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推论,觉得整个事件都魔幻了。
萩原至今还记得自己作为玩偶窃听对方电话内容的那一次,那个名为赤井的男人到底有多么多疑,或者说敏锐。
——根据公安调取的主要路段监控拍摄到的画面,结合发现那辆爆炸车的警察的证词,基本可以确定当时赤井秀一单独开车去见的,就是从fbi的控制中逃回组织的水无怜奈。
多疑谨慎如赤井秀一,会大晚上、毫无防备、单独开车、跑到山顶上,去见一个组织成员吗?还真的被坑死了?
萩原不相信。他毫不犹豫地跑去找了朱蒂探员,然后看着对方强忍悲痛的神情和红肿的眼圈,觉得更加不真切了。
这位探员应该是个比较率直的女性吧,似乎并不是贝尔摩德那种演戏如喝水的类型?这副模样的话,莫非真的——?
“谢谢你来关心我,萩原桑。”朱蒂强颜欢笑,“我知道你和秀是很好的朋友,所以第一时间跑过来……”
不、不是。那只是我故意误导你。但是这种话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
萩原喉咙滚动,还是觉得难以相信:“那真的是赤井桑吗?你完全确定了吗?我们都知道他能力很强——”
“但是已经确认过指纹了。”还沉浸在悲痛中的朱蒂终于忍不住大哭出来,“柯南那孩子借给我的手机,除了我和柯南自己以外就只有秀碰过。排除掉我的指纹,还有小孩子的指纹,就只有秀的指纹。那位高木警官拿去做了指纹比对和采集,确认上面那个不是我、也不是柯南留下的指纹,和死者的完全吻合……”
萩原在这位女士痛苦的眼泪中,本来也感到了心酸和难受。毕竟和赤井是同一阵营的,相识三年的、勉强说得上朋友了。对方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萩原也感到十分难过。
但是听着朱蒂所说的内容,他的表情渐渐有些古怪。
柯南?又是这位小侦探?要确认指纹,为什么要特地用柯南借给朱蒂的手机?fbi这里没有赤井其他的物品了吗?当然关键是——可能是某种直觉吧,萩原总觉得有那位假小朋友参与,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
“柯南借给你的手机?抱歉,朱蒂桑,我并不想在这样的时候打扰你的情绪,但我能问问看,是在什么情况下,赤井桑碰到那只手机,然后又是在什么情况下柯南将它借给你的吗?”
朱蒂擦了擦眼泪:“原本有些事情涉及到fbi的工作,但是事已至此,你又是秀的好朋友,告诉你也没什么。”
她说了在商议转移水无怜奈的时候,柯南想要打电话请毛利帮忙,却被赤井以“fbi的工作不要牵扯无辜市民”为由,抽走了手机。
“秀的指纹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来我的手机出了点问题,柯南就把手机借给我打电话。”
“是柯南主动借给你的?”
“是的。”朱蒂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但这些又不涉及机密,还是如实回答了——水无怜奈其实是cia卧底的这些机密事情,哪怕对方是日本公安,自己也一个字都不会说。
萩原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重了:“他借给你手机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嗯?我没有太在意。好像是说什么,只要把我的手机卡插进那只手机里,‘外表看起来明明完全不一样,可是内在却是你非常熟悉且惯用的原来那只手机’什么的……应该是小孩子在感慨sim卡的神奇吧。”
不,那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与其说是感慨,不如说是话里有话。
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萩原琢磨不透。所以他决定还是去找柯南一趟。
在去找柯南之前,他跟诸伏打了个电话,把从朱蒂这里获取的情报跟对方沟通了一下。
同为公安,目前的主要任务目标又都是黑衣组织,两人当然是保持信息共通的。所以诸伏从萩原那里知道了柯南的身份。听说了确认赤井的死亡和这个孩子提供的手机有着巨大的关联,诸伏也很
赞同萩原的怀疑:
“在朱蒂探员想要确认死者身份的时候,柯南君‘恰好’提供了这样一件承载了赤井桑指纹的证据。而且,那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又‘恰好’只保留了可以判断指纹的右手……”
“太巧了。”萩原道,“巧合得不像是巧合。”
“对。而且别忘了当初我假死的时候,商量怎样让组织相信。当时松田说过……”
“哪怕组织追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也有一种情况是见了尸但是难以判断是谁的。”萩原了然地接话,“爆炸。”
“对。而这一次,赤井死后发生了汽车爆炸起火。警方的判断是试图用爆炸来掩盖尸体上的弹孔。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是为了掩盖死去的到底是谁。”萩原的眼睛慢慢亮起来,“果然,我就说,难搞到那种地步的家伙,不应该这么简单的死掉。”
“但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目前还没有证据。”诸伏提醒他。
“那我就去把猜测坐实。”萩原笑道,“如果一切猜测属实,这件事里就绕不过一个人。”
.
“萩、萩原桑?”天真可爰的小男孩一脸无辜地仰头看着笑容怎么看怎么“阴恻恻”的男人,“找我有什么事啊。”
“来跟咱们‘日本警察的救世主’聊聊天,沟通一下感情。”
柯南十分尴尬——听媒体这么吹自己也就算了,关键是对面的人就是个日本警察……
“啊……嘿嘿嘿。”男孩挠着脑袋干笑,“那都是报纸为了女干引眼球的噱头。不要在意嘛,萩原桑。”
“比起这个称呼,我现在更担心,‘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决定变成‘fbi的救世主’了。”
“哈哈哈,萩原桑在说什么呢。”
“赤井秀一。”萩原对小朋友笑得堪称灿烂,“他没有死。”
小男孩的瞳孔瞬间一缩,然后又慢慢放松。
“萩原桑为什么会觉得——”
“工藤君。”半长发男人的手掌落在了小朋友稚嫩的肩头,“介意我问个问题吗?”
“?”
“你信任我吗?”
偏紫色的下垂眼总能制造出无辜的感觉,当被这样的眼睛凝视着,甚至会让人觉得伤害他是罪大恶极。这是从前让女士们放下戒心、很快亲近起来的无往不利的大杀器,而用在案件沟通上,当对象是个本质单纯善良的小侦探的时候,杀伤力也同样不小。
至少能够起到拷问良心的效果。
“萩原桑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当然的吗。”小男孩故作镇定地回答着,眼神却有点飘移。
善于解读表情的男人了然地笑起来:“所以,在隐瞒我什么吧,工藤君。”
“……”
“赤井桑果然没有死,对吧?”
“……”
“我不会害他。我跟赤井桑认识三年了,从他还在那个组织卧底的时候就认识了。他跟你说过吗?”
……完全不知道。小侦探错愕地抬头,脸上写满了意外。
“没说也正常,毕竟还牵涉到其他冒着危险努力的同行者。所以哪怕他信任你,也不会把涉及其他人的秘密透露给你;就像你说你信任我,是真的,但是同样不会主动告诉我关于赤井桑的事情。”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