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隐秘
“先祖大人说了，若是他还活着，他会亲自给你解释的。”
“我要去能源仓了，这周围的辐射越来越重，空中堡垒不能再这里待太久。”
谢春秋朝秦天拱了拱手，便转身而去。
秦天微微一愣，便又看向急诊室，却见门上的玻璃映出重重人影，许多人正在门内走动，心中忧虑，来回渡步。
七个小时后。
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一脸疲态的茶白率先走了出来。
“怎样？”
秦天走过去，问道。
“徐少爷醒了。”
茶白取下口罩，面露黯然，道：“但他。”
茶白突然压低声音，凑到秦天耳畔，道：“他有话对你说。”
秦天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了茶白的意思，颤声道：“他还有多长时间？”
“.。”
茶白摇了摇头，缓步穿过了秦天身旁。
那一直待在秦天身后的纳兰光，当时便哭出声来。
秦天只觉浑身僵硬，好一会儿后，才迈步走入急诊室。
凌云坐在病**，背倚靠着床头，满脸皱纹，一头雪白。
秦天看着**的这名老人。
凌云也看着秦天。
四目相对，沉默无言。
好一会儿后，凌云突然轻咳了一身，然后指了指床旁的凳子，道：“坐吧。”
“好。”
秦天坐到了凳子上。
凌云又咳嗽了两声，便道：“我的情况很不妙，身体衰竭的程度很严重，就连我体内的纳米机器人，也无法修补，而我的小银，因为无法从我身上取得相应的能源，已处于关机状态。”
“但我还活着，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闻言，秦天沉默不语，只是满脸忧色。
凌云看了看秦天，道：“你别太伤心，人生自古谁无死？”
“就算是神魂覆灭，我也经历过。”
“只不过，这一次，我耗尽了万年时间来修补起来的元神，兴许，就要彻底寂灭了。”
闻言，秦天身体微颤，心中悲切无比，却强忍着不哭出来，道：“凌云，你是古？”
“是，也不完全是。”
凌云微微一笑，道：“完整的徐家大少，在少年时因为中毒，便与我的元神融合了。”
“因为我元神的强大，人格自然以我为主，说我是古，并没有错，但我也是徐云。”
闻言，秦天微垂下头，道：“那为什么？既然你是古，你之前为什么会做那么多事？”
“你何必带着我去长白山？又为什么要带我来峨嵋山？你明明能够翻译出文献，还有，另一个未来里，你莫非也拥有这样的力量？！”
“你为什么要骗我？！”
此时，秦天脑海中有无数疑问，双眸紧紧地盯着凌云。
凌云静静的听完，沉默良久，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这是个局。”
“为了将这一切捋清楚，我先跟你讲下一切源头，你别打断我，请静静的听我说完。”
“一切的开始，是在万余年，我最后的一战。”
“九头金乌，三千魔神，十大至尊，四圣兽，这些怪物围攻于我，我最终力竭，被金乌所擒，就此陨落，本来，我应该形神俱灭，然而，在那最后的时刻，我突然跨出了最后的一步。”
“秦天，第一个成为至高存在的人类，并不是羿，而是我。”
顿了顿，凌云脸上绽开一抹苦笑，便道：“然而，那时我身受重创，纵然勘破大道，却只有一丝神魂存留，还不算天地间的主宰。”
“若是有足够时间，在天地灵力的滋养下，我的元神很快就能恢复过来，然而，万族却开始荼毒人族。”
凌云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秦天赶紧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凌云喝了口水后，才又道：“眼见我的亲友，弟子被万族们杀尽，眼见人族行将覆灭，我拼尽恢复所有的力量，帮助人类，给他们造出了一个新的王。”
“没错，那就是羿。”
闻言，秦天大张开嘴，满脸震惊的看着凌云。
凌云朝秦天笑了笑，道：“很难以置信吗？实际上很好理解，羿的实力为何会提升的那么快？莫非真是因其的资质惊才绝艳？若真是如此，那为何羿在第一次决战时，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异之处，偏偏当人族面临灭顶之灾时，他就突然开了窍，修为一日千里？”
“那是我在帮他啊。”
顿了顿，凌云看着瞪圆了双眼的秦天，笑道：“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了，羿修为大成时，也让万族注意到了他，第二次决战，羿孤军奋战，以一抵万，奈何仍孤掌难鸣，眼见就要陨落。”
“我又一次帮了他。”
“而天道只能有一个意识，为了让他迈入这最后一步，我粉碎了自己的神魂，将这个位置让给了他。”
“从那以后，我变成了一缕残魂，不断在这天地间游荡，时不时，会附身在别人，或者某个器具的身上，不死不灭，却也无依无靠。”
“我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人族的崛起，见证了人族的辉煌，也第一个发现，羿出了问题。”
凌云脸色微凝，仰头又喝了口水，道：“那时候，我的元神已恢复了些许，并因为曾迈入过那个境界，能清楚感受到天道的变化，也能感受到羿的问题越来越严重。”
“似乎，他受到了什么威胁，或者说，他领悟到了更高的境界，本已是天地主宰的他，竟又有了心魔。”
“而他与心魔的战斗，只有我能感受得到，当然，羿最后赢了，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向人族动手了。”
“羿变了。”
凌云长叹了口气，道：“羿变得更加强大，过去他是主宰天地，如今他是跟整个天地，整个宇宙合为一体，却也因此变得无情，曾经的同族还有其它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成了蝼蚁。”
“我亲眼看到修者文明的毁灭，亲眼看到洪水摧毁所有遗迹，亲眼看到数以亿万的修者元神，泯灭在那被称为天劫的雷霆下。”
“我后悔当初扶他为王。”
“后来，他改造了大陆，将之改成了地球，灵力枯竭，我元神的恢复近乎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