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啖其血,寝其皮,他的璞儿,谢府的天之骄子,大都年轻一代领头的第一郎君,被折磨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颓废样子,甚至被断了一条腿,余生只能在轮椅中度过,都是拜他所赐!
“恐要让陛下失望了,此子因从小长在民间,对我谢家心中有怨,此前他大哥想要劝其迷途知返,派人将他接回谢家管教,登入族谱,却被拒绝,甚至惨遭折磨。陛下,此子乃薄情寡义之人,未将人伦亲故放在眼里,恐怕此计不通!”
闻言,老皇帝力挽狂澜的计谋落空,无能狂怒:“废物!堂堂一个谢相,竟连一个黄口小儿都收拾不了,寡人养你们这些汉人有何用?!滚!”
谢雍面色阴沉从内殿退了出来,看了一眼禁卫军,拂袖而去。事到如今,他得为谢家早做打算,万一韩伋大军压城,按照谢时那遗腹子在叛军首领面前所受的信重和宠幸,恐怕届时谢家没有好下场。
然而谢雍心中盘算的大战前举家撤退陈郡祖地低调发展的计划终究是无法实现了,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居庸关外,朝廷大军败得如此之快,而韩伋的大军压城来得如此之急。
战场上,旌旗猎猎,战鼓雷鸣,震耳欲聋的炮弹轰鸣声如影随形,如同夺命的幽灵轻松收割官兵的性命,无数朝廷士兵惊恐地看着敌军前方缓缓推进不断口吐火焰炸药的玄甲巨兽,无不闻风丧胆,无论将军如何呼喝“不准撤退,前进进攻”的口号,都无法阻挡他们不断恐惧后退的脚步,士气如此,也难怪朝廷大军战败的速度令人始料未及。
至正二十四年八月,韩伋率大军攻破京师大都,建立大明,年号为开平,意在“开太平之世”之意。三日后,新帝于郊外行祭天之礼,蒙族皇室直系血脉作为祭品,尽数被杀,血流成河,以告慰褚氏先祖在天之灵。
开平初年,新帝对外平定关中,一统山河,对内励精图治,推广番粮和高产稻,同时轻徭薄赋,鼓励工商,修生养息,经受十数年战乱肆虐的天下渐渐恢复了元气,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史称“开平盛世”,由此开启了大明王朝绵延二百余年后,转型步入近现代国家的传奇历史。
第134章番外一
新朝建立后,新帝外征战内治理,终于使得天下一统,如此过了几年,新生的大明朝海晏河清,生机勃勃,百姓安居乐业,解决了战乱和温饱问题后,开国皇帝圣祖帝空无一人的后宫便渐渐引起了朝臣和天下百姓的关注。
新帝登基后,先是对有功之臣论功行赏,而后分封宗亲。除了追封已逝的祖先外,还追封了其英年早逝的大兄为慎亲王,慎亲王的遗孀和独子则依次被封为亲王妃和世子,在宫外辟亲王府入住。宫里头倒是人丁稀少,如今只有几位从韩家接来的老太妃住着,别说皇后了,就连妃子及以下位份的女眷都没有一位。不得不说,这种情况对于皇家来说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他们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是个极为特立独行的,竟还是位黄金单身汉。
对于此怪异之事,民间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至于上层阶级的官僚臣属们,则思量得更多。但对于新帝的后宫这一话题,不知为何,最早跟着皇帝打天下的老臣们却讳莫如深,默契得闭口不谈,倒是一干新贵臣属们看着家中或是亲戚的适龄女子,一个个心中火热,跃跃欲试,暗地里各自谋划。
