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办法。”鸡生蛋洋洋得意,完全没有出手相助兄弟之心,道:“不过我先要问你,你说,到底是鸡先生的蛋,还是蛋先孵的鸡。”
又来了,陈七星哭笑不得,道:“你说呢。”
“那当然是鸡先生的蛋了。”鸡生蛋一脸的理所当然:“你随便走到哪一家,跟着鸡屁股去看,蛋都是鸡生出来的。”
“嗯。”陈七星点头:“蛋确实是鸡生的。”
“放……放屁。”蛋生鸡不干了,虽然呼吸尚且艰难,这嘴却不肯输:“当然是蛋生鸡,你随便到哪一家,盯着蛋去看,小鸡都是从鸡蛋里孵出来的,这位大哥,你说是不是?”
陈七星还真是有些服了他了,也只好点头:“嗯,鸡确实是蛋孵出来的。”
这下鸡生蛋急了,也叫起大哥来:“这位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呢,蛋明明是鸡生出来的嘛,不信我们可以去看,可以去问,蛋一定是鸡生出来的。”
“没错。”陈七星点头:“蛋是鸡生出来的,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蛋生鸡急了,双手死扯着血环,大口呼吸,声音挣大:“这位大哥,你莫信他,鸡是蛋孵出来的,不信你跟我去问,看哪家的鸡不是蛋孵出来的。”
“这个到也是。”陈七星真个挠头了,血环又松了一松,想了想,道:“这样好了,你若不要我赔什么神蛋,我就承认是蛋生鸡。”
“可是……可是,你污了我的神蛋啊。”蛋生鸡一脸的不甘心。
这人还真是拗啊,陈七星真是服了他了,一时到不知如何是好,却听鸡生蛋叫道:“这位大哥,不要听他的,我有办法叫他服气。”
“哦?”陈七星转头:“你有什么办法?”
鸡生蛋嘿嘿怪笑:“我当然有办法。”走过来,一边笑,一边搓手,那模样,象极了一只看见鸡群的黄鼠狼,陈七星看得好笑,蛋生鸡却大是惊慌:“你要做什么,周鸡蛋,我告诉你……我……啊,不要……”
蛋生鸡的叫声中,鸡生蛋猛地把他按倒在地,脱了他脚上鞋子,以一缕魄光,凝成五爪之形,轻轻去蛋生鸡脚底抓挠。
“啊……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周鸡蛋……我跟你没完……哈哈哈……咳咳……”
人的脚掌心,最是怕痒,鸡生蛋以魄光凝成的五爪之形,轻重又掌握得恰到好处,蛋生鸡这罪顿时就受大了,一面笑,一面骂,全身扭动,偏生脖子上有血环,双脚还给鸡生蛋以魄光死死压住了,挣动不得,笑得面红耳赤,眼泪都笑了出来,喉头给箍住了,又出气不畅,边笑还边咳,笑声走样,怪异的声调在山谷中反复回**。
陈七星没想到鸡生蛋有这么一手,看得也忍不住好笑,暗暗摇头:“这两个家伙,到是有趣,周鸡蛋,莫非他们姓周,这名字也有趣。”
“哈哈哈……咳咳……哈哈,周鸡……哈哈哈……啊……”蛋生鸡边咳边笑,全身扭动,满脸通红,犹如一只正在脱皮的虫蛹。
“怎么样,服不服,到底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鸡生蛋魄光稍停,问。
“周鸡蛋,我跟你没完。”
“我看你撑到什么时候。”鸡生蛋咬牙怪笑,又挠了起来。
“哈哈哈……咳咳……周鸡蛋……哈哈……不要……哈哈。”蛋生鸡声气越短,笑声越发类似于哭声了,鸡生蛋却是绝不放手:“怎么样,服了没有。”
“服了,服了,哈哈哈……”这一根筋终于是笑软了。
“到底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
“当然是……”
“嗯?”
“是……是……鸡生蛋,鸡生……蛋。”
“哈哈哈哈。”鸡生蛋大笑放手,回头看陈七星道:“他服软了,承认了,是鸡生蛋,哈哈哈哈,是鸡生蛋,哈哈哈哈。”
鸡生蛋占了上风,跳着脚笑,恰如一只刚生了一个蛋的老母鸡,蛋生鸡身子缩起来,双手护着脚心,却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号淘大哭:“呜呜,你们欺负我……呜呜。”
陈七星先看着好笑,慢慢的笑容冷下去,血环忽地一收一转,猛一下箍住了鸡生蛋的脖子,鸡生蛋正自转着圈子怪笑,没想到陈七星突然动手,全无防备,一下就给箍住了,再想放魄,喉头血环一紧,眼前发黑,哪里还能挣扎,只能惊骇的看着陈七星:“你……你要做什么?”
