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住的宅子,离着关莹莹这边有一条街,两里多路的样子,陈七星先就打听清楚了,一路摸过去,他估摸着祝五福不可能在纪元宅子里,虽然外面百姓围城,或许也会有魄术高手打纪元的主意,但祝五福一代宗主,自重身份,呆在纪元宅子里给他做保镖这样的事还是做不出来的,不过两里多路嘛,只要纪元这一边一声喊,祝五福就能听到,赶过来也不过是眨眼间事,纪元手下护卫中,有一名两魄师,名叫纪年,还有三四名一魄师,除非是四魄师以上,否则无论如何能撑一下,也不必祝五福时时刻刻在边上守着。
但陈七星还是小心翼翼,摸到纪元宅子前,先到下风头,用狼鼻子闻了小半天,祝五福的体味他非常熟,确信没有祝五福的味道,他才大着胆子摸进去,也不必瞎找,他闻着了纪元的体味,一路摸过去就是,只防着给护卫发觉,而以他的魄力,普通护卫,即便是修成了一个魄的,想发现他,也没有那么容易。
悄无声息到了纪元内宅,远远的,便听得一阵阵的呻吟声,还有纪元的喘息声,咬着牙在叫:“你个小浪蹄子,看爷今天不弄死你……荷叶,板着你家小姐的腿……怎么样莹莹,这个姿势够劲吧……”
陈七星虽然没经过男女之事,却也知道纪元这是在做什么,先是有些脸红,但听到荷叶莹莹这话,刹时间热血上涌,难道关莹莹竟给他抱上了床,甚至还搭上了荷叶?他腾一下站起来,不过随即想到不可能,仅仅这几天,无论如何,关莹莹不可能和纪元成亲,而在成亲之先,有关山越在边上,关莹莹也绝不可能这么半夜三更的还呆在纪元宅子里,更莫说上床了。
那是怎么回事呢,陈七星一时有些儿摸不着头脑了,还好,虽然刚刚起得急,并没给人发觉,他能感觉得出,左面厢房里,有一个高手,估计可能就是那个修成了两个魄的纪年,不过也许纪年听房听出了乐子,没注意外面,没有发觉。
陈七星从右侧摸过去,到后面窗子前,沾了口水打湿窗纸,来之前,他已细细想过,去幻日血帝那里学足了经验,这一招便是学来的。
小洞里看进去,对面大**,好一派**情景,大**两个**,一个躺着,另一个在她脑袋前面扯着她双脚,把她一个身子扯得向上弯起,颈脖半歪,屁股向上,纪元就骑在这女子的上面,半蹲着,打夯一般,拼命的撞,肌肉拍击之声,静夜里传出老远,纪元这会儿正到了最妙处,下面死命的撞,口中嘶叫:“莹莹,莹莹,我弄死你……啊……”
垂死般一声叫,身子猛然僵紧,随即便死蛇一般趴在了那**身上。
陈七星这会儿才明白,原来纪元是把这对**假想成了关莹莹和荷叶,在意**呢,轻呸一声,却是看得面红耳赤。
再等一会,房中蜡烛熄了,不久便发出了呼噜声,这时机会最好,陈七星悄无声息掀开窗子摸进去,**三人如三条肉虫滚成一堆,陈七星发出魄光,以锁魂术封了三人神窍,随即取药出来,抹在一个**的手上,在纪元脸上对好了,轻轻按下,这**的手秀美纤长,能够得着纪元的大半张脸,效果最佳。
陈七星这药,名为鬼打脸,又名美人嗔,因为这药沾了抹按在脸上,脸会高高肿起,生似劈脸给人打了一巴掌一般,而且这个巴掌印永世不消,明明没挨巴掌,怎么会生出巴掌印呢,鬼打了?所以叫鬼打脸,至于美人嗔,是一种风雅些的叫法,美人嗔怒,劈面一掌,留下个纤手印儿,就是这个意思。
纪元长得俊,会笑,笑起来非常好看,对女孩子有很大的杀伤力,可脸上带着这个巴掌印后,他还敢对人笑吗,他没笑,别人先要笑死了。
弄好了,左右看了看,药效暂时没出来,但估计效果不会错,陈七星暗暗一笑,悄悄出窗,无声无息出了城。
第二天,陈七星依旧是忙,风声传了出去,知道小陈郎中在这里,四面八方的伤者都往这里赶,刀伤不象一般的病,即好治又难治,好治是不要问病情,就外伤啊,明摆着,难治是,不仅要象一般的病一样下药,还要先接骨包扎,然后再配药,事多了一倍,陈七星又只一个人,一时间忙得昏天黑地。
虽然忙,陈七星心里却很开心,想象着纪元脸上印着一个红亮亮的巴掌印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偷笑:“再去找莹莹啊,扛着个巴掌印去啊,哈哈,哈哈。”
