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怎么回事！”霍姆瞪大眼睛。

号角声和钟声一同响起来，标志着决斗的结束，无形的观众们发出失望的吼叫，这些吼叫声越来越稀疏，他们好像在离场一般。

阿比斯的身体所化成的那一滩水顶上，那一粒闪烁着难以察觉的光芒的水晶还在旋转着。它实在是太小，直径也许还不到零点一毫米，如果换作一个没有用斗气或者特殊魔法强化过身体的普通人，甚至都没法看得到。

这颗小小的水晶仿佛在嘲笑着霍姆一般，把他刚才获得力量时的狂喜和刺激全部化为乌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霍姆尖叫着冲上去，一把将那颗小小的水晶捏在手里，看着那颗甚至能够卡进他指纹的碎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敌人被打死之后会化成水！为什么敌人死掉之后化作的战利品只是这样一颗连沙子都不如的碎屑！

敌人呢？我刚刚面对的，那么大的一个敌人哪去了？

随着霍姆拿起自己的“战利品”，笼罩在他周围的竞技场在这个时候烟消云散，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霍姆站在原地。

……

“嗯，不错不错，这次还收集到了蛮多情报的。”阿比斯微笑着，对身旁的少女们说道。

“哈哈哈，绝了，那个霍姆一开始获得了至尊级的斗气力量得意成那个样子，结果一拳只打烂了个炼金人偶，哈哈哈哈！”莉欧娜开怀大笑，她可最喜欢这样的闹剧了，再加上自己刚刚重新拿回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阿比斯在这三天里甚至都没怎么碰过），今天就成了她最近最开心的一天。

“阿比斯，你这样可真是够打击人的自尊心的，我都觉得这个霍姆有点可怜了。”芙萝拉在一旁轻声说道，不过她完全没有责备的语气，她当然不会护着一个已经无差别地杀了很多人的罪大恶极之徒。

是的，阿比斯刚刚并非自己出去直接找霍姆了，他虽然胆子足够大，却也不会在对敌人的力量完全没有了解的情况下去贸然找对方单挑。

他魔法鲶鱼中取出了之前蕾贝卡为他制造的那种炼金人偶，这种人偶和他几乎完全一样，而且也可以使用魔法和斗气。阿比斯在昨天到今天中午可并非是单纯地死盯着霍姆这个肌肉兄贵看，而是花时间改进了自己的人造灵魂技术，制造出了一缕与自己灵魂类似，但蕴含精神力量极小的灵魂，放进了炼金人偶中。

炼金人偶会按照之前定好的程序行动，这也就是之前的“阿比斯”行为异常的原因。炼金人偶按照规定的程序讲话，所以有时候会不等霍姆说完话就发言，或者慢半拍;炼金人偶又会根据规定的程序战斗，所以它会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打，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能打到霍姆。

同时，这样的人造灵魂也可以省去阿比斯直接遥控的烦恼，避免霍姆利用欺凌之主的牙齿对阿比斯本体的灵魂造成任何伤害。

炼金人偶具有和阿比斯相同的实力位阶，然而它其实只是纸老虎，一戳就破，根本就没有和它位阶对应的力量。霍姆虽然可以用竞技场的规则将自己的位阶提升到至尊级，可殊不知他的对手空有至尊级的位阶，却没有至尊级的力量。

因为这个人偶实在是太弱了，所以霍姆在获胜之后也根本没什么奖励可拿，那块晶体里面蕴含的力量也许能让一只虫子变得强壮，可再大点的动物都未必用得上。

霍姆不仅没赚，反而血亏，他现在的自尊心可能已经碎成一地了。而更可悲的是阿比斯正拉着自己的几位眷属，利用幽暗界的特性坐在一旁开开心心地看戏——莉欧娜甚至还拿了一包从魔法鲶鱼中拿出来的炸薯条在吃。

“嗯，让我整理整理看，目前得到的情报有这些:首先他确实是在这里等我们来的，铁百合的团长对我很有兴趣。”

“他这个人看你的眼神就很不对劲哦。”莉欧娜在一旁说道，“感觉他特别馋你身子的样子，会不会他的团长也好这一口？不过说实话，你长得这么秀气，真的挺容易被好这口的人盯上，就比如西帝国的贵族们……”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不过还没有确凿证据，先这样吧。”阿比斯则是认真地点点头，完全不因为莉欧娜所说的话尴尬——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脸相当清秀，只要戴上假发甚至没人认得出他是男生。

“然后接下来，他的竞技场是比那个鱼人首领要强的，不知道强了几个级别，但我可以确定欺凌之主对自己的信徒也并非一视同仁，而是将他们划为三六九等，提供不同程度的力量，供其使用。”阿比斯继续说道，“这也的确符合欺凌之主那种‘优胜劣汰’的理念，即使是祂自己的信徒，也不可避免。”

“那也就是说，铁百合的团长和普罗多也可能拥有更高级别的力量吗？”芙萝拉好奇道，“因为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们都跟欺凌之主联手了……”

“可能是这样吧。”阿比斯点点头，继续说道，“然后就是他使用的竞技场，他说这个竞技场是投影，说明他和鱼人首领一样，是用那个竞技场将敌人拉入另一个空间，只不过他的竞技场能够让更多人看到——我觉得这并非只是为了炫耀，这种能被别人看到的竞技场似乎在使用某种与‘观众’有关的机制。”

“你还能推测到这一层？”莉欧娜吮着刚刚抓过炸薯条的手指，“观众有什么作用？”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我总觉得那些观众并非单纯用来炒热气氛的。”阿比斯耸耸肩，“欺凌之主也真的很神秘，我们至今还没跟祂聊过天呢。所以这也只能停留在推测上，嗯，还有最后一个情报，就是他脖子上的牙齿，那个就应该是竞技场的通行证了，如果他取得了胜利，使用掉的牙齿就会重新回来，但你看他脖子上的牙齿，那一枚是不是特别小？”

大家齐刷刷往正站在那路发呆的霍姆那里看去，只见他的牙齿项链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小的可怜的牙齿。

“这通行证的大小会不会影响到竞技场的强度呢？我还蛮好奇的。”阿比斯饶有兴致地说道。

就在这时，阿比斯突然被一只小手拉住了一角。

是爱格妮丝，她正在很高兴地指着霍姆的项链，对阿比斯说道:“水！水！树喝水！树喜欢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