陈七星冷眼看着他:“我觉得鸡生蛋不对,我以前见过小鸡,都是从鸡蛋里孵出来的,没有蛋,哪有鸡。”
“你放屁,没得鸡生蛋,哪来蛋孵鸡。”鸡生蛋刹时就急了,虽然脖子受制,却仍鼓眼怒争。
蛋生鸡突见异变,到是不哭了,大瞪着眼睛看着陈七星,陈七星不想和鸡生蛋争辨,转眼看向蛋生鸡,微微笑道:“明明是蛋生鸡,他却不服气,你说怎么办?”
“你的意思?”蛋生鸡先一下没明白,不过下一刻就反应过来了,猛地跳起来:“我有办法。”
一看他跳起来,鸡生蛋顿时就慌了:“周蛋鸡,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要做什么,啊。”
他的惊呼声中,蛋生鸡一把将他掀翻按倒,魄光压着他身子,连双脚一起死死压住,脱了他鞋,也凝出个爪形魄光,就去他脚掌心轻轻挠动,鸡生蛋的怪笑声顿时就惊天响起。
最初鸡生蛋用挠脚底的怪招对付蛋生鸡,陈七星觉得好笑,这会儿却只是冷眼看着,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人与人相处,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争执,这种争执甚至父子兄弟之间也避免不了,但陈七星觉得,兄弟相争是一回,面对外人又是一回事,自己关起门来,打生打死无所谓,面对外敌,却应该是兄弟携手,协力应敌。
他有这种想法,源于他小时候的孤独,娘去世后,剩下他一个人,尤其是打雷下雨的那些夜里,他是如此的孤独害怕,这时候,他非常羡慕那些兄弟姐妹多的人家,象他的几个叔叔伯伯家,都是兄弟姐妹一大堆,就算没了爹娘,兄弟姐妹在一起,那也不会害怕啊,那些日子里,他无数次的幻想,如果自己有兄弟姐妹该有多好,哪怕是一个妹妹,也能给他百倍的信心和力量,他对关莹莹那种亲情远多于欲望的感情,其实也是这种心理,而为了保住关莹莹关山越的感情,纯真的少年突然化身杀人的恶魔,同样是这种心理的异化。
鸡生蛋和蛋生鸡,应该是双生兄弟,如果没了爹娘,彼此就是世间最亲近的人,可这两个家伙为了一点争执,居然帮着外人互相折辱对方,这就让陈七星非常反感,所以他才突然翻脸。
鸡生蛋也一样,在蛋生鸡的轻挠下,很快就笑得受不了了,陈七星看了出来,这两人虽然执拗,骨头却不硬,心下更无好感,眼见蛋生鸡在一边得意怪笑,鸡生蛋又缩成一团呜呜作声,他心下烦起来,霍地又放出一个血环,箍住了蛋生鸡的脖子。
说起来,这两兄弟确实有几份傻气,先前陈七星突然翻脸,反手制住鸡生蛋,蛋生鸡却仍对他没有半分防备,不得不让人暗叹。
眼见陈七星突然又制住了蛋生鸡,鸡生蛋到又生出新的想头,急叫道:“快放开我,快放开我,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蛋生鸡可就急了,忙也叫道:“大哥,不要听他的,不要听他的。”
陈七星其实也并没有放开鸡生蛋再让他折腾蛋生鸡的意思,只是反手抓住蛋生鸡,一时却也没想好要怎么办,虽然他不喜欢这两兄弟,到也没想着就要取他们性命,反是两个家伙这么争先恐后一叫,让他生出另外的想头,板着脸,道:“到底是蛋生鸡还是鸡生蛋,你们想好了没有。”
鸡生蛋叫:“当然是鸡生蛋。”
蛋生鸡叫:“当然是蛋生鸡。”
两人脖子还给箍着,先前笑出了泪,又沾了灰,一塌糊涂,说不出的狼狈,可却还在争个不停,陈七星先前恼了,这会儿却实在又有些想笑了,强忍着,猛地一喝:“都住嘴。”
叫声中微运魄力往下一压,两人受不住力,扑通跪下,这下两个家伙有些怕起来,都住了嘴,看着他们眼里现出惊慌之色,陈七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两个家伙都修成了四个魄,真若是兄弟齐心,联起手来,陈七星即便能赢,也至少要费一番手脚,可这么兄弟相争,却给他分而制之,轻松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