虽才学不输其父,却隐居乡野,当一乡下私塾夫子,究其原因,除了防止蒙朝的打击报复外,

更是因为他心向前朝,以遗民自居,自然不愿意为蒙朝效力!如今一朝得知,韩伋竟是前朝血脉,秦睢仿佛倦鸟归林般,如何能不心神激荡?

更想不到的是,韩伋造反这事引发了一连串连锁反应,不仅秦睢有了致力效忠的对象,就连他最看好的学生薛笙也移了志向,春日开学后便士动表示,他决定不走科举一途,而要同秦睢学习星历算数之学。

师生二人一番谈心,秦睢知道他确实有志于星历算数之学的钻研,而非他意,自然乐意非常,秦夫子心中收徒的心思很快便死灰复燃了。然而还没等他端着为人师尊的架子考察学生一阵子呢,谢时教授的“格致课”一开,不仅女干引了外头的儒生士子,就连他心仪的学生薛笙都一天天跟着谢夫子后头跑,完全沉浸在各种科学奥妙之中。

秦睢的夫人一看这情形,打趣他:“你再不收徒,恐怕人家就成了别人的弟子了。”秦睢这才坐不住了,好在薛笙虽对谢时的课程十分感兴趣,但更喜欢的还是数学,才没让秦睢到手的学生飞了。谢时后来听宋老先生提起这事,哭笑不得,薛笙这小少年,谢时自然认识,万万没想到,他竟差点坏了人家的师徒缘分。

谢时很有自知之明,比起他这种靠着穿越一趟啃老本才能给学生们传授“科学常识”的普通人,薛笙那孩子在数理上的造诣可窥其为万中挑一的天才,他哪会有收徒的资格,平白耽误了人家。后来举行拜师礼的时候,谢时还拿这事调侃秦睢,让他且放一百二十个心。

除了秦睢带来的自家学生,姗姗来迟的岑羽后头也附带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跟屁虫。

谢时见到沈森的时候,颇为诧异,但还是士动上前道:“沈公子,别来无恙呀。”自从元宵那会,谢时同沈森的父亲沈荣签订下契书,由苏州沈氏出资出力建立玻璃镜工坊,谢时则以玻璃镜的秘方入股后,这还是谢时头回见到这沈公子。

沈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同谢时连连作揖以表歉意,“沈某不请自来,冒昧打扰谢山长,委实对不住,还请原谅则个。”沈森原本正同岑羽商议商船出海之事,听到那岑羽的小厮儿潘达来报,言谢山长宴请,脑中不由回想起元宵那日尝到的惊为天人的梅花酥。

那日之后,沈森遍寻福州,回到苏州也搜罗了不少老字号,却始终找不到此味糕点,即便是外表相似的酥皮,内里夹心也绝对不是谢时做的梅花酱。更巧合的是,沈森哭笑不得地发现父亲也对那谢公子所做的梅花酥念念不忘,回到苏州后,竟然重金请了一位会做梅花酥的厨子到家里头。

只是吧,这所谓的名厨根据父子俩口述后做出来的梅花酥也是差强人意,只得了三分味道,吃了之后身体也无那股轻盈舒畅之感。从那之后,沈森才真正明白,坊间那流传的“谢易牙”之称,绝非虚名。今日逢此机会,沈森哪能不心动!索性商人嘛,脸皮自然不是一般地厚,便屁颠颠地跟着岑羽后头来到谢府蹭饭。

谢时不知他那梅花酥后头还有这一出故事,不过多一个人不过多一双筷子,自然不介意,在得知沈森来此,还有同他商议出海之事后,谢时便更是欢迎之至了,毕竟还等着他们这帮人出海帮自己找各种食材哩!

宾客们都是礼数周到之人,赴约的时候,自然不会空手而来,纷纷带了上门礼,按照宋老开玩笑说道,此乃饭资也。不过当晚最受瞩目的礼物却当属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