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丢人

“哦，快了快到了，马上说他”，小短正说得兴起，不愿被打断，加快速度坚持着说下去，“主母大仙，我和老板说好了，以后每天给他们送一次，每次送十坛子……。”

“每天十坛子？你疯了吗？咱们最多一天生产两坛子啊！”文文眼睛瞪大了。

“主母，你别急嘛。你想啊，咱们的酒卖出去了，有钱了，咱们可以多雇几个伙计，开几个酒坊……”，小短兴奋滴滔滔不绝地给文文说起了生意经。也难怪，今天他旗开得胜卖出了酒，还从老板给的酒钱里私藏了一笔，这以后要是每天送酒，那好处还不是大大的。想起这些，小短心里就是乐滋滋的。

“说重点，小窦呢？”文文忽然回过神来，从酒生意回到了酒伙计身上。

“我从三星楼出来，再看，没了”，小短一摊手。

“人没了？车呢？”文文愣愣地问。

“人、车、酒都没了”，小短无奈地摊开双手。

“这青天白日的，又不是良家妇女，只是个大小伙子，好好在街上怎么就丢了呢？”文文实在不理解。

“是啊，主母大仙说的是啊！我一开始，想着小窦跑到一边偷吃野食，就四处寻找，把卖担担面的、油果子的摊位都转了一个遍，可还是没有。我又寻思，他一定是色心难耐，背着我去了花街柳巷。我心里想，这小子也太不厚道，平日里我给他讲了这些，他不能一来锦官城就自己玩，连个招呼都不打啊。我就把那些勾栏妓院找了一个遍，转了一圈，可也没看到马车的影子。这不，看天色已晚，我怕主母大仙着急，就先回来了。”说完了，小短坐下，拿起干粮就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被绑架了？被官府抓了？”文文扭头看着司马相如，“总不会走丢了吧？”

“主母勿忧，我今晚进城看看”，司马相如眼中厉芒一闪，淡定地说。

“晚上进城有啥用啊，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怎么找？再说了，晚上城门一闭，你也进不去啊！”小短不解地说。说完了，再看文文和司马相如已经各自忙去了。小短无奈摇摇头，一个人去喂马了。

一夜无话，天刚亮，文文就听到窗下有轻微敲啄的声音。文文用了百分之一百二十五的力气才爬起身，怒气冲冲推开窗子一看，正是司马相如。只见司马相如一脸疲倦，身上沾着一些露水和尘土，这才想起他进城找小窦跑了一夜，忙挤出两个笑纹，打个招呼，收拾好衣服让他进来。

一商量才知道，相如一晚上跑遍了全城，能想到的都去找了。担心玉娃娃父亲报复绑架，相如先去了玉娃娃父亲家，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没有。又去了县衙签押房，逼供了几个衙役，也没有。最后，他一狠心又去了郡守的牢狱，牢头们也说没有小窦这样的人。总之一句话，小窦肯定已经不在城里。

“他能去哪儿呢？”文文大伤脑筋，虽然这个小窦萍水相逢，可相处这段日子也觉得这个人不讨厌。

相如看文文这样费心，就宽慰说：“小窦又不是三岁孩子，既然没被仇家绑架没被官府抓进去，应该就没事。或许是遇到乡人故友，一起回家了。反正一句话，小窦没事，就是丢了，丢了一个大活人。”

文文深以为然，担心瞬间化成了对小窦一腔怒火：“娘个腿儿的，他走就走吧，我也不强留。还开走了我的马车，拐走了我的一车相如酒，娘个腿儿的，等我再见到，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不过，文文的担忧和愤怒也没持续多久，小短的订单实在是太沉重了。几个人急赤白眼地开始分工，仓房要扩建、酒坊要扩建、酒窖要扩建。大家苍蝇一样开始忙起来，找泥瓦匠的找泥瓦匠，买粮食的卖粮食，做酒曲的做酒曲。

幸亏当时买的这个宅子地方大，可以大展身手。可干事业，要启动资金啊。文文一摸兜，空空如也。

“主母大仙，这都五天了吧，康少爷说好把大钱换成银子的，怎么还不来？还有您的那个神奇的拂尘也该还回来了吧？”小短平常记性不好，可是别人欠他的，一般忘不掉。

“对呀！”文文恍然大悟一拍额角，“小短，去，登门讨债去。”

小短一听兴高采烈起来，他就喜欢搞点金融活动、外交活动，让他在这里砌墙搬砖，简直要了他的小命。听了文文下了仙家旨意，立刻扔下瓦刀，换上一身新衣服，找老酒问明康家的方位，骑着一匹小毛驴，屁颠屁颠哼着小曲跑了。

临出门，文文还嘱咐他带点干粮，小短潇洒地一挥手，“我去他家狠吃一顿，给主母大仙省点是点！”文文一乐：“馋鬼，记得快去快回，千万不要拿了钱去喝花酒满世界瞎遛达。让我发现了，打断你的狗腿儿。”

“主母大仙，您还是先打断小窦吧，我可不像他那样乱跑”，天上飘来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去得远了。

小短走了，看着一院子的活计，文文忍不住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地催促大家干活。有时候，看他们实在不给力，或者一些小活儿，她干脆放下主母大仙的架子搭把手。别说，人懒着是懒着，一旦入了戏真干起来，还是挺开心挺舒服的。尤其是文文这样平日里没干过活的人，被新鲜的成就感刺激着，不一会就血流加快、热血上脑，兴奋得乱喊乱叫了。

正当文文沉浸在火热的劳动**中时候，院门被重重地撞开，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跟头咕噜扑进来，趴在地上就放声大哭。

这下，干活的人们都吓了一跳，大家趁机停下来围拢过去，擦擦汗、歇歇气，吃个瓜看看热闹。文文一看这个劳动节奏被打断，满肚子不高兴，催促着相如，赶快拿个干粮把要饭的打发走，好让大家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相如捧着干粮挤进人群一看，却吓了一跳。只见地上这个人满脸血痕，身上衣服也撕成了条条，脚上的鞋子只有一只，仔细一看，竟然是高高兴兴出去搞金融活动的小短同学。

“小短？”相如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边搀扶他一边说，“小短，早上你明明说好的，是要去康少爷家狠吃美食、要账的，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

“别提了，别提了！”小短揉揉屁股慢慢站起身来：“主母，大事不好了，康家翻脸不认人，他们说一文钱也不会给我们。我说把拂尘拿回来，他们说丢了，不能给我了。他们还说，咱们骗了他的酿酒器具，他们明日要去告官，让官府来抓咱们。我和他们辩理，就遭他们一顿乱打。主母大仙，我疼啊，你快点显灵，替我报仇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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