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天上人间
“什么情况啊,卖个酒咋这么难,不是喝死人就是群体性上访!”文文是真想粗口骂街了:她在门口叉腰一站,平静了一下心情又平静了一下,努力又平静了一下,这才用最温文尔雅、最平易近人、最循循善诱的语调说:“老娘的酒,老娘想怎么卖就怎么卖,老娘不想卖就不卖。你们嚷嚷什么啊,有没有搞错!不想喝就滚!”
一大帮酒神附体的酒客们一下楞了,一个个寂静无声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老板娘这样威猛霸道。也有几个火性大的人,看这个女老板这样凶蛮,脸上不禁露出怒色。老酒在文文身后看得真切,连忙让人打开了几个酒坛子。
酒香顺着小风一丝一缕地慢慢悠悠散出来,有两个转身要拂袖而去的汉子顿时两腿发软走不动路了。
一个老成的客人走上前拱拱手,堆起笑脸说:“掌柜的,你的章程太多,老汉活了50多岁了,真没听说喝酒还限时辰的,这是啥话说的啊!掌柜的,进门都是客,能不能规矩松一松啊!”
“嗯,你这话说的吧,也有几分道理”,文文也觉得自己有点简单粗暴了,就耐心细致地说,“酒道事关人伦合乎天道,限时辰是效仿天道轮回,这样喝酒才健康长寿,不会招引邪魔外道……”。
“招引邪魔外道?掌柜的,喝个酒又不偷不抢的,还会走火入魔?”老成客人睁大了混浊的眼睛,定定看着文文。
“当然了!你没听说吗,有人喝酒死了。其实呢是丢了魂了,昨天在我这里就没事,我做个法,又把他们的魂召回来了”,文文满面春风大言不惭地说着。
身后的老酒苦笑着一咧嘴,想起那臭烘烘的祛邪汤,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样灌人家粪汤的勾当和仙人“做法”两个高大上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他们不是死了,是丢了魂了?”老成客人把混浊的眼睛睁得更圆了。
“你不信?”文文鄙视地翻了一个大白眼。老成客人连忙点头哈腰:“信,我信,我自然是信的。早听说掌柜的是大仙下凡,老朽自然信服,心服口服。”
“信了好!信则有不信则无嘛!”文文松了一口气,忙解释说:“信了就有机会顺应四时阴阳天地变化之道,上应天时下安……魂魄,享受这天上人间的美酒。”说完了,文文暗自擦掉一把冷汗。这些话说的太累,把小时候听的评书《水浒传》、《三国演义》都用光了。
一些客人半信半疑,有些淳朴善良的人开始频频点头,而那些不缺心眼的奸诈之辈却是不以为然。尤其是一个脸上横着一条刀疤的人更是撇着嘴,满脸不屑地看着文文演戏,弄得文文心里发怯,很有些走光被看到的郁闷。
“不光是按时辰分场,每场还有美女的精彩演出,包你们看不够爽歪歪”,文文眉毛一挑,勾魂摄魄地看了刀疤脸一眼。
“美女……演出……”,刀疤脸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是啊!按时进场,买一杯酒,看两个时辰演出,你说美不美?”文文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卖酒,简直是要卖艺的节奏。
“美得很,太美了!”刀疤脸邪恶地一笑,眼睛上下色眯眯打量着文文,“我早就想看看老板娘的身段了。”
“滚!你想太多了。老娘只卖酒,今天我找三个大汉给你表演表演骑马舞、大风歌。保准你听着热血沸腾,慷慨激昂!”文文刀子般的眼神制止了刀疤脸的想入非非。
“老板娘,那拜托我们不看表演了,怕吐。还是让小的们专心喝酒,您看行不行?”刀疤看看文文身边,只有一个老酒,实在是不敢想象他的歌声。看着文文,又不甘心地嘟囔一句:“刚刚说好的美女演出呢,怎么变成老头唱歌了”。
“美女演出嘛,还在彩排,不日将和观众朋友见面。今天,就请大家欣赏老酒歌手给大家带来的大风歌”,文文满怀热情地推销着。大风歌是汉高祖所做,在大汉约等于是国歌了,基本上人人熟悉谁都会唱。也正是因为这个,文文才敢答应让老酒献上一曲。
“老板娘,求您饶命!我们不看表演了自己摆摆龙门阵,等日后有了美女再看演出,行不行?”刀疤苦丧着脸求饶。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文文转过脸问旁边的喝酒群众:“都不想听三条大汉表演的骑马舞、大风歌?”
“是!求老板娘饶命!”几个酒客都异口同声地说。
“好吧!我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那你们就进来喝酒吧,这是今天的第一场,每场一个时辰”,看着人们眉开眼笑去打酒,文文又在身后啰嗦了一句:“多吃多吹牛,少喝慢喝酒,急救条件差,喝好别喝高,才是好孩子”。
“轰!”一下,酒徒们差点都被文文雷倒了。
还别说,限时辰限总量的办法真的解决了“毒酒”风波,居高不下的人气吸引了各路淘金客。听说文文要提供美女歌舞,就有艺人陆陆续续来合作,还有卖熟食的,卖干鲜水果的。和其他店主收“进场费”不同,文文不收他们的进门费,却要和他们分成。每天的收入交2成就行,这么宽厚的条件自然让那些人感激涕零。
可三天过去了,文文发现卖熟食的、卖水果的个个赚得盆满钵满,就连那个来喝酒的刀疤也在场里卖起了猪头肉。场里客人多,他的生意也自然好,文文看他一趟趟挑着热腾腾的肉进来,差不多一天卖了三担子,真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文文看着他们一个个生意好,心里也是美滋滋:“虽然是限量酒卖少了,高附加值的服务业上来了。嗯,就是这个主意,用第三产业的收入来弥补压减第二产业的损失。文文估摸着,这些卖熟食和干鲜水果的每人都能挣到上千钱,自己靠这几个人2成的抽头,每天收入一千钱也是毛毛雨。
文文想着,靠着这每天一千钱的抽水一个月就是三万钱。有了这些钱,就可以每天清欠人家的欠债,不用为买肉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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