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问道:“那……殿下如何确定皇上会信刚刚那个世家子的话呢?”
“安世子前段时间才被人打晕扔到了侯府门口,高烧昏迷至今。安侯爷和金城郡主爰子心切,恨不得将歹徒碎尸万段,若是让他们知道了九皇弟曾经和安世子起过冲突。再加上找不到真凶的情况下,很容易将怨恨转移到九皇弟身上。”
“到时候他们只要是去找九皇弟到麻烦,就会被父皇知道。如此一来,更加坐实了安泽逸欺负九皇弟的事情。”
莫朗双手将手帕递给陌皆斐,恭维道:“殿下睿智。”
陌皆斐冷笑一声,神色莫名的看着地上跪着的莫朗,并没有伸手去接。莫朗只好继续举着手。
半晌后,莫朗还跪在地上,额头上泛起细密的汗,两个胳膊控制不住的颤抖。瞧着莫朗实在是坚持不住了,陌皆斐这才接过莫朗手中的手帕,将手帕往书桌上随意一丢,叠好的手帕又散开了。
……
第二日,陌皆斐不过刚起床,便从莫朗口中得知了安泽逸被废黜了世子之位。
“怎么回事?”陌皆斐张开两臂,任凭莫朗替自己更衣。
“听说昨日里安侯爷进了一趟宫,回来之后安泽逸的世子之位便被废黜了。”莫朗低着头,认认真真的替陌皆斐整理衣裳。
“昨日里安侯爷进宫了?”陌皆斐本来懒洋洋的闭着眼睛,闻言倏地睁开了。
“是。”莫朗手上动作不停止。
“呵,我知道了。”陌皆斐眼眸中流露出异样的光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这个蠢货,估计是想进宫跟父皇告九皇弟状,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节骨眼儿上父皇本来就心思敏感,他这一告状,倒是加速了安泽逸被废黜的进程。”
“安侯爷向来心机深沉,做事总是瞻前顾后,再三掂量,怎么会轻易的进宫跟皇上告状呢?”莫朗转过身去,为陌皆斐挑选今日要佩戴的玉佩。
“只怕是有人撺掇吧。”陌皆斐浑身颤抖,忽然压抑不住的笑了笑,制止了莫朗拿玉佩的动作,“安侯爷的母亲安王氏偏心小儿子已经是赋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只怕里面有她的手笔啊。”
安王氏一向偏心自己的小儿子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安家的侯爵落在了大儿子的头上,已经让安王氏心生不满了。
安泽逸的受伤是一个二房得到世子之位的契机。安家的人只要细细盘问安泽逸身边的小厮,便能知道安泽逸受伤那日里同陌皆白起过争执。如此一来,陌皆白的嫌疑在安家人眼里是最大的。
至于陌皆白是不是真凶,安家人根本不在乎,他们需要一个人来发泄他们的滔天怒火。
安泽逸作为金城郡主唯一的儿子,自小备受呵护。金城郡主爰子心切,定会要求安侯爷为儿子讨回公道。
陌皆白是皇子,安家人不能将他怎么样,所以讨回公道唯一的方法便是告御状——毕竟除了皇上,还有谁能管得了皇子呢!
只是一个金城郡主不足以让安侯爷冒着风险去告御状,这其中必然有安王氏的原因。
安王氏一大把年纪,成日里同金城郡主一起对着安世子哭哭啼啼。安侯爷心疼母亲,不忍心让安王氏整日以泪洗面,自然会自乱阵脚,
金城郡主加上安王氏两个人的逼迫,定会令安侯爷焦头烂额。到时候,安侯爷必定没有时间多想,情急之下进了宫,反倒是坐实了安泽逸欺负陌皆白的事情。
如此一来,安泽逸的世子更加当不成了,可安侯爷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安家却需要继承人,因此,世子之位便落到安家二房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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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王府相聚
“小殿下,该起床了。”福安掀开了床上的帷幔,对着躺在床上的陌皆白道,“已经不早了,早饭都准备好了。”
陌皆白躺在床上翻滚着,哼哼唧唧的就是不愿意起床,软乎乎的说道:“
好福安,天还早,等会再起嘛,让我再睡一会儿!”
陌皆白向来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此时此刻故意放软了声音,更是如灌了蜜般甜腻。
“今儿不行啊,摄政王王府来了邀请贴,邀请您今儿个中午去摄政王王府小聚。”福安对陌皆白的撒娇视而不见,冷柔着心肠道,“这是摄政王回赋阳城后第一次邀请人去摄政王王府做客呢!殿下可不能不给摄政王面子啊!”
陌皆白本来还晕晕乎乎的,听到这话后忽然清醒了,“蹭”的一下从红木床上弹起来。
“好端端的,摄政王王府的帖子怎么送来了?”陌皆白睡姿一贯不好,此时白皙娇嫩的脸上压出了一道道红印,更显得软萌幼态。
“这个要问小殿下啊,奴才怎么知道啊!”福安一边打趣儿,一边拿来了陌皆白今日要穿的衣裳,“这件绛红色长衫显得小殿下又白嫩又矜贵。”
陌皆白微微张着樱红色小嘴,愣了愣,又道:“好福安,我能不去吗?你帮我去摄政王王府回绝好嘛!”
“殿下为何不去?”福安疑惑不解道,“如今赋阳各方势力都在拉拢摄政王,可摄政王态度一直暧昧不清。如今,摄政王主动邀请小殿下,是在向小殿下示好啊!这可是赋阳独一份儿的,旁人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啊!”
陌皆白心里委屈巴巴,抿了抿嘴,脸上两旁的酒窝若隐若现,柔声柔气道:“可我也不想要这个待遇啊!”
福安见自己劝不了陌皆白,心一横使出来了杀手锏,沉着声音道:“那奴才让姜伯来劝小殿下。”
陌皆白“倏”的一下扯住福安的袖子,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水雾弥漫上眼底,声音还带着点儿的鼻音,软软糯糯道:“别去叫姜伯,我起来还不行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陌皆白深谙这个道理,穿衣,洗漱,束发,一气呵成。
一直到最后,福安妄图向陌皆白脸上擦粉的时候,陌皆白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擦粉呀,现在赋阳城以白为美。无论男子还是女子参加宴会时都会擦粉亦是对主人家的尊敬。”福安一边说,一边手上的动作还不停止,像是不要钱似的往陌皆白脸上擦粉。
陌皆白挥舞着双手挣扎着,像小奶猫掉进了水里一般扑腾,大声道:“那以前怎么没擦粉啊!”
细细的粉像烟雾般在空气中飞舞。
福安摁住了陌皆白,继续往陌皆白脸上扑粉,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骄傲道:“那是因为小殿下够白,不需要擦粉也能艳压群芳。”
陌皆白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过头,直勾勾的盯着福安,撅着嘴巴委屈道:“那现在擦粉是因为我黑了吗?”
福安敏锐地察觉到陌皆白兴致不高,求生欲极强道:“怎么会呢,小殿下肤白似雪,是赋阳第一美男子。”
“那为什么要擦粉?”陌皆白抬着头,极为配合。
“这不是为了显得尊敬么!”福安已经擦完了粉,皱着眉头上下打量陌皆白。
陌皆白刚刚被福安夸得心花怒放,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耻的同意了福安的擦粉要求。
可惜陌皆白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扑上粉以后便得惨白而又毫无血色,反倒是有些画蛇添足了。
“算了算了,擦掉吧!”福安看着陌皆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