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柔着脸强调“纪律”了。
“行啊,那就不醉不归。”游松桉转身进屋,轻车熟路地找了两个高脚杯,放在了矮几上。
之后拿了两个垫子扔到地上,他自己坐了一个,范荆也坐了一个。
范荆自觉地开酒、倒酒。
游松桉就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视线落在他身上。
统一制式的黑色半袖和工装裤,即便在家里,范荆也还是一副下一刻就能冲出去做任务的装扮。
“你这么穿着不难受吗?”
范荆一顿,说:“没事。”
“你还是换一下吧,我不是给你买过睡衣吗?”
范荆把酒杯放到他面前,黄色的液体摇摇晃晃。
游松桉伸出手,指尖有意无意的点了下范荆的手腕。
“我去换衣服。”范荆有些狼狈地收回手,起身去了卧室。
游松桉勾唇,把酒杯拿起来,冰凉的杯壁上,似乎还留有一点属于范荆的温度。
他轻轻晃动着酒杯,里面的液体旋转着,像是一个小漩涡。
游松桉忽然有些恍惚,好久之前,在范荆和他说完要去当兵的当晚,他好像喝的也是这个酒。
夜宴酒吧是整个启阳最大的酒吧,里面鱼龙混杂,项目繁多。
游松桉冷着脸把车停到门口,刚走下来就有门童跑过来帮他泊车,接待也立刻接引着他往里走:“游先生,还按老规矩来吗?”
“嗯。”
游松桉在这里有一个包年的卡座,有时候会带着室友球友之类的来玩,有时候也会邀请范荆,但范荆只来过一次,后面再来的时候,每次都只是为了接游松桉回家。
他长得太出挑了,又一身的贵气,所以走了这一路就女干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男的女的都有。
游松桉视若无睹,走到沙发上坐下,长腿横在桌上。
反正这是他的桌子,别说他想放腿,他就是想在上面睡觉都没人敢说什么。
游松桉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唯一的置顶人就是范荆。
范荆给他发了四五条微信,都是在问他在哪里。
游松桉轻嗤一声,把手机收了起来。
可他心里的气就是缕不顺,不仅生气,还有委屈、难过,有太多太多情绪。
他是个弯的,从他第一次梦/遗对象是范荆的时候,他就明白的彻彻底底。
可范荆直啊,那人就是个全方位关心你,但却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只把你当发小”的人,使得游松桉这么多年只能憋憋屈屈地守着自己的秘密,也守着“范荆”这个一亩三分地。
好在范荆也让他省心,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接近他、跟他表白的他也一致拒绝,他的生活也不像游松桉这么丰富,唯一的好兄弟可能就是游松桉了。
游松桉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转来转去,最后还是想到了今天中午的事。
范荆忽然兴高采烈地来他学校找他,跟他说自己的入5申请办好了,下个月就能去服役。
而游松桉自始至终,连他想去当兵这件事都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他瞒着自己生气,也可能是因为喜欢的人忽然要离开才生气,总之游松桉没chu发泄的怨愤,只能用来灌自己了。
“先生,您的酒。”侍者按照他的喜好拿过来了一瓶酒,又送了他一杯特调。
游松桉看都没看一眼,拿过那杯特调直接干了,把侍者吓了一跳。
不过这里的人都不会多嘴,他们也有严格的安全保障,所以游松桉才不怕在这里喝醉,反正有那么多保镖和侍者看着,谁还能把他怎么样?
就这样,游松桉几乎是报复性地开始喝,一杯接一杯。
酒精混沌了他的大脑,压抑了十多年的情绪忽然像个野兽,叫嚣着闯出牢笼。
不就是个范荆吗?
反正他都要去当兵了,那他不如直接表
白,不对,直接睡他。
游松桉不止一次地认为,他之所以一直惦记范荆,就是因为他的欲望来自他,时间越久他就越想,那不如趁着喝醉把人睡了,那他可能就不会再惦记了。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哪,准备喝到半醉的时候再打电话让范荆来接他。
可他刚拿出手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过来,按灭了他的屏幕。
游松桉眯起眼,朝身侧看去。
这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游松桉记得他。
这人好像叫李什么的,是启阳圈子里出了名的高富帅,有本事,人也风流,男女朋友换的没数。
“游松桉?”男人和他碰了一下酒杯:“我是李刃。”
游松桉慢吞吞眨了下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直接无视他,再次打开手机。
李刃勾唇:“我早就听说过你,知道你会来这里玩,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
事实上,他是给很多人通了信,见到游松桉一定要通知他。
圈子里都暗暗传他要追游松桉,只是没人到正主面前说而已。
游松桉点开和范荆的对话框,却只是对着屏幕发呆。
李刃凑过来看了眼,笑道:“范荆啊,找你兄弟来救驾?”
这对竹马,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时候是经常出双入对,上大学后好了些,但也挡不住他们俩在外面租个房子都要一起。
如果不是范荆直的太明显,他们都要觉得他俩有点什么了。
游松桉还是没搭理他。
他这样傲气的美人最勾人,李刃是真喜欢,对他的态度也不生气,而是凑到他耳边,暧昧地说:“这么好的夜晚,你真要让你兄弟来破坏气氛?”
游松桉偏头看他,两人的距离近到谁再往前一点,就能吻上对方。
李刃忽然觉得自己心跳都快了,游松桉带着薄红的唇轻轻开合,李刃下意识凑过去听他说的话。
“想睡我,下辈子吧。”
李刃一怔,旋即笑出声,后退了一点,可视线还落在游松桉脸上:“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游松桉没再看他,果断给范荆打了通电话。
他声音有些低,也有些黏腻,带着明显的酒气:“我喝多了,有人要睡我......”
李刃一僵,人都傻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几乎是游松桉的电话刚挂,范荆就黑着脸过来了。
这回就连游松桉都惊了下,酒都差点醒了。
范荆一句话不说,淡淡看了李刃一眼,顺手把游松桉搂着腰带了起来。
李刃急忙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刚过来!”
范荆朝不远chu站着的侍者看去,侍者吓了一跳,立刻点头:“李总确实刚过来。”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游松桉那么好相chu,还大方,可这个每次来接他的朋友都黑着脸,看起来一身的正气,和整个酒吧的氛围都不搭调,员工们都有点怕他。
范荆垂眼,看游松桉微红的脸:“能走吗?”
游松桉抬手搂住他的脖子,醉醺醺地笑:“不能,你背我啊。”
范荆默不作声地把他背上来,直接走了出去。
他把游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