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八章 魔影
“所有人都得死。”
“世间秩序，天道法则，皆由我作主。”
羿缓缓的靠近秦天，其眼中星芒渐敛，漆黑显现。
其突然伸出手，指着秦天，脸上绽开狞笑，道：“你的世界，将被我毁灭。”
“就连你的元神，也将被我吞噬。”
羿突然停了下来，却已站在了秦天身前。
“这是你的未来！”
“其中注定充斥毁灭。”
羿突起举起长剑，“噗！”的一声，就捅穿了秦天的胸口。
“啊！！”~
秦天瞪圆双眼，浑身剧震，他垂头看去，却见那鲜血染红了剑身。
剧痛随之传来！
秦天双腿一软，便已单膝跪下。
“嗙！！”的一声，天地竟再次化为无垠漆黑。
秦天跪在漆黑中，看着从那伤口中涌出的血，一颗颗的淌落而下，落进了漆黑的深处，激荡出一道道涟漪。
“灭你相思人。”
“毁你不屈心。”
秦天身前，一身黑衣的羿突然伸出手，以手为爪，便朝秦天的脑袋抓去。
然而，羿的手即将落在秦天的头上时，突然停住。
“嗯！？”
羿眉头微蹙，脸上的狞笑顿时僵硬，其的手腕，此刻正被另一只手牢牢抓住。
“我明白了。”
“我明白我的执念是什么了。”
秦天微抬起头，双眸泛红的看着身前的羿，道：“对登天一战之胜利的无限期待。”
“只因为这一战，我不能输！”
秦天大力将羿的手抓住，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那剑插中了他的心脏，他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鲜血漫出了他的嘴角，顺着他的下巴淌下。
他的脸庞因疼痛而扭曲，手上的力道却更重，仿若要将羿的手腕捏碎一般。
“你在挣扎？”
“可有用吗？”
羿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慌，怒喝道：“你若是坚信自己能获胜，那么，我还会存在吗？”
“你心里实际上很清楚，你没有胜算。”
“你对未来有着深深的担忧，你担忧着你的儿女，你的妻子，你的朋友。”
羿的手臂一阵颤抖，却是不断朝下移去，企图触碰秦天的头顶。
“如果你失败了，你所努力的一切，都将被毁灭。”
羿的手掌距离秦天的头顶更近了一点。
“首先死的，将是你最亲近的人。”
羿的手掌再次下落了数寸，竟已能触摸到秦天的头发。
“然后死的，将是敢于反抗的人。”
羿的手掌猛的停下，不断颤抖，企图继续向下。
“最后，整个地球上的人类，都会死绝。”
“羿终会达成自己的目的，不会留下任何的威胁。”
羿的脸庞开始扭曲，颤动的手臂带动了他的身体。
然而，其的手掌却始终落不下去。
“你说够了吗？”
秦天吐了口血，手上筋络毕露，咬牙切齿的吼道：“就算，登天一战的胜负如何，是你能预料的？”
“你特么的放屁吧！！”
秦天的七窍中溢出鲜血，却不知从那里得来的力量，竟缓缓将羿的手撑起。
“啊！”~~
秦天大喝一声，猛然起身，便是一拳击向羿的脸庞。
“嘭！！”的一声，秦天的拳头重重砸在羿的脸上，他却感觉砸中了一团海绵，入手竟柔软无比。
“呼！”~声中，羿竟被砸退数米，脸庞上先是一阵凹陷，却又很快恢复原状。
“是吗？”
羿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道：“但我所说的，难道就不是你心中所想的？”
“呜呜~！！”
秦天心中一阵绞痛，他猛的抓住胸口上的银剑，便要将之拔出，然而，他只是稍一触碰，剧痛立刻袭来。
“啊！！”
秦天惨嚎一声，身体蜷缩在地上。
“哼，心剑是那么好拔的？”
羿轻哼了一声，再次走到秦天身前，然后盘膝坐下，道：“我现在会等，等你无法抵挡的那一刻。”
秦天猛然抬头，瞪眼看着羿，好一会儿后，才双眸闪烁着道：“你，你是心魔。”
“呵。”
羿笑了笑，脸上竟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啊！”~
秦天全力握住银剑剑身，额上汗水遍布，身上衣物也被汗水淋湿。
他不顾剧痛，全力拉拽长剑，“噗！”~声中，血如泉涌。
他的脸庞整个扭曲！
他的七窍也溢出血渍。
“嚓！！”的一声，长剑终被拔出，落在地上。
秦天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撑住地面，咳嗽了数声，便抬头看向身前的羿，却发现后羿的脸上正绽放着笑容。
他呆愣了片刻，却又感觉胸膛中竟传来一阵冰冷，立刻低头，却见那柄银剑，竟仍然插在他的胸口上。
片刻愕然。
秦天踉跄坐在地上。
“呵呵，绝望吗？”
羿摇了摇脑袋，道：“你难道真以为，这剑是我插在你心上的？”
“这剑，你是拔不掉的。”
羿突然蹲起身，然后凑到了秦天面前，盯着秦天的双眼，道：“怎么样？是不是受不了这钻心的剧痛，是不是想要放弃了？”
“.。”
秦天沉默了好一会儿，双眼突然瞪起。
同时，羿突然脸色大变，飞速后退了数米，与秦天拉开了距离。
“我，我明白了。”
秦天的目光微微闪烁，突然垂头看着胸上的长剑，道：“这，这剑才是我的心魔。”
顿了顿，秦天又抬头看向羿，道：“魔由心生，却已化作实态。”
“而你，跟之前的那场景一样，只是幻像，是心魔用来发声的工具而已。”
闻言，羿的脸上满是惊慌，微张开了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秦天打断。
“看破心魔，本身就不是要将心魔消灭。”
秦天轻出了口气，突然用手按住长剑剑柄。
“而是，接纳之。”
秦天双手猛的用力，“噗！”的一声，竟将长剑又戳进了几分，独留剑柄在外。
“啊！”~
秦天吐了一口血，急促的喘息了起来。
仿若排山倒海般的剧痛，顿时朝他袭来，几乎在瞬间将他吞没。
然而，他此时却能看透这剧痛的本质。
这是因为悔恨，因为悲伤。
因为可能看到世界的破灭，可能面临的失败，而产生在心中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