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莉欧娜眨眨眼睛，意外地看着格雷豪斯。

其他少女们也都有些奇怪。这个格雷豪斯在说什么怪话？他的团长不是人？难道是个半神？

“细说。”阿比斯则是冷静地看着他，说道。

格雷豪斯非常听话地开始讲述：“托马伦团长在以前也曾经是一个人类，他是个相当优秀的战士和情报人员，曾经在东帝国的皇帝手下任职，不过后来离开了皇帝，被教廷收入麾下。现在的团长，是教廷一手培养起来的，教廷一开始让他接管铁百合，后来逐渐赋予了他特别的能力——这个能力让他不再是一个人类。”

铁百合跟教廷有关系，这件事阿比斯一行早已知道，但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教廷把托马伦改造成了人类以外的其他东西。

“你们铁百合的成员虽然能够变成野兽，但是说起来还算是人吧，为什么你们的团长不算人类？他的能力是变成什么？”阿比斯直击要害地问道。

“我们的团长，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意识体。”格雷豪斯说道，他脸上的表情依然呆滞，可以确定蕾贝卡的魔药依然在生效，他没有撒一句谎，“他的能力，就是附身于铁百合的成员，将他们的身体占据，同时带来强大的力量——而被他所附身的团员，则是会在他占据身体的一刻死去。”

“这就是他一直没有被发现的原因？”阿比斯略一沉吟，“原来如此，铁百合的团长根本就没有实体，因此他只会出现在团员身上，不需要任何的跋涉，也不需要补充生活必需品，露面的频率也可以因此减少到最低——只有在他需要见人的时候，才会暂时见人。”

蕾贝卡也陷入了思考，她认真地考虑着，问格雷豪斯道：“那么他是一直如同一个游**的怨灵一样，在世间不断飘**，还是有一个确定的栖息地？既然他需要听你和另一位副团长报告情况，就说明他没有‘无处不在’的本领吧？”

“他平日里是寄宿在教廷中的一座神像里面。”格雷豪斯说道，“但我没有机会进入教廷，所以也没办法确认这尊神像长成什么样子。但他平日里就是在这尊神像里面，通常处于半休眠状态，可以对外界的情况作出反应。也可以跟我们联系，只是因为他没有实体，所以在附身之前什么也做不了。”

“他附身的对象就只有铁百合吗？”阿比斯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托马伦团长的能力，也是跟欺凌之主有关的吧，那也就是说……他想要占据别人的身体，需要这个人拥有欺凌之主的力量，对吗？”

“是的，在以前，只有铁百合的少部分人拥有欺凌之主的力量——而且那个时候还是单纯的神恩，并非现在的脑晶形式。”格雷豪斯说道，“这份神恩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的好处，因此也并非按照实力排序赠予，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这种神恩只是为团长提供了几个备用的身体而已。而现在，只要一位团员使用脑晶，并且力量升级到足以全身兽化的地步，就可以成为团长的备用身体。”

“那么，如果杀死他当前所在的身体，他会死掉吗？”阿比斯问道。

阿比斯当然不打算杀人，但如果托马伦已经不算是人类，而且他所附身的那个团员也已经死了，那么阿比斯即使动手杀生也无伤大雅，并不会与死灵术士的信条相违背。如果能够铲除这个铁百合团长，阿比斯还是很愿意亲自下杀手的。

“不会。”格雷豪斯果断地摇摇头，“团长是不灭的。首先他所附身的团员将会获得他的能力，会变得非常强大，另外，即使这具身体被破坏，团长的精神体也还是可以脱离而出。他与普通的灵魂有着本质的区别，因此对灵魂有效的魔法或者神术，对他都不起效果。”

这种事情肯定是教廷那边的研究人员尝试出来的，他们有相当方便的魔法和神术使用者可以调用。

神术都不起效果，这就有些棘手了。

阿比斯回头看了芙萝拉一眼。芙萝拉的样子现在看上去有些失落，她本来还以为自己在这次又能立大功，结果听这格雷豪斯说，神术对他们的团长不起效果，就立刻蔫了。神术不像魔法一样可以随便发明创造，现有的神术都是教廷的先贤在无数次的冥想中，与九神产生沟通而得到的。虽然芙萝拉也可以像那些先贤一样跟九神沟通，但九神也不是全天候的客服，这种沟通是不稳定、不确定和模糊的，也就是说就算沟通成功，也只能获得一个随机的新神术。

这一条规矩没有例外，就算是跟九神处于合作关系中的阿比斯也不能随意从九神那里要神术，因为这是破坏平衡的事情。

阿比斯进一步提问：“也没有能直接攻击他的手段吗？对他依附的那尊神像下手有用吗？”

“没有。那尊神像也只是他的一个固定居所而已，并非他依赖的地方。”格雷豪斯摇着头，“团长是不灭的，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杀死他。现在教廷中的一部分人也在担心团长失去控制。但事实上，只要教廷还在与欺凌之主合作，那么作为欺凌之主的赐福者的团长就不会叛变。”

“他现在还有自己的意志吗？”莉欧娜好奇地问。

“有，欺凌之主并没有直接操控他。他虽然忠于欺凌之主，但并非祂的傀儡。”

“这个托马伦团长还真的挺难对付的啊，一个无法被魔法和神术影响的灵体，这几乎是免疫了一切伤害。”蕾贝卡认真地思考着，将目光投向阿比斯，“只要铁百合还有人拥有欺凌之主的力量，他就永远也不会被消灭——甚至不用将范围限制在铁百合中，现在一些精灵和少数人类都已经经不住力量的**，使用了欺凌之主的脑晶吧？”

“啊……我本来还想把所有铁百合团员都揍一遍的。”莉欧娜有些遗憾地说道，“你这样一说我好像不能这么做了，我作为一个骑士不能伤及无辜的。”

“说说你团长的战斗能力吧，他拥有什么样的力量？”阿比斯没有为托马伦的难缠而气馁，而是继续从格雷豪斯身上挖掘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