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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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风最新的发布会,谢惊寒被推到公众面前,他一身黑西装,面对所有记者的长枪短炮和刻薄尖锐的提问,声音平和,面容波澜不惊。沈放在电视外看他,手机响个不停,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向他打听谢惊寒,沈放将手机静音,他只觉得,电视上谢惊寒的神情很陌生。

段嘉在睡前敲响了沈放的房门。

他将一杯热牛奶放在了沈放的床头柜上,坐在沈放床边,说:“要聊聊吗?”

沈放盘腿坐在了床上,低着头不说话。

段嘉摸了摸他的头,说:“小乖,和谢惊寒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快乐吗?”

沈放扣着手指头,红着眼睛看向了段嘉。

段嘉叹了口气,他走进沈放,将他抱紧在怀里。

沈放那一瞬间的所有委屈全部倾泻而出,他揽住了段嘉的肩,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段嘉温柔地安抚,让他尽情地哭泣。

沈放哭到喘不过气,呜咽声含糊不清,他抽泣着说:“我以为,以为还有半年的。”沈放脸上是冰冷的水意,他说:“我以为我们还能一起高考,我明明做好分离的准备了。”沈放哭得像个小孩,他躲进了段嘉的怀里,又一次重复说:“我明明做好分离的准备了。”

段嘉轻轻拍着他的背,包容了沈放的所有哭咽,他在沈放发间吻了下,说:“小乖,正因为有痛苦,快乐才更加纯粹和珍贵。”

一月初的元旦,高三上学期的课程即将走向结束,谢惊寒办理了休学;昂风制药在国内的子公司宣告破产。

元旦那天段嘉和沈嫣放假,邀请薛策和岑欣然两家吃饭,一切好像都还是原先的模样:客厅里的麻将声,厨房里煨着的汤,电视的背景音,以及三人打游戏时的笑骂。

这些东西成为了沈放的伪装,他将沈放保护在壳里,让他得以逃避,直到谢惊寒打来电话。

这是圣诞以来,他俩的第一次交流。

沈放匆匆忙忙一路跑回了房间,他关上门,心跳声急促得有些头晕,沈放蹲坐在地毯上,听见了谢惊寒的声音。

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偏凉偏冷的音质:“......沈放,我要回f国了。”

沈放将头埋进了膝盖里,半响后,才哑着声音嗯了声。

光影透过干净的窗户,随着时间转移;房间里寂静无声,沈放的手机垂落在地,一滴泪落在了地板上。

泪水滴落的声音如此地清晰,沈放突然站起身,因为太急,头发晕,沈放一个踉跄扶着了门,他抖着手拿起手机,时间17:08。

还有时间。沈放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泪,他给谢惊寒发了消息后开门出去,急促的脚步声惊起了段嘉的注意,段嘉回头,沈放红着眼睛,带着恳求地说:“爸,送我去机场。”

谢惊寒回江城办理了学籍,chu理了房子;从江城转机到港台的最近航班是傍晚七点。段嘉开着车一路压着最低时速直达机场,沈放在地下停车场下车,慌忙地跑去t1航站楼。

时间18:05,值机时间还有十分钟,沈放在大厅里茫然地徘徊,所有的柜台和航班信息在他看来全是无意义的符号,沈放已经失去了辨识能力,他找不到谢惊寒。

沈放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他叫谢惊寒等他的,谢惊寒会等的。沈放的手抖得太厉害,滑了两下都解不了锁,就在他快被这股无力与恐慌击碎时,身后响起了他的名字。

沈放回过头,穿着黑色大衣的谢惊寒站在远chu。

沈放跑向了他,两人拥抱在一起,沈放的手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带动着他的全身开始颤栗,他头埋进了谢惊寒的怀里,熟悉的味道带着冷气包围了他,沈放的眼泪夺眶而出,浸湿了谢惊寒的大衣。

谢惊寒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带着安抚,却也残酷。

机场广播已经在开始催促值机,沈放手抓住了谢惊寒的衣摆,说:“不要说对不起。”

他抬起头,泛红的眼睛和谢惊寒对视

:“我想来送你,不想听你说对不起。”

谢惊寒此刻的表情沈放从没见过。alpha轻柔地用指腹抹去了他的眼泪,他说:“小乖,我来江城最美好的事就是遇见你。”

他抱住了沈放的腰,动作那么轻柔,像是怕伤到沈放似的,他抬起手,捂住了沈放白皙冰冷的后颈,说:“这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场梦。”

谢惊寒低下头,隔着自己的手背,在沈放的后颈chu落了一吻,他的声音几乎哽咽了:“忘了我吧,沈放。”

冰冷的水珠滑过了沈放的脖颈,浸入了他温暖的围巾里。

【作者有话说:所有关于昂风的内容都是我瞎编,您看个乐就好。

写到这里,已经是上卷的倒数第二章了。

他们青春时代的恋情结束了。

其实我个人并不觉得虐,他们走到今天完全是形势所迫,沈放和谢惊寒的恋情至始至终都只有他们彼此,它纯真而热烈,没有误会没有第三者。

他们已经足够体面地告别,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这段短暂的夏日恋情里给彼此划上一个快乐的句号。

至于那些不甘与遗憾,心里难以消散的郁结,就留给成年后的他们吧。】

第45章“你最终也离开了我。”

谢惊寒的离开如同他的到来,毫无预兆悄无声息。

然而他留下的痕迹却依旧存在:书桌上还放着他们共同装零食的小盒,窗台的读书角上堆满了谢惊寒的课外书,甚至书箱里都还整齐地装着上学期的卷子和书本。

沈放不想看,也不敢看;早读时间他走到最后一排,放下书包后盯着两人课桌装零食的小盒发呆。薛策将豆浆在他面前晃了晃,沈放如梦初醒,愣愣地接过了豆浆。

熟悉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了alpha身影,不会有人在他来时对他微笑,不会有人给他每天不重复地带早餐,也不会再有人自然地摸他指尖,给他讲题,笑着扭他头叫他小乖。

期末考试的前一个星期,沈放请了假,他的发热期到了。

发热期和突如其来的感冒撞在了一起,再加上他体质对抑制剂过敏,这次的发热期沈放度过得极其艰难。除此之外,他的第一性征在逐渐退化,沈放会渴望,渴望被进入和拥抱。在大半夜发着高烧却控制不住生理反应下床重新换衣服时沈放突然崩溃,他跪在地上捂着脸,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毯上,浸出一片阴影的水渍。沈放喉咙发出无措的呜咽,他几乎被自己的软弱和羞耻击碎。

发热期结束后,沈放回校参加期末考试。清理教室布置考场时沈放认真地将谢惊寒的所有东西放入了特意带来的纸箱里;书籍仔细摆放,卷子分类好放进文件夹,连剩下半包已经干得失去水分的酒精湿巾,沈放都一个不漏地装了进去。

晚自习结束段嘉开车来接他,看见沈放三人抱着纸箱上车,惊讶地说:“这么多?”

薛策脱下外套,说:“就是这么多,我服了真的,谢惊寒一天天就知道看课外书,成绩居然还在前五稳坐。”

岑欣然拍了下他头,示意薛策闭嘴。薛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副驾驶的沈放,抱着纸箱,脸上没什么表情,正望着车窗外发呆。

谢惊寒已经离开了将近一个月了,沈放这个状态也有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