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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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和审讯时候那种样子,还以为……”是个暴躁的随心所欲分子。

松田勾了勾嘴角,没说话,一双眼睛透过单向的车玻璃,死死盯着黑夜中那道有些模糊的人影。

……就是这个人……

就是这个人……

四年了……

hagi。

说好的,你如果死掉我就给你报仇。

等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我可以亲手抓住他的时候了吗?

松田的手指慢慢攥紧,他盯着远chu模糊的影子的行动轨迹:靠近了……翻过了无人看守的检票闸机……走近了摩天轮的轿厢……掏出了什么东西动作起来,看不清,但应该是在撬门。好的,打开了门……

“走。”

松田简略地说。

明明佐藤才是搜查一课的前辈,这一刻他却无比自然地发号施令,那种简明而笃定的口吻,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信服。

佐藤几乎是下意识地打开车门下车,跟在那道开始迅速奔跑的身影之后朝着摩天轮冲过去。

第17章

松田奔跑的速度极快,佐藤有些跟不上,她咬牙缀在后面,看着夜色里那道仿佛与黑夜伴生的黑色影子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和气势靠近摩天轮。

皮鞋踩落在地面的声音,在阒静的黑暗中格外清晰。

在摩天轮轿厢里开始安装炸弹的炸弹犯注意到了不对,他猛地头,看到了正在朝自己飞奔而来的人影。

慌乱涌上心头,炸弹犯扔下手里的各种工具和器件,推开轿厢开始往外逃跑。

“不许动!停在原地!立刻束手就擒!否则我就开枪了!”

追逐他的人从怀里掏出了什么。

炸弹犯的恐慌愈发严重,他一面拼命奔跑,大口喘气,跑得连肺似乎都要因为过度的空气传输而胀破,一面声嘶力竭地吼:

“不要过来!我有炸弹!我要按按钮了!”

“哼。”追着他的男人毫不动摇,炸弹犯能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和脚步都越来越近,这让他更加害怕,“我们早就等着你了。这么点时间你根本来不及安装。”

早就等着他了?

怎么可能?

明明自己的计划一直完全保密,跟谁也没说!

炸弹犯越来越慌,对方不断接近的脚步声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固然在安装炸弹上有些偏门的能耐,也有着恶劣的性格,但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毫无惧色、心理素质一流的专业罪犯。

那迫近的脚步声一下下挞伐在他心脏上,让他心慌意乱、狼狈不堪。

为什么?

怎么会?

要被抓住了吗?

可恶,明明是自私无能的警察,自己应该是操纵他们命运、看着他们在民众和自己的性命面前抉择的审判者啊!

怎么会……怎么会?!!

惶恐让炸弹犯的脚步开始凌乱,而夜色也限制了奔跑者的视觉。当炸弹犯感受到追逐自己的脚步声已经近到可能就在身后一两米的时候,心慌意乱顾的人一个没注意,忽视了脚下下楼的台阶,就这么在全速奔跑中一脚踩空,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从楼梯上“骨碌碌”滚了下去。

“……”

追逐而至的松田眼睁睁看着那个自己“惦记”了四年的罪犯一个跟头栽下去。太过突然的情节让他甚至愣了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冲下台阶,把摔倒在台阶下颤抖呻-吟的人按在地上跪好。

“松、松田……抓、抓到了吗?”

气喘吁吁的佐藤美和子也跟了上来,看到浑身抖得糠筛一样、还在叫疼的人,脸色诡异起来:

“虽然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虐待嫌疑犯是不对的……”

“他是自己从台阶上滚下来的。”松田咬牙切齿,“手铐呢?你拿了吗?”

“抓人居然连手铐都不带?”佐藤无语,“本来还说你看起

来像点样子了……”

松田耸耸肩,伸手:“手铐。拜托?”

佐藤翻了个白眼,把手铐扔给他,看着卷发的男人动作堪称粗暴地把犯人铐上,摇了摇头:

“总觉得有点……虎头蛇尾。”

“咔哒”。手铐扣上的声音响起。

松田听着那位认识第七天的女警官感叹,微微地怔了怔。

他低头看着被铐住跪坐在地上喊着“我肯定是骨折了”、“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不断在我脑海里出现,叫我去杀警察”的爆炸犯,连表情都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什么啊……”

整个晚上,不,或者说,从那年染红半边天空的那场爆炸以来的这四年,在这个炸弹犯以这样卑弱的姿态出现并被逮捕的结果出现的刹那,回头看起来就像是虎头蛇尾的一场演出,或者荒诞的闹剧。

……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曾经将名为“萩原研二”的那样一个精彩的人直接从世界上抹去的罪犯,让他们这几个警察中的精英甚至公安精英谨小慎微、辗转犹豫、落子生怕引来不可测的连锁反应的那么一个人……

没有惊天动地的追逐逃亡。没有精彩纷呈的对峙和打斗。

轻而易举地,在这样一个绝大多数人依旧在沉睡的凌晨,静悄悄地、悄无声息地落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所谓的“任务四”的完成甚至比前三个还要来得更轻描淡写。松田唯一做的,就是追着炸弹犯跑,然后把自己跌得头破血流的对方铐上。

毫无真实感。

以至于当他听到手铐的“咔哒”声的时候还有一瞬觉得是不是梦没有醒。

双手被铐在背后的不是个看起来穷凶极恶的人,甚至看起来非常……畏缩又怯懦,甚至会口不择言地编瞎话试图推卸罪行,不敢面对自己成为罪犯被抓捕的下场。抓捕到他的时候都会觉得,‘就是这样的人居然安装炸弹恐-吓市民吗?’、‘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够夺走那么优秀的一位爆chu组警察的生命吗?’。

看着他瑟缩呻-吟的样子,没有人能联想到英雄和暴徒的搏斗。能感受到的就只有……不值得。

不值得啊。

松田站在那里,微垂着头,凌晨但依旧黢黑的夜色里,寒冷的风吹过他打卷的头发。

佐藤美和子的目光从炸弹犯身上掠过。落在他身上时不由顿住:

这个人,看起来好像想要大笑,又想要哭泣。

“松田——”她忍不住开口。

“嗯?什么?”卷发的警官抬起头,眉眼间依旧是熟悉的略微轻慢与洒然,好像方才那个似乎把整个夜色都忽然间刻写进身体的影子,只是佐藤的一场错觉。

佐藤迟疑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是想说,应该给其他人报告一声,抓到了。”

“哦。对。”松田对她飞快地笑了笑,“那辛苦你跟报告一声,顺便把这个炸弹犯带回车里,我去拆他刚才在装的炸-弹。”

“你——”

佐藤来不及叫住他,对方已步子很快地走向了那边的摩天轮,佐藤只好拖着依旧因为摔伤哀嚎的炸弹犯往车的方向走,同时用耳麦和话筒跟搜查一课那边的值班人员伊达航汇报。对方在反复确认炸弹犯被抓到之后,声音透出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