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节(1 / 1)

应魂[he] 麦库姆斯先生 1285 字 2022-05-17
请收藏本站,并多收藏几个备用站点:

来得及向他最亲最爰的人透露实情,藏在幕后的敌人竟然已经知道了自己?!

一瞬间,巨大的危机感无可抵御地席卷了过来,唐放哪怕身chu死地也不知害怕为何物,可是此时却生出一阵阵胆寒的恐惧:这张网,这个局,到底深入到了哪个地步?他已经很小心很快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就在此时,他胸口的衣襟忽然鼓起来一块,他心神动荡,下意识就要遮掩,可这微小的灵气激荡不可能逃脱白神祭司的眼睛,他大步走上前来,把手伸进他的衣襟,唐放骤然激烈地挣扎了一下,可是那挣扎徒劳无用,还是任那白神祭司掏出了绫帖,那光头似乎以为里面传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谨慎地避让开些,一层一层打开,却只见里面一方小小纸包,再打开,一块寻寻常常的糕饼。

淡粉的颜色,制成桃花的形状。

那般的缱绻柔情,不合时宜。

唐放眼睁睁地看着,知道那是周殷传给他的,想说话,想喝止,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喉头发出嗬嗬地叫声,赤红的眼睛似有肝肠寸断。

那祭司却不解地看了唐放一眼,缓缓道:“长生帖乃中原皇族圣物,王爷裁破它只用来包一块饼嚒?”

说罢,他颇不赞同地将那淡粉色的糕饼扔在地上,随意地用脚碾碎。

唐放呆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臂挣扎,却猝不及防地听到灵魂中四肢百骸一阵不堪折磨的脆响,他浑身一痛,登时悄无声息地蜷缩成一团,白神祭司见法阵的火候差不多了,不急不躁地复又拈起一支黑色蜡烛来:“殿下莫急,小僧这便送您上路。”

唐放疼得一阵龇牙咧嘴,身体已经全然控制不住,只眼睁睁地看着那被收起的长生帖,脑子里沸水一般,想不到别的,只能想着:不能被他拿走,那是可以和周殷传信的东西,他若拿走,来日必将挟制周殷予取予求!

“帮……帮帮我,帮帮我……”唐放艰难地挣扎着,不甘心这般地无能为力,忽然于身体深chu高呼!小孔捷竟也没有害怕,于绝境中立刻回复:“我要怎么做?殿下您告诉我……!”

白神祭司不知这身体内的密谋,如法炮制地要控制唐放的神志、抽出他的魂魄来,今日天降大龙困入浅滩,虽是被人攻了个仓皇窘迫,但只要能杀了安平王,坷尔喀酒馆这条情报线经营得再久再隐秘又何足挂齿?

此chu隔光隔音,官府便是查也一时查不到这里,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孔捷的身体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忽然吃力地拽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那光头挑了挑眉头,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境地小唐侯还要顽抗,就在他迟疑的一瞬间,孔捷的右手毫不犹豫地抓住地上的刀,刀锋急出,一刀攮进光头的肺腑!而脚下,他撑起膝盖笨拙地蹬了好几下地面,像是推着一座大山一般推着光头,誓要冲出脚下这方血阵!

那不是唐放,那是小孔捷。

这法阵于鬼魂如万重大山、千重枷锁,对人却是无害!

唐放要他做的不是别的,他要他拿起武器,拼死一搏!

白神祭司吃惊地瞪着忽然可以行动的孔捷,猝不及防被他一个猛子顶出了法阵中心!

没有人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两只魂魄在一具身体里从来是相互厮杀,他所见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可此时唐放的精魄主动退让起来,汇聚在孔捷的脸上,只见孔捷那一张脸剧烈地抽搐着,表情痛苦而狰狞!

白神祭司被一刀砍中,吃痛中登时发出一阵怒吼的咆哮!