午后不久,关山越来了,这也在陈七星意料之中,纪元中了鬼打脸,必然要找郎中,这鬼打脸是毒,根本无药可治,纪元肯定不信,一个郎中治不好,再找一个,一般的治不好,就找出名的,别的地方不说,放眼整个泽州,这会儿最出名的,便是陈七星小陈郎中,纪元当然会来找他,而此时百姓围城,一般人还出不来,纪元求到祝五福门下,祝五福把关山越派出来找,再正常不过。
陈七星却装做不知,讶道:“师父,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关山越看着四面围着的病人,犹豫了一下,摇头:“也没什么事,你忙吧,忙完再说,我来给你打下手。”说着一笑:“师父别的不行,接骨包扎还是可以的。”
陈七星自然看到了他刹间的犹豫,到不想师父为难,道:“是有病人是吧,师父你直说,你不说我难受。”
关山越这才点头:“是有个病人,就是纪大人,脸上突然出了点小毛病,不过问题不大,这边伤者重要得多,先紧着这边吧。”
“也好。”确证纪元脸上鬼打脸发作了,陈七星心头暗乐,点了点头,鬼打脸,美人嗔,你就慢慢亨受吧,不过想着关山越肯定是祝五福派出来的,真要回去晚了,祝五福会发关山越的脾气,而且算算时辰,如果没什么意外,最迟天黑之前,聂白涛唐之响的伏兵就能解决官兵赶过来,还是提早进城的好,这样可彻底撇清关系。
“这样吧,这还有两个伤重的,治好这两个,先进城看看。”
“那也行。”关山越想了想,点头,他知道纪元在祝五福心中的份量,真要出来老半天不回去,祝五福性子又是个燥的,真有可能大发雷霆,到不是怕,只是不忍心看着师父焦燥暴怒罢了。
这时治的是一个老者,他儿子背着来的,大腿上挨了一刀,关山越帮忙,先清洗伤口,再上药包扎,老者千恩万谢,听陈七星叫关山越师父,道:“原来还是小陈郎中的师父,医术一定更高了,了不起,了不起啊。”
关山越呵呵笑:“哪里,我可不会什么医术,七星的医术,是跟我过世的妻子学的。”
“居然是女郎中,更了不起,更了不起。”老者连声赞,突然想到了什么:“女郎中少见啊,请问贵夫人是不是姓云?”
“是啊,老丈听说过吗?”居然有人知道过世的妻子的姓,关山越又惊又喜。
“何止知道。”老者的反应却还出乎他意料,竟然想站起来,站不起,一把扯过边上的儿子,喝道:“跪下,叩头。”
那小伙子十七八岁年纪,壮壮憨憨的,也不问,跪下就叩头,关山越忙伸手相扶,疑道:“这是为何,快起来,莫要叩了。”
老者拉着他手:“让他叩,先生不知,他的命,就是贵夫人生生从他娘肚子里抢出来的啊,要不是贵夫人,那就是一尸两命,哪有这小子的今天,叩头,死命叩,这是恩人啊,先救了你娘儿俩,今天小陈郎中还救了爹这条腿,我一门数口,还不了的恩啊。”
原来还有这么个典故,关山越又是惊喜,想着亡妻,却又有几分心酸,扶那小伙子起来,那父子俩仍是谢个不了,周围百姓却也有知道云素娘的,女郎中啊,少见,听说过的人自然多,知道小陈郎中还是云素娘的徒弟,更是赞个不了,又把听来的云素娘的事迹,加油添彩的说出来,关山越听了更是开心。
忙完一阵,师徒两个进城,关山越这天格外高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拉了陈七星的手,道:“你很好,很好,师父很高兴,很高兴。”
听着他发自内心的称赞,陈七星心中热血上涌,差一点就要说出我有罪这句话来,话到嘴巴却终是硬生生忍住,只是强挤出笑脸。
“师父,对不起。”他在心里暗叫。
到纪元宅中,果然祝五福也在,阴沉着一张脸,见了陈七星,勉强有点笑意,他一直看不惯陈七星,首先陈七星是狗肉胡推荐来的,其次因陈七星只一个魄,关山越为收他为徒,曾以出家相逼,让祝五福大为恼火,所以一直就没给过陈七星笑脸,这回到是难得了,陈七星叫了声师祖,祝五福点点头,道:“七星,好生给纪大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能治好纪大人的病,我让老三破格收你为实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