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让人失望

百瀑峰。

今日蒋长老并未在那百瀑峰山巅演武，而是在半山腰，一道不算起眼的瀑布前的空地上演武，此时他静静立在潭水边缘的浅水之中。

他未曾凌虚踏空，也未曾滴水不沾，**的双足，就那么实实在在的踩在潭水里圆润的小石头上，溪水浸湿了他的裤管。

此刻的他，看上去除了精神头比较足之外，其余的同普通老者，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空地边缘上，蒋家出身的弟子，面色肃然立在原地，既没有目光游弋，更没有交头接耳。

直到李庆三人出现，他们才本能的将头侧过来，看到赵毅的那一瞬，不少人目光之中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却没有人随意开口。

此时，赵毅微微有些紧张，将目光投向潭水中的蒋阳夏。

今日，若是蒋阳夏拒绝他观摩其厌恶，他也只能够乖乖下山，哪怕有姜越姜堂主背后的默许也是无用。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除非是触犯宗门核心的利益，否则拥有极大的自由，更别说演武布道这种，涉及修行真意的东西。

“来就来了，就留下吧！不过日后，你可要看护我蒋家子弟一二。”

蒋长老开口了，语气淡然，像是在打趣。

“是！”

赵毅深深行了一里，面色肃穆，他可不认为这是打趣，他今日留下来观摩，等同于欠了蒋家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若他真的阴神境了，照拂蒋家一二，那也是应该的。

至于不入阴神境，蒋家还不需要一个元丹境赵老的照拂，毕竟蒋家元丹境长老可不少，哪怕头上顶着一个三百载最年轻的元丹境又如何。

事实上，蒋家高层一致认为，赵毅头上这个称号，恐怕要不了多久，恐怕就会被夺走，至于是谁，无需赘言。

“剑者，杀器中君子，可不管君子也好，王者也罢，杀器为杀而生，我六岁提剑习武，转眼之间，数百载岁月已逝，虽说于众多强者之中并不出彩，对于剑道一途，也勉强算是有几分领悟，今日演示于你们，能悟几分，就看你们自己的悟性了。”

蒋长老的话刚落音，其身后，原本不断垂落的瀑布，陡然碎裂开来，无数的水花四溅开来，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水幕，将在场众人包裹其中。

下一瞬，一个稚童提着一柄长剑，开始艰难的舞动，身形矮小的他，提着一柄齐人高的长剑，说不出的别扭。

从最开始连剑都提不动，到后边，勉力提动长剑，再到挥舞，原本笨拙的长剑，一点点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稚童也一点点蜕变成少年，然后是青年。

看着眼前，不断变换的画面，李庆目光之中皆是凝重，这不单单是蒋长老剑道一途的简单重现，内中更含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奥意境，就像是此时此刻，他变成了当初的蒋长老。

不愧是阴神境的演武布道，果然非同一般。

不过就目前而言，其境界应该还停留在观海境、化龙境这边，对于李庆有所触动，却算不得大。

很快，李庆眼前年轻的‘蒋长老’手中的长剑，剑势陡然一变，变得磅礴而恐怖，就好似，你面对的并不是一把剑，而是一座山，或者是一道生死之渊。

而‘蒋长老’的对面，则是一只总体外边似蜥蜴，偏生身体有十分细长的古怪生物，此刻他那长长的信子，不断吞吐着，墨绿色的目光之中，冰冷的盯着‘蒋长老’。

“死！”

‘蒋长老’一声轻喝，手中长剑陡然斩出，这一瞬，那剑势如同山岳威临，似那白虹贯日，一剑，将那怪物枭首。

“叮！检测到特殊剑意（剑势），是否花费五十万积分拓印。”

就在李庆沉浸于眼前的剑意之时，系统提示声陡然响起。这一瞬，李庆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之色，脑海里不由想到，这样也行。

然后，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是‘是’。

李庆的异样反应，除了蒋长老本尊之外，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包括赵毅赵长老在内，此刻纷纷沉浸在那剑意之中。

就在李庆默默拓印剑意之时，身前那‘蒋长老’手中的剑势再次发生了变化，场景也随之发生变化。

此刻‘蒋长老’一身狼狈，身上的绯色长袍，沾满了血污不说，更是布满了裂口，好似乞丐服一般。

其对面，同样是一名武者，相对于‘蒋长老’的狼狈，他则显得干净清爽得多。

“余狼徒，不要逼我出这一剑！”

‘蒋长老’这般说着，手掌紧紧握住长剑，目光决然。

“呵！”

对方一声冷笑。

就在冷笑声响起的那一瞬，‘蒋长老’手中的长剑出鞘了，这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剑势，没有绚烂多姿的剑芒，就像是少年时，练剑之时，不断斩出的普通一剑。

可就在这一剑递出之后，原本占据上风的余狼徒，面露震惊，身形暴退，当他退出十数丈之后，身形陡然一分为二，化为两瓣尸体，朝着两边倒去，他的眼眸之中，则充满了不可置信之色。

“叮！检测到特殊剑意（剑势），是否花费两百万积分拓印。”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有了刚才经验的李庆，这一下子，反倒是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意外之色。

当然，心中自然是默默的选择了‘是’这个选项。

剑道的演化，依旧在继续，感受着那剑意的变化，李庆感觉自己脑海之中，似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茧而出的感觉。

《青莲剑歌》这门黄阶上品的剑术，被李庆推演到了出神入化层次，若是其他的武技，到了这个层次，也差不多走到了极限，可偏偏这门剑诀，本身就有其独到之处，论功伐远胜一般黄阶上品的剑术，但若说是玄阶下品，可偏生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味道。

而现在，那么一点点味道，隐约之间，似乎要被李庆抓到了。

当初在永安城，李庆同董掌柜的说，自己隐约抓到了《青莲剑歌》晋升的契机，未曾想，今日却是一语成谶。

“轰隆！”

下一瞬，李庆感觉自己‘爆了’，当然这种所谓的‘爆了’只是一种感觉，事实上，是他对于剑的某种领悟，突破了临界点，达到了新的境界。

也就在这时，蒋长老的演武也已经结束了，看似短暂，实际上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只不过众人沉浸在那不断变换的剑意、剑势之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青莲剑歌！”

李庆一声怒喝，身后的长剑跃然出鞘，来到他手中，伴随着他一剑斩出，万千剑芒朝着四面八方绽放激射，如同一朵迅速绽放的青莲。

这些绽放的剑气之上，偏生又蕴含某种灵性，而非那种死物，虽说达不到如臂使指的地步，却也玄妙无比。

看着眼前这一剑，蒋长老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望之色。

黄阶上品的剑诀提升到玄阶下品，在旁人看来或许了不得，在他看来不过尔尔。

这一瞬，他颇有抛媚眼给瞎子看的味道。

莫说蒋长老，就连一旁的赵毅，此刻目光之中都微微有些失望之色，他其实也期许，李庆能够再次一鸣惊人，未曾想，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