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江湖救急

相如去探查了一圈，危险排除。

小短和文文喜滋滋走进院子的时候，才发现危险没了，家也没了。房子被烧成了一个四面墙，木头窗子没了，就连屋顶的大房梁也变成了破碎的焦木，屋里的家具什么都没了，只有地上的一片瓦砾。文文站在废墟上，脑子里闪过一个听过很久但一直没见过的成语——家徒四壁。

院子里的马厩、柴房也都无一幸免，全部塌陷。文文看了一圈，无奈地接受一个冷冰冰的事实——她和司马相如的所有财富都被格式化了，都已经归零。现在她有的，就是身上的衣服。哦，对了，还有绑在手臂上的有电没信号的手机。

小短畅想的腊肉，全都变成了焦炭，空气中只留下一缕缕烧烤的肉香。小短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无神地四下看着。

不用说，这一定是方羽子和康少爷干的。到了这时候，一贯与人为善，不爱计较的文文也是怒了：真是欺人太甚，真是丧尽天良！怪不得词典上有“恶霸”这个词，他们，他们真的是太“恶”了！

没吃的，没穿的，没住的，没钱，就连那些从城里战略撤退时候积压的货也没了……三个人成了丧家的野狗，而且是饥肠辘辘、一无所有的野狗。

文文腿一软，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了。

朝阳满天，金光万道洒满山坡，清脆的鸟鸣四下呼应。阵阵山风飒飒吹来，空气中全是清新和淡淡的草香，好一派青山绿水的美景。

令人大煞风景的是，三个人伴着肚子里此起彼伏的“轱辘”声，谁也没心情欣赏日出美景，都在四处踅摸着有什么能糊弄肚子的。

“相如哥哥，要不你去捉几只鸟儿咱们烤着吃吃吧？”小短对着相如微微一笑，好说好商量地问。

“鸟儿是人类的朋友”，文文本能打断小短，可抬头看看树上一群群肥大的喜鹊、白鹭正盘旋着没心没肺地鸣叫。文文狠狠心咽一口唾沫又说：“朋友就该共患难，要不……咱们……就弄两只吃吃江湖救急吧。”

“主母大仙……主母大仙……你们可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家回头一看，却是那酿酒专家老酒。只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衫破破烂烂站在那里。

“老酒？”小短惊叫，“你快说说，是谁烧了我们的房子？烧了我的腊肉，我……我要打断他的狗腿！”

“老酒，你坐下慢慢说”，文文过去搀扶了一下老酒，又低声讪讪说：“以后……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大仙了，怪不好意思的，你就叫我文君吧。”

老酒惊异地看看文文，又看看小短和司马相如：“你们，你们这是也挨打了？我还盼着你们回来呢，怎么你们也挨打了呢，唉，造孽呀！”

说完了，老酒对文文说，“主母，走，咱们去场院里吧，那边有一个守夜的窝棚，咱们去那边坐一坐吧。”

几个人跟着老酒到了场院，这里一片平整的打谷场，旁边还有几个大草垛，本来是要堆放那些酿酒粮食的。粮食还没买，就空着。在场院旁边，搭了一个简易的小窝棚，里面有一些简单的火把、锅灶，窝棚旁边灶上支着一口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看起来老酒正在做早饭。

小短二话不说抢过去揭开锅盖一看，是米粥，香喷喷的白米粥。老酒回头看看文文，苦笑一句，“主母，没想到你们来，家里没什么吃的，就是我从谷仓里扫出的一些碎米，咱们凑合喝一口粥吧。”说完了，他拿起一个大勺子，舀起一瓢凉水倒进了锅里。

“唉，别加水了，本来粥就不稠，别加水了”，小短伸手还要拦阻。

“咱们人多，米不够，还是多加瓢水，稀就稀点，大伙起码一人喝一大碗热乎的吧”，老酒苦笑着，又在锅里添了半瓢水。小短看着一锅稀粥变成了一大锅清汤，只剩下咧嘴苦笑了。

趁着等饭的时光，老酒说了说昨天的情形：“你们去讨债讲理，我在家里张罗着让人准备了饭菜。烙了饼，还切了腊肉。”

“我就知道，家里有烙饼卷腊肉，我没说错吧”，小短感慨地吸溜吸溜鼻涕。

“是啊，你猜到了开头，可惜没猜到结果。你先消停会，咱们老老实实听老酒大叔说吧”，文文同情地看看小短。

“可我在村口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让那些干活的人先吃着。我们正吃呢，就见那个康少爷带着一队杀气腾腾的衙役扑过来。他们一进院子，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说是奉了县太爷的捕票来捉拿盗贼，说主母就是大盗贼。我上前问，怎么主母成了盗贼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把我打倒在地，说主母偷了他们家的金银，还说县令大人都说了是盗贼，谁敢说不是就是同罪的帮凶，我也就不敢多说了”。挺老酒说完，文文看看他脸上的乌青和血痕，忍不住拿出手帕去帮他擦。

老酒愧得手足无措，连忙推辞，向后倒退了两步，差点踩到小短的脚上。这才接着说：“康少爷还对干活的人说，和主母没瓜葛的快走，有瓜葛的一律抓回县衙问罪。听他这样一说，院子里做活的自然是一哄而散。他就让跟来的家丁开始打砸抢烧，我明知道拦不住，只好远远躲开。他们把他送来的酒还有咱们酿的酒都抢走了，这还不算，临走又放了一把火，把房子烧了个干干净净。呜呜，咱们的酒具，还有咱们的酒曲子，这回都没了。呜呜，呜呜……”。

说到伤心处，老酒是老泪纵横，小短也是唉声叹气。文文看看大家，觉得这也不是个办法，就擦擦眼睛，打起精神说：“唉，这也是好事，他们把酒拉回去，再多喝死几口子。还有，他们把咱家工人赶走了，也省得咱们掏工钱了，这会子我兜里可是一个大钱也没有了。”

小短忍不住噗嗤一下乐了，眼角还挂着泪痕。

文文看看大家，“和本宫有瓜葛的，咱们开饭了，吃大餐吧。”

几个人眼巴巴闻着饭香，眼巴巴掀开锅盖一看，还别说，多熬了一会，碎米全都变成了糊糊，还真的看着不太稀了。就在小短跃跃欲试的时候，就听老酒说：“主母，这里只有一个碗，咱们大伙一起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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