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参见帝君(1 / 1)

极魄孤星 刘建良 1538 字 2022-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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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庭上的事,即简单又复杂,说简单,一句话,皇帝昏聩,奸臣弄权,阉党祸国。

皇帝昏聩,这不是乱说的,这一代天魄帝登基,十多年了,每天除了饮酒作乐玩女人,就没见过他有过什么惠民之举,对了,前不久到是弄了个什么奇石贡,可那不是惠民的,是害民的。

奸臣弄权与阉党祸国,这两者可以放到一起说,但其实要说三个人。

天魄帝登基,有三个人功劳最大,一个是才死几天的老亲王,钱袋子支持,一个是大将阮进,关健时刻,阮进代表军方表明了态度,第三个就是吉庆公主,说起来吉庆公主虽是女子,功劳却是最大,做为先帝的亲妹妹,当年她也非常得宠,先帝弥留之际,她居然偷了先帝的玉玺,在私写的圣旨上盖了印,先帝一去,假圣旨拿出来,先帝诸子中最浮乱无行的一个就成了当今天魄帝,这叫胆比天大,功也比天大。

老亲王是只老狐狸,利用皇族的特殊身份,紧紧的抓住内库和皇庄产业这个大钱袋子,经营三朝,他做的帐,比最繁密的蜘蛛网还要复杂,皇家到底有多少产业,来往帐目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除了他,谁也弄不清楚,于是他成了天魄帝国最无法取代的一个人,先帝算是英明的了,可也基本上拿他无可奈何,杀了他当然很容易,钱袋子立马损失大半,帐目算来算去,只怕还要倒找钱出去,你说谁敢动他?

他聪明是紧紧抓住了钱袋子,也是只抓钱袋子,朝中的事,一切于他无关,皇帝也好权臣也好,即离不开他,也不至于过于招忌,任你朝中风浪滔天,他自在山顶上逍遥看戏。

所以他有权却不算权臣。

权臣是指的大将军阮进。

天魄帝国早期政局的架子其实设计得挺好,军政民政分开,地方有州牧和总督,在中央,则有大将军和大司马,大司马管调兵,大将军管统兵,若无皇帝的圣旨和大司马府发出的兵符,任何人无权调兵,而大司马府又只有调兵权,要想统兵出征,还要大将军府出令牌令箭,具体到哪一营兵,由哪个将军统领,这样一来,调兵的和统军的分开,便最大限度的防止了军中重将谋反的可能。

但在阮进这里,这制度有点变味,当然架子是一样的,理论上军队还是得先有皇帝圣旨再有大司马府兵符最后大将军府出令指定了将领才能动,可问题是,阮进在军中安插的亲信太多,那些亲信重将有可能就不把这一套放在眼里面,只要阮进一块令牌甚至一声招呼就能调动军队,别说这不可能,天魄帝登基,阮进带进京的军队,就是这么来的,先帝可没下旨,大司马府也没发符。

于是,明面上,一切照旧,有旨有符才能发牌出兵,可骨子里谁都知道,不要这些,阮进也完全可以调动军队,当然自从拥立当今登基后,阮进再没做过这样的事,可谁也别怀疑他有这个能力,天魄帝虽昏不傻,朝中人事,多要与他商议,他门下自然形成一党,差不多占了朝中一半的势力,为首的是大司空潘白,这可是三公之首,三公之首都投靠了,阮进势力之大可见一斑。

然后就是吉庆公主了。

吉庆公主本身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没有大气魄,但是敢出手,她即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假写圣旨,当然就不会坐视所有权力全落到阮进手里,更何况她还是皇族,但自有天魄帝国以来,帝家对内防范得比对外还要严,皇族很亲贵,但从来不给实权,这也是老亲王只掌着一个钱袋子的最重要原因之一,更何况吉庆公主还是个公主,更不可能名正言顺的掌握实权了,怎么办呢,吉庆公主想到了一个机构:通政司。

掌握最高权力的人,从来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人或任何机构,天魄帝国官制,文武分制之外,还有一个按察台监察百官,可就是这样,皇帝还是不放心,另外又成立了一个机构,这就是通政司,通政司最初的组成人员,全是太监,人数也不多,使用的方法也还算开明,对一些掌握实权的大臣,派一两个太监到他家里贴身服侍,明着是一种恩遇赏赐,太监可只有皇族才能亨用的待遇,赐给大臣,还有什么说的,天大的恩典啊,至于暗里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服侍的太监每一月回宫一次,隔半年还要换一次人,这都是做什么?不说也罢,也没人敢明着说。

