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脸红红的，但却炽热地看着阿比斯。

“你做得很不错，我就知道你绝对能做到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的。”阿比斯又对索菲亚说道。

索菲亚点了点头：“这下我心里的石头就落下了。不过，阿比斯，我觉得，我的愿望可能得临时更换一下了。”

“你不想娶我了？”阿比斯笑道，“我倒是都可以，无论你有什么愿望，我都会尽我所能来帮你的。”

索菲亚挠了挠头：“我……我当然还是想娶你的，像你这么好的老婆到别处可找不到。不过，我觉得我的人生愿望不应该是娶到你，而应该是些其他的什么东西——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有些事情比婚姻更加重要。”

“是什么事情呢？”阿比斯问。

索菲亚则是有些苦恼地说道：“不过我现在还没想清楚，就是脑子里突然有什么灵光一闪——我想去跟芙萝拉聊聊，之前她就跟我聊过关于我的愿望的事情，现在我得去问问她，看她能给我出什么主意。”

说完，索菲亚就对阿比斯憨厚地笑了一下，然后便扭头离开了。她离开的步伐显得有些慌乱，可能是刚才亲了阿比斯带来的激动还在作用在她身上。

阿比斯也没去提醒她，现在的她还在这个新生的空间里面，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用走的可不行。

她应该一会儿就能想起来了吧。

……

阿比斯回到永夜城，正碰上坐在门口一棵树上，等着自己的爱格妮丝。

他抬头看了看正坐在树上，晃着两只赤足，双眼看着自己的爱格妮丝，打了个招呼。

“爱格妮丝，你在这里是等我吗？”

爱格妮丝点了点头，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

她走到阿比斯身边，拉了拉阿比斯的衣角。

“有事情找你。”

“什么事情？我现在也正好有闲工夫。”阿比斯歪了歪头，“你可不常主动找我，是不是有重要的事？”

“嗯。”爱格妮丝点了点头。

她没有跟阿比斯说太多的话，而是拉着阿比斯在一边的一块石砖上坐下了。

阿比斯也没有问太多，爱格妮丝是个行动派，想做什么，她自然会做的，根本就不需要问。

只见爱格妮丝抓住了阿比斯的手，然后对他说道：“想让你见证一下。”

“见证？”阿比斯想了想，“你是说……你的愿望要完成了？”

“嗯。”爱格妮丝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说完这些，就将自己的感知共享给了阿比斯。

阿比斯的眼前立刻出现了无数个画面，它们来自于自己之前所去过、拯救过的世界，看样子，在阿比斯来之前，爱格妮丝已经提前将自己的力量延伸到了这个世界，可以实时获取这些世界的画面。

这些画面的位置，都是这些世界在抗击邪神的时候，因为战争而化为焦土的战场。

绝大多数的战场已经一片死寂，这里不再适合凡人居住，可能在未来很多年内都会是这幅凄惨的景象。

而有些战场，则是能看到一些人在上面走动，这些人手里拿着当地文明作为纪念用品的东西，看样子是在缅怀这里死难的战士。

他们的表情肃穆，而阿比斯本来轻松的神情也在此时严肃了下来。

这就是战争，凡人文明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为自己争取到了继续生存的机会，但战争所带来的创伤是难以愈合的。

反抗邪神的战士也好，被邪神蛊惑的人也好，他们也是有其他的身份的——他们可能是父母翘首盼归的孩子，可能是儿女朝思夜想的父母，也可能是爱人魂牵梦萦的伴侣。

邪神的到来，永久地改变了这个世界，也改变了无数人的人生轨迹。

阿比斯试着去拯救尽可能多的人，但总有一些人是他无法拯救的。即使他拥有神级的力量，也不可能将每一个凡人都照顾到。阿比斯知道自己有局限性，并不因此而自怨自艾，但看到这些景象，还是令他心里有些沉重。

“我要开始了。”爱格妮丝的声音这个时候在阿比斯的耳边响起。

随着爱格妮丝的这句话，阿比斯眼中的画面也开始出现了变化。

战场的焦土上，有一些小小的嫩芽突然破土而出，像伸懒腰一样伸展着自己。

无论是被高温融化成玻璃的大地，被剧毒腐蚀的荒原，还是核辐射肆虐的废城，地面上都有一些看上去娇嫩，却坚强无比的嫩芽破土而出。

甚至一些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死寂世界，也长出了小小的植物，在没有任何其他生命的地面上，贪婪而拼尽全力地吸收着阳光和土地里的养料。

有些地方的凡人发现了这些破土而出的植物，他们惊叹着走到旁边，看着这些在灰烬之上生长出来的嫩芽，小心翼翼地将周围可能会阻挡它生长的东西搬走，珍而重之地将它们保护起来。

“我在那些世界留下了种子。”爱格妮丝对阿比斯说道，“用当地的植物改造的。”

她的样子已经和平时呆呆的感觉不一样了。

她的脸上带着很浅，但也很甜蜜的笑容。两只平时没什么感情的眸子也在此时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阿比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动人的爱格妮丝，他也笑了出来。

“我的愿望完成了。不过我想让你继续帮我。”爱格妮丝说道。

这就是爱格妮丝的愿望，单纯到不能再单纯——她只是想看到生命的绽放，享受生命在毁灭之后涅槃重生时的那种微小却壮丽的美。

“我还会继续帮你的，你可以在更多的世界种下你的种子——索菲亚刚刚研究出来的创造新世界的方法你应该已经通过思维共享知道了——以后，新世界的生命也拜托你来播种了。”

“嗯。”爱格妮丝又是点了点头。

在她答应完的一刻，阿比斯也感觉到从爱格妮丝那里传来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更多的力量从爱格妮丝这里涌向阿比斯，本来已经强化了无数倍的阿比斯在此时又感受到自己变强了许多。

而一个系统，也浮现在了阿比斯的面前——它没有来得及跟阿比斯发布一个任务或者引导，便直接消融，归入到阿比斯的力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