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呵,这么委屈?”宇文胤从喉间发出一声宠笑,转眼,便一掌将玉石打飞。
嘭咚一声哒响,于帘外缓缓落下。
盛晚月松了一口气,眨巴着眼睛,半真半假点点头道:“嗯,好委屈,委屈死了。”
宇文胤轻易看穿她,无奈摇摇头说,“你不用吓成这样,以后阿敏帮你施针。”
他固然知道,如果是他扎针,盛晚月铁定会按耐不住闹腾,可是换成虞敏,机率就微乎其微了。
今天,也是他最后一次帮盛晚月施针。
往后有一个月不能见盛晚月了,在临走之前,他私心里就想着,要将盛晚月周身的穴位都记透了,将它牢牢地记在心里,当成一份念想。
盛晚月听到宇文胤这话,不禁疑惑的嗔了声,“虞敏?”
“嗯。”
宇文胤说着,绕到盛晚月身后,于相应的穴位,施针入内,布施上了二十多根血元针。
现下,四十多根血元针,于盛晚月的体内剧烈的作用着,强劲的排滤着血气,排除得那般剧烈又凶猛。
盛晚月痛得几度咬唇,几度要昏死过去,眼睛微微闭合着,一点一点蠕动开,像是要死了一般。
天花板上,暖阳的光晕,从眼缝里幽幽然疾射进来,非常的刺眼,竟害她的眼眶湿漉漉了一片,水雾朦胧的,沁着一圈密密麻麻的小水珠。
宇文胤心疼的擦拭着女人眸中泪珠,语气轻缓的哄道:“晚晚,别睡过去。”
“疼,真的好疼……”盛晚月抬动眼皮,望进去头顶上男人宠溺呵护的目光,一瞬泪如雨下,撒娇般哭成了泪人。
宇文胤衔起绒巾,轻轻拭去盛晚月眼眶的香泪,俯下身,于盛晚月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然又取出针包里其它的血元针,沉声对盛晚月说道:“疼的话,就想想苏沛容,她