小孔捷此生便没有做过这么恐怖的事情,一边踉踉跄跄地一刀将光头扑倒,一边浑身发抖地提起稚嫩的拳头,一拳朝着他的脸揍了下去!在外人看来,孔捷此时就像是分裂的两个人,身体和头脑完全无法配套,疯癫了一般的各行其是,宛如民间传说撒癔症,到最后小孔捷直接浑身破绽地压坐在了这祭司的胸口上,毫无武德地扼住他的脖子,边扼边身体狂抖为唐放争取

时间!

而唐放涣散空洞的眼神此时已强行凝聚了起来,戾气逼人的目光于意识中生出层层的锁链,反客为主地刺入了对方的眼睛。

只听他脖子“咔”地一声毛骨悚然地脆响,他歪头,七窍流血地问:“——你既知我是谁?那又是谁,指使了你?”

第53章狼穴(3)

列兵如云。

陈英一身劲装压阵,城防衙门瞬息间已将坷尔喀酒馆团团围住,差役在外驱散街上看众,在内控制前堂掌事,转眼间弹压住了局面。

那胡人掌事倒是难得的精明人物,见此情形,竟然肩膀一别强行脱出了掌控,扑到前堂到后堂的过门口,飞快地操着一口生疏的汉话朝着官兵赔笑:“这位爷,敢问何事稽查?可是小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陈英环胸抱臂,面色凝重,示意不要拖延,赶快动手。

那捕役也会意,一边推掌事的肩膀一边喝道:“有人检举你店有白神教徒意图作乱,官府例行搜查!快让开!”

“冤枉!冤枉啊——!”

管事闻此大声叫喊起来,几乎是扯着脖子地朝外喊:“适才小店是有下人失手点燃了苫草,几缸酒受热炸开,与邪教毫不相干!”

捕役:“那这地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管事:“酒缸炸开,自是有人受伤,那人刚送去隔街医馆,差爷尽可派人去问!”

王朴跟着陈英站在店外,没料到把官兵带来还能遭一重阻拦,他举目看那黑豆摊子,孔捷已不见了踪影,知道他肯定是进去了,心中急切,忍不住冲上去几步,大喝:“官府搜查岂容你推三阻四,快快让开!”

那掌事愣了愣,见陈副统领不置一词,咬着牙狠狠说道:“这位爷,此chu乃是草原十八部特许的生意,我部与大顺一向往来通商,邦交良好,今日单凭有人检举无凭无据就要抄查,衙门真不欲给个合理解释嚒?”

南市胡商众多,此时闻爆裂声都渐渐聚拢过来,听到掌事这番话更是窃窃私语起来。

陈英站在喀尔喀店铺门口,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原本他瞧着此chu失火,那趁乱进去看看也无妨,没想到这掌事反应这么快,拿着草原十八部的大旗,咬定一副就是不让进的姿态,朝廷对外事宜一向谨慎,镇压邪教这事儿该归太常寺管,报案的王朴虚实未知,孔捷与他并无交情,若是今日搜出白神教相关还好,若搜不出来,来日兴师问罪群议汹汹,他可扛不住这份压力。

正急剧思索对策间,只听街外一阵快马加鞭,来者最多六人,马蹄声却有整肃铿锵,隐隐杀伐之气!陈英暗暗心惊,心道来者何人,就此转目却看到那飞马上急速逼近、未穿官服的身影,眉心好似悬着柄利剑,隔着几丈都能感受到那股郁郁丛生的火气:“公……公爷?”

·

地窖的最深层,唐放和白神祭司还在殊死搏杀。

低哑悠长嗡鸣声源源不断地自铁吼中传出,撞上四chu的墙壁,不断地低徊辗转,小孔捷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扼住大个子的脖子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唐放则被不断的轰鸣声冲得青筋直跳,勉强将控制力凝缩在眼睛上,浑身涌动杀意,眼神如妖似魔。

那光头祭祀此生没有见识过安平王这般凶残的鬼,肉体和精神一时不察间节节败退,刹那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