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名士范儿

“那就先送聘礼，一旬后结亲？”卓王孙眼珠子转了转，追问到。

“喏！”司马长卿还是那样一言九鼎，一句顶一万句的气势。

“好，咱们一言为定！”卓王孙站起身，笑容可掬地对司马长卿说，“原本，我还以为是司马公子给自己提亲，想不到你竟然是以大媒人的身份来成全小女的好事，实在是感激不尽。请少坐片刻，我让人去备些薄礼。”

“等等，等等！”文文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对着司马长卿上下打量打量，“你今天是提亲的？”

“是！”司马长卿语出如钉。

“是给别人提亲的？”文文又追问到。

“是！”司马长卿眼睛低下，不敢看文文的眼睛。

“是给谁提亲呢？”文文看着司马长卿，眼里全是失望：“我记得当日，你曾经向我表达爱意，还让人上门提亲。怎么才几天的功夫，你就忘光了？今天，竟然甘心情愿要把我送给别的男人了？好，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到底是谁？”

“是……是……是……是……是……是……”，司马长卿开始卡壳。

“孩子，你莫要难为司马公子，他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说了，这个要娶你的人条件真不错呢，有权有势，比起司马公子来……不相上下不相上下，呵呵。我看，你该高兴才对啊！”卓王孙圆圆的脸上荡漾着一层层的笑意。

“哦，你倒满意了！看来，你一定是把我卖了个好价钱。这个人是谁啊，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文文冷嘲热讽地说。

“哪里这样胡说，什么卖个好价钱。阿爹缺钱吗？阿爹都是首富了，怎么会在意你的这点彩礼呢。一派胡言！”卓王孙冲着文文呵斥了两句，扭头对着司马长卿尴尬笑笑，这才对文文说：“是卢公子，卢三贵卢公子，你见过的。真是想不到，他竟然肯来娶你，还肯出30万的彩礼钱，这可真是天下掉下来的肉饼，真是想不到，想不到。”

“什么？卢三贵，那个人渣！”文文想起在监狱里的时候，卢三贵要偷梁换柱用“白鸭”换自己出来给他当小妾的卑鄙，尤其是想起他那黏糊糊、色迷迷的眼神，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可胡言乱语！卢公子是大户人家，又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就在衙门里当差，前途不可限量。以后，你就要嫁入卢家了，再不要这样胡言乱语。要谨守妇道，孝敬公婆，也要尊敬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她们……”。

“什么？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还她们？”文文下巴都要惊掉了，“这个卢三贵人渣到底有几个夫人啊？”

“六！”司马长卿伸出一个“六”的手势，看着文文的眼神也流露出一丝无奈。

“我去！那我去了是当他的七姨太吗？欧卖噶德！七个老婆，加上他自己，这是两副麻将的节奏啊！”文文气得忍不住“噗嗤”一下乐了。笑完了，文文一看，卓王孙和司马长卿都没有笑，只是默默看着她。

想到封建社会，有多少闺中弱女子，就这样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断送了青春和幸福，文文只觉心口一阵发堵，胸中无比烦闷。她回头看着司马长卿，深情款款地说：“请教司马公子家中有几位妻妾啊？”

“无……无……无……”，司马长卿狼狈地摇着双手，看一眼文文悲伤欲绝的眼神，忍不住低下头去。

“哈哈，哈哈！”文文忽然仰天大笑，“司马公子真不愧是蜀中名士啊！自己并没有一位夫人，竟然不辞辛苦地奔波上门，去替那个已经有了六个妻妾的人渣卢三贵来说媒，要我去给他当七老婆，这真是天下没有的风度啊！小女子佩服了！哈哈，哈哈！”

“不……不……不……不……”，司马长卿被文文责难得面如土色，狼狈不堪，几乎就要离席，夺门而出了。

“文君，不得无礼！”卓王孙看势不妙，大声呵斥着文文：“司马公子是天下名士，今天受人之托来提亲，是给我们卓家天大的面子。嫁给卢公子是阿爹的主意，阿爹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你后半生过上好日子，你怎能不知道好歹，在这里一味地怪罪司马公子呢？”

“好！好！好！为了我好，我懂，我听阿爹的，还不好吗？”文文一脸戚容地说，转回头，双眼含泪看着司马长卿，“司马公子，既然号称‘天下名士’，一定是才艺过人，不知道是否擅长琴道？”

“略……略……略……略……”，司马长卿面红耳赤，低着头吭哧着，根本不敢抬头看文文的眼睛。

“是否擅长？真是笑话！”卓老爹声音宏亮地说：“谁不知道司马公子手谈和琴艺都是国手，他说第二，天下就没人敢自称第一了。早就听说，司马公子琴艺之精妙无人可及，可惜老夫也没曾亲耳听过他的琴声。”

“好！既然司马公子来提亲，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心愿：请公子给我抚琴一曲，让我们见识一下这天下第一的琴音。如果琴音能够打动我，我自然会心甘情愿听从司马公子的提亲，从此嫁进卢家，再不多说一句话。”

“好啊好啊！来一曲来一曲！”卓王孙马上抚掌大笑。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有人给寡居的女儿提亲，还有天下第一的大师来给表演节目，这是什么好日子啊。真开心啊，真开心。啦啦啦，啦啦啦！

司马长卿默默抬起头，一双朗目看着文文，里面有千言万语似乎要倾诉，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似乎想用所有的真心真情给这个喜欢过的女人弹奏一曲，可是又实在不甘心用自己的琴艺给别人做嫁衣裳，把心爱的女人推进别人的怀抱。

司马长卿犹豫着，内心纠结着，低下头一时无语。

“小女子这里有礼了，恳请公子为奴家弹奏一曲”，文文说话的时候，卓王孙已经让人把琴架和琴都摆好了。一个乖巧的丫头还在旁边的香炉里焚起了一支檀香，顿时房间内清香悠悠，琴韵脉脉。

司马长卿思忖了一下，撩起袍子下摆，轻轻走到古琴前，略略调试几下，“峥”地一声，开始弹奏。

#####子曰，看阿笔的书，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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