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玩大发了。

面对AI少女平静的提问，刚从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的路希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和之前的【菜谱】【乐理】都不同，虽然在诺娃的眼中这些知识都是等价的，但是，这次解析出的【瓦尔基里】却是更为简单明了的【力量】。

万年前的浮空国度实力如何？

很强。

作为【知性】这一所有智慧物种共有的奇迹的结晶，浮空国度在当时几乎囊括了世上最顶尖的人才天才、又收集了世界各地的资源与支持。

在多种大好因素的累计下，浮空国度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创造了名为【光辉时代】的科技大爆炸，取得的成就更是辉煌到即使到了今天人们都没法赶上其背影。

然而，这一切的辉煌都被更在其上的力量毁灭了。

据中枢中的数据表明，现在路希所在的天空城·奥西里斯是诺娃根据中枢在光辉时代来临之前的最后一次扫描复刻出来的，打个形象的比方，就是裸机基础版。在那之上的更先进的资料，因为【行动代号·加法】已被彻底从库中删除——除了分散在各地的信息载体。

盯着诺娃展示出的瓦尔基里系统的预览图，路希撑住了下巴。

越是在这种面对唾手可得的机遇的时候，就越要进行思考。

仅仅是裸机版的天空城就拥有现在这样的高机动、高火力打击能力，如果再搭配上光辉时代那种不打一丝折扣的顶级火力，究竟会造出何等的怪物？

超越了个人的武勇，这是名为‘集群’的暴力。若是瓦尔基里真的被建设出来，在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恐怕只有提亚马特大姐姐能保证毁灭完全形态的奥西里斯了。

这背后需要认真思考的地方有很多，各种势力态度的转变、提亚马特会不会突破封印、重演万年前的惨剧，甚至，奥西里斯还能否如现在这样被掌控。

沉默了许久，路希才开口问道：

“……如果我需要启用瓦尔基里的火力的话，在从无到有的前提下，它需要多久才能被建造出来并投入使用？”

“计算中……得出结果。”

在算账方面，诺娃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因为信息载体中的技术极为成熟，在模块装配的简单施工下，大约需要两周就能正式上线瓦尔基里。如果提前将各种配件都制造好，这个周期甚至能缩短到三天。”

越高科技的东西就越简单易用，这个道理在异世界也同样适用。

“很好，那么，我的命令是【暂且不安装瓦尔基里系统】。”

在做出这一决定后，路希明显松了一口气：

“相关的模块可以先进行生产然后储存到奥西里斯的地下，如果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要将其组装并使用。”

“是的，听从您的命令。”

诺娃从一开始就没有对瓦尔基里表现出什么过分的兴趣，她之前也说过，在奥西里斯百废待兴的今天，比起用武力压倒别人，考虑如何才能更好的执行伊西斯协议才是天空城工作的重中之重。

换句话说，诺娃现在的愿望非常简单淳朴——生，请大家都快点生。

安排完这份烫手的大礼后，路希终于有闲心伸一个惬意的懒腰：

“说起来，诺娃，你对七号天空城有什么了解？”

“七号天空城？您是指忒弥斯吗？”

似是没有料到路希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诺娃的眼中闪过一阵数据流：

“七号天空城·忒弥斯是一所专注于社科人文研究的超大型设施，在哲学、历史、社会等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据资料记载——”

“——停，我又没让你背书。”

在诺娃的百科式讲解即将刹不住车之前，路希比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我的意思是指你，奥西里斯的中枢诺娃，同为炼金生命体，你对七号天空城的中枢有什么看法？”

“抱歉，指挥官阁下。”

颇为歉意地一鞠躬，诺娃回答道：

“作为分管不同天空城的控制中枢，我与其他的中枢并没有什么交集。更何况，从前提上说，中枢之间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像人类那般留下什么【印象】，比起言语、表情上的交流，我们更倾向于更直接的数据交换与处理——至于现在和您交谈的【诺娃】的姿态，实际上只是为了让您更容易理解而具现出来的。”

也就是说，高等的AI生命体看不上愚蠢的碳基生物的交流方式，只是为了照顾我才勉强模仿出一只美少女来的么？

可恶，虽然知道诺娃没有这个意思，但感觉在微妙的地方被人小看了！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在奇怪的地方燃起斗志的路希一撑下巴，沉声说道：

“你也太小看我、小看人类了，诺娃。从现在开始，你也可以用直接交流数据的方法与我交流——如此一来，你大概就能明白我们是同等的存在了。”

“同等？”

诺娃看起来相当疑惑：

“指挥官阁下，您的权限要比中枢高上一级，我们并不是同等的存在。”

“……”

路希一时语塞：

“少废话快弄！”

“听从您的命令，指挥官阁下。”

尽管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犹豫，但既然接收到了命令，诺娃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下一刻，路希坐着的椅子突然牢牢固定住了他，把他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干什么？！”

“根据一万两千一百年前的一项不人道调查数据显示，人类的大脑在直接接收中枢的讯号的时候会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

墙壁打开露出一截类似注射器的金属管，诺娃操控着它漂浮到路希的太阳穴旁，颇为认真地提醒道：

“下面将为您导入奥西里斯自今天早上开始处理过的所有数据，预计会占用人脑记忆部位的百分之八十七点四，与此同时，中枢也会读取您大脑中的数据，这一过程将在一瞬间完成，等待完成之后，中枢与您之间就是现实意义上的【没有秘密】。”

“停一下，朋友！”

看着那截近在眼前的金属针头，刚刚还燃烧着【人类の尊严】的弱弱希瞬间变怂：

“AI强无敌，我们可以开始下一个议程了。”

“如您所愿，指挥官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