可慢慢的就变了味,这个机构越来越大,人数也越来越多,管的事情也越来越宽,形成一股隐势力,吉庆公主敏锐的感觉到了这股势力的庞大和潜力,利用天魄大帝对她的感激,快刀斩乱麻,将通政司抓到了手里,再飞快的扩大,短短的时间里,通政司猛然膨胀,而吉庆公主最厉害的一招,则是新增了税监,盐铁是国家大利,即便以老亲王之能也是插不上手的,可吉庆公主能,她也没说要把盐铁重利捞进皇家,但可以监督啊,这可是名正言顺的,而有了这个名义,通政司的势力就再也不是局限在京中了,而是扩散到了全国,这股势力之大,人人侧目,通政司的首领太监是当年助吉庆公主偷玉玺的亲信,白一根,京中有言,逢白则丧,便可见白一根的可怕。

通政司到底只是偏招,上不得朝堂,就如狗肉虽好,上不得席,终有缺撼,吉庆公主当然不会就此收手,而她有了势力,大臣中自也有人投靠,为首的便是大司马安观棋,先前的大司马其实是阮进的人,但吉庆公主连连出招,终于拿掉了那人的乌纱帽,将安观棋扶上位,这是关键的一个棋子,兵符啊,至少明面上说,大司马府不发兵符,大将军阮将就调不动兵,虽然阮将无符也可调兵,可那就是公然造反了,阮进还没这个实力,也没这个胆子,当然,天魄大帝或吉庆公主不能逼人太甚,真要把他逼到墙角,你死我活之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吉庆公主即有通政司,又能扶安观棋上位,展示了实力,投靠的人自然更多,在朝堂上也就形成了一股实力,略输于阮进,相差不大。

但天魄帝国的朝堂上,也并不仅仅只有权奸阉党,任何地方,总会有君子,总会有小人,总会有狗,也总会有骨头,然后呢,也总会有墙头草,天魄帝国的朝堂上也是一样,夹缝中,还有第三股势力顽强的生存着,为首的是大司农叶理,叶理三朝老臣,德高望重,为人清兼却又不失圆滑,而且极有能力,任何棘手的事到他手里,总能理得顺顺贴贴,先帝就非常敬重甚至是依赖他,每有大事,必召叶理,京中因此有俗语: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阮进虽然横行不法,吉庆公主虽然势焰滔天,但对上叶理,都存着三分忌惮,虽然叶理为首的这股势力最小,却如江中的礁石,浪再大,它总也能顽强的冒出头来。

大致摸清了朝中势态,陈七星不由冷笑:“三足鼎立,两足强,一足跛而不倒,老亲王一死,多了根大肉骨头,这下热闹了。”

晚上又到关莹莹处看了一下,这丫头果然把鸟笼子挂到了窗外,显然是看到纸条了,陈七星微微一笑,这些日子没给关莹莹揍,只觉全身骨头痒,不过想一想,还是忍住了,真要变回陈七星进屋去,后面的事就有些麻烦,还是先藏在暗中的好,有些事,一定要做,有些东西,一定要握在手里,不能象原先了。

第三天,估摸着血影快要到了,出城去,南山巍峨,绵廷千里,深山老林之中,只有虎豹,无有人踪,等血影最好了。

上了一座高山,放出血鹰灵目,血鹰灵目一冲百丈,刹时间整个魄京城全落在眼底,虽然原先就试过一次,但那种居高临下一觅万山下的感觉,仍让陈七星新奇不已。

有血鹰灵目,百里外便可看到巨鹰的身影,不会错过。

午后不久,血影果然就来了,一队巨鹰,大约有十四五只,飞掠而来,巨鹰翅膀张开,能达到十丈有余,一只两只还好,一家伙十多只,那气势颇为惊人。

但在这些巨大黑影的前面,却有一个小红点,与巨鹰那庞大的身躯比,小红点小得让人可笑,可那股如箭飞惊的气势,却让人难以小窥。

“这血烈鸟到真是有趣。”陈七星暗暗点头。

这时血影也发现了陈七星的血鹰灵目,转向飞来,到头顶,陈七星道:“把一个跟着血烈鸟,记住收鸟的那女孩子的样子,任何时候,你们必须绝对保证那女孩子的安全,不惜性命。”

“不惜性命。”鹰大大声应诺,鹰六座下巨鹰一个盘旋,跟着血烈鸟去了。

“参见帝君。”鹰大等人跃下巨鹰,拜服在地,与第一次相见略带忐忑惶恐的神情不同,这一次他们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激动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