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的视角下,小加加只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阿比斯的身上,随后祂身上的光芒就消失了。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发生,简直让人觉得力量传输失败了。
而阿比斯则是站在原地,闭着眼睛,保持着刚刚被小加加传输力量的姿态,一动不动。
小加加将自己的手放下来,然后看向正在一旁紧张地观望着的其他人:“好了,现在力量已经传输完毕了。”
“怎么ABC没有变化啊?”莉欧娜有些奇怪地问道,“创世神的力量传输到身上,不是应该有点什么反应的吗?比如身上开始发光或者漂浮起来之类的。”
“和梦里一样,他其实没什么变化。”小加加耸了耸肩,“但我确信,我刚刚从王冠里面吸收的创世神原初之力已经给他了。”
“阿比斯?”芙萝拉在一旁小心地呼唤了一声。
阿比斯却没有马上回答她,保持着刚刚的姿态站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能感觉到自己现在有什么不同吗?你的人格……有没有改变?”蕾贝卡也有些紧张。
希望阿比斯能够成功地得到创世神的原初之力,而没有什么副作用吧。梦魇之主的力量制造出来的梦境的确有相当的可信度,但是蕾贝卡也不会完全信任它——毕竟这次梦境模拟的可是一个神的未来,出现一些偏差也十分正常。
“我感觉到……某种东西在我的灵魂深处苏醒了。”阿比斯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道,“稍等……这种感觉很模糊,又没了。”
“哦,这个跟梦境里面不太一样。”小加加说道,“梦境里面的推演还是不太准确的。”
“果然……”蕾贝卡皱起了眉头。
大家也都和蕾贝卡一样紧张起来。
和梦境里面不一样?那这次的力量传输不会失败了吧?刚刚的实验和使用的梦幻果实全都百搭?
那阿比斯的安全呢?
“是刚刚苏醒的死寂之主又睡过去了吗?”莉欧娜紧张道,“我在早上起床的时候也喜欢睡回笼觉的,要不你试着喊一下祂?”
“不……不是这样……”阿比斯沉默着感受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大家,脸上的表情有些兴奋,“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
阿比斯马上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给大家讲了一遍。
其实,刚刚小加加将力量注入给阿比斯是非常成功的,阿比斯能够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一股特殊的力量通过自己与赫尔海姆之间的联系流进他的身体。
这种力量很快就被消耗了。
在妄想之主体内的创世神原初之力本就微乎其微,在经过王冠到小加加再到阿比斯的过程之后,又逐级损减,到最后并没有剩下多少。
不过,即使只有一点,也足以让阿比斯产生一些变化。
就如同之前九神告诉阿比斯的,死寂之主的力量会被创世神的原初之力唤醒,而现在,死寂之主的力量也是真的被唤醒了。
醒来的并不是一个和邪神一样的人格——死寂之主其实早就已经跟阿比斯的灵魂融为一体,二者不分彼此,因此并不存在死寂之醒来之后阿比斯就患上个人格分裂症的事情。被唤醒的,是埋藏在阿比斯灵魂深处的一些经验。
是的,就是经验,阿比斯没有直接获得力量,而是获得了来自一位域外邪神的经验。
如何像凡人使用自己的手一样使用神力,如何探寻世界的规则,如何在世界之间的虚无中漂流……
这些经验苏醒得非常自然,甚至没有让阿比斯感受到什么样的冲击,就仿佛突然想起来要吃什么东西一样平平淡淡。
可是,这并不代表这些经验就无足轻重。
“我好像获得了了不得的东西!”阿比斯深呼吸一次,转头对小加加说道,“小加加,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够提供给我一些你的神力!”
“赫尔海姆的神力随你使用。”小加加也毫不吝啬,“我们不是一直是这样的吗?”
“不,不是要从赫尔海姆调用,而是我想从你身上吸取一些神力!我现在一点神力都没有,我觉得,我的真正蜕变,需要一些力量作为引子。”阿比斯认真地说道,“这的确有些过分,甚至可以说是得寸进尺,所以我必须征求你的意见。”
“你……会吸收神力了?”小加加歪了歪头。
阿比斯笑起来:“是的……我想,我现在会了。”
“我勒个去!”一旁的莉欧娜马上惊呼起来,“死寂之主觉醒了的经验这么厉害?所以说你本来就会吸收神力,只是你不知道怎么做?这也太强了吧?”
“随你喜欢。”小加加潇洒地把手递给阿比斯,“用手臂来吸收我的力量,应该更符合你的直觉吧?来吧。”
阿比斯轻轻地抓住了小加加的手腕。
刚刚觉醒的经验,引导着阿比斯的灵魂开始释放一种力量。
这无关魔力,也无关任何已知的物理定律,是一种精神的力量。
这力量十分微小,但就在阿比斯释放的这种力量碰触到小加加的时候,阿比斯就感知到了小加加体内那澎湃的、近乎无穷无尽的神力。
这位在无数个世界称霸过的邪神的力量,终于在此刻被阿比斯尽收眼底。
这些力量被阿比斯小心地分出一点点,根据那些觉醒的经验,缓缓地引入自己的身体。
轰隆!
阿比斯的身体陡然释放出一股冲击波,骇人的震动从他体内涌出,震得这个已经被加固得固若金汤的研究所也颤了几颤。
而与此同时,他全身都发出了明亮的光芒,他每一根血管里面流淌的血液都在瞬间被变成了纯粹的能量,骨肉变成了极其稳定的未知惰性物质,五脏六腑也全都变成了一团团的能量——他在此时跨越了生物的台阶。
而眷属们也感觉到,死灵法术纽带传来了一种特别的力量,这力量让她们也发起光,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们的位格,在此刻,终于晋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