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壁画主题大多都是狩猎和各种生活的场景,这样诡异的壁画阿比斯还是第一次见。
“看看后面写了什么。”阿比斯如此说着,翻开了下一页。
这幅临摹的壁画后面,就是当年的学者们整理出来的笔记了。
“这些记载来自于奥锡王国东部地区一座古老的山洞,我们在山洞中发现了距今两万年的记录。这些记录一部分是壁画,一部分是记载该事件的部落的特有文字,还有一部分是山洞中一些原始的祭祀物品。本笔记已经将所有物品都微缩临摹到其中,至于记载的详细内容,我们进行了推测,仅供参考。”
“非常幸运,这个记载事件的部落很有可能是现代精灵祖先的某个分支,其所用的文字可以在古精灵文中找到一定的共同点,因此我们破译了其中一部分。”
“这些记录,记载了一个来自于异世界的秘密,这个部落没有能够准确描述发生时间的方法,但根据我们的推测,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可能在海·特维尔世界出现之前。”
海·特维尔世界具体出现的时间没有人知道,但三百年前穿越者们带进来的一些天文知识,也让人们知道,这个世界的形成时间应该也是在上百亿年以前。比起宇宙的年龄,海·特维尔文明从出现到今天的这段时间简直微不足道。
“好古老的故事。”阿比斯一边思考着,一边继续往下看。
“以下是我们翻译的原文:比亘古更久远的时候,一位至高无上的伟大存在被祂的孩子背叛了。孩子撕碎伟大者的灵魂,剥下伟大者的皮,将其穿在身上,成为了新的伟大者。但旧的伟大者已经消逝,新的伟大者永远配不上祂的名号。”
这似乎是一个相当经典的篡位故事,在大陆的历史上,这样的故事也是屡见不鲜,皇子害死皇帝,贵族的孩子让父母早逝,只为了能霸占他们的遗产。
但这个记录中所说的伟大者,应该不是什么王者这么简单,祂应该是某位神明。
不过,神明也有孩子吗?
目前来看,阿比斯所见过的所有神明都是没有繁殖这个概念的,不需要考虑寿命的祂们当然没必要繁殖后代。
“新的伟大者没有继承伟大者的全部力量,无法拥有永恒,但祂野心勃勃,运用自己的威能不断地增强自己的实力。祂占据了伟大者的领地,抢走了伟大者的奴仆,将自己的兄弟姊妹奴役。”
“永恒……”阿比斯品味着这个词语。
神的存在是永恒的吗?阿比斯觉得不是,随着神所在世界的生命消逝,神也会失去一切变成游**的域外邪神。而域外邪神如果再失去了自己的所有力量,就会彻底消散。
这就是神的死亡,如果有死亡的概念,那么神的存在自然就无法说得上是永恒。
可这笔记里面所提到的伟大者,明明被自己的孩子谋杀了,却被记录说是永恒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一页的记载已经到头,阿比斯又翻开了下一页。
“新的伟大者将难以管辖的领地焚烧殆尽,将自己所中意的领地合并在一起,祂认为只要将领地全部置于控制之下,就可以拥有永恒。祂倒行逆施,民不聊生,那些被祂奴役的兄弟姊妹们尝试把他推翻,但无人成功,所有意图叛乱者都死于非命。”
这笔记越看越不对劲,阿比斯的眉头已经紧紧地锁了起来。
“来自光辉世界的伟大智者,将故事带到了我们身边。然而,智者禁止我们将故事播散出去,只令我们将故事用所有能用的方法记载到下来。萨满厄洛菲蒂尼主持了记载,她的孩子们将故事留在大地母亲的胸膛中。”
“光辉世界……是在说某个比我们这个世界更加发达的异世界吗?”阿比斯自言自语地说着,“这是某个比我们更加古老,更加先进的世界发生的故事?神被篡夺了神格,并奴役这个世界所有的文明。”
“萨满与她的孩子们将长眠,智者会带走他们的灵魂,将他们送往宁静。我们为智者祭祀,将年轻骁勇的战士派往智者的身边,因为智者需要战士们守护这个故事。”
“智者说,未来会有人看到这个故事。看到这个故事的人啊,请你不要悲伤,你将和我们一同长眠,被智者送往宁静。”
“当年记录下来这些东西的人也死于非命了?他们是早就知道这个故事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诅咒吗?”阿比斯看了一眼坎佩尔,“那么现在我也知道了这个故事,我会不会和这些人一样死去呢?”
“或许会,但朕觉得凭您的实力,应该可以避免。”坎佩尔说道。
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如果说这是他用来害死阿比斯的陷阱似乎也站不住脚——现在的坎佩尔自己也知道这个故事,如果是要害阿比斯的话,他为什么要在一旁陪着阿比斯看完这个故事呢?
阿比斯没有恼羞成怒,心里甚至都不觉得坎佩尔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因为他感觉到,这篇笔记的价值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得多。
笔记也只剩下了最后一行,再往后,就只剩那些对洞穴中发现的物品的临摹和记载了。
“看到这个故事的人中,将会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帮助智者推翻新的伟大者的统治。我们的世界是伟大者想要遗弃的领土,只有推翻伟大者,才能拯救我们所有人。”
笔记到此为止,阿比斯合上了笔记,抬头看着站在身旁的坎佩尔。
“这个人,说的是您吗?”坎佩尔平静地问道。
“他可以是。”阿比斯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这个故事……说的是创世神吧?”
“创造万千世界的伟大者,至高无上的力量。如果局限在某个世界,这个故事难以自圆其说,但如果将领土想成世界,就说得通。”坎佩尔点了点头,“所以,朕也是这么想的。”
“我有一个问题……陛下,您为什么在知道了这个有诅咒的故事之后没有死?”阿比斯歪了歪头。
“谁说,朕没有死呢?”
坎佩尔看着阿比斯,目光深邃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