不过这些开始打算盘的新贵们最防备的对手还是新帝的外祖家韩家。如今天下皆知,新帝乃前朝大梁皇室的皇家遗脉,人家本姓乃褚,从前忍辱负重,隐姓埋名,由前朝忠臣韩家之人抚养长大,新帝登基后,虽然没有大封韩家,但也将其列为一等忠宁侯府,享受俸禄,就连新帝的母亲都来自韩家,贵为外戚,时人总认为韩家极有可能同他们一样,意欲染指皇后之位。
殊不知,韩家如今也是有苦难言,别看外人眼中一等忠宁侯府一派花团锦簇,面上光得很,实则只享受俸禄,新帝根本没有给予他们侯府人员实际职位,就连这个侯府的爵位都只承袭三代而非世袭罔替,三
代之后,若是家中子弟不争气,他们韩家照样落得个满门白身的下场。
如今韩家的族老们尤其是大族老悔得肠子都青了,从前他们野心勃勃,忘了初心,仗着长辈的势,妄图操纵彼时羽翼未丰的新帝,后来即便是新帝逐渐脱离韩家自立,也在背后小动作不断,如今新朝建立,韩伋虽顾念韩家抚养前朝血脉有功,未曾清算,反倒将韩府荣养起来,但也仅此而已了。皇后之位他们从前倒是也曾谋划过,王家嫡女只是其中一位人选,然而却是连人都送不到跟前。
却说这位王家嫡女入不了新帝的后宫,本也没什么,送新帝美人的人多了去了,奈何她的父亲是位不安分的主,投靠韩伋后,先是因为渎职被降职,后又屡次同朝中宰谢雍暗中联系,这都没什么,毕竟只要不叛变,韩伋不会去管手底下一个小卒的私交,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将计谋施展到不能动的人身上。
之前瘟疫来袭,谢时前往福州协助邱直主持大局,这位王大人收了谢雍的钱财贿赂,有意无意用言语引了谢时去牢中探望谢璞。谢时在民间素有慈名,谢雍的本意是以为他见到同血缘的堂兄沦落至此,会一时心软将人放了,可惜谢时却不是圣父心肠的,没能如愿。但到底此举触到了韩伋的逆鳞,这位妄想攀附做外戚的王大人下场自然并不美妙,家道中落后,娇养了十几年的世家嫡女最后也只能嫁做寻常妇人。
开平五年冬,汴京城,越王府。
今日正值立冬,汴京城盘据华夏中部,到底不比福州来得暖和,此时已是寒风瑟瑟,雪絮飘飘之境。外头天寒地冻,普通老百姓自然窝家里待着,大街上此时人烟寥寥,唯独越王府门前,日幕霞生,车马纷沓,路过巡街小吏打眼一看停着的马车上的家徽,暗自咋舌,怕是他们大明朝最有权势的大人们都在此chu了吧。
“这便是越王府吗?”走过那条街,有新来的小吏好奇地悄声问道。
有人点头,小吏又道:“据说越王是仙人下凡,助陛下平定天下,此后更是受封成为本朝唯一的异姓王,深受陛下宠幸,权势滔天,就连陛下有时候都听他的,可是真的?”
为首的巡吏听到,瞥了他一眼,厉身呵斥:“贵人岂是吾等可妄议的?”更别提嚼的还是越王的舌根。老吏从前是黑甲卫出身,伤了腿才退下来,似他们这种得以靠近伺候的人,心中大多知道,非议陛下的罪责可能都没非议越王来得大。
都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但这历朝历代应验出来的经验却无法在陛下身上应验,他们家陛下对越王那是容不下别人一点攻击,据说在陛下早年征战天下的时候,因为当时的越王培育出了仙稻,还制出了炸弹等物,遭遇了好几拨敌对势力的刺杀、劫持,有一次越王更是因此差点殒命。当时的陛下大怒,不仅亲自出兵踏平了幕后主使者所占州府,还将其首领当众千刀万剐,以儆效尤。如此杀了几波小势力,或许是眼见惹了越王的下场过于惨重,后面的刺杀才慢慢少了下来。
老吏眯了眯眼,心中暗道,别看京中如今因立后选妃闹得欢,恐怕在陛下眼中,三千后宫恐怕都没越王一个人来得重要。
王府中——
“怎没见几位老先生?我听闻下朝后他们就直接来了你这,按理说比我这身有劳碌命的小官脚步要快呀?”说话的人虽穿着上朝的官服,此刻却放浪形骸,没个正形地瘫倒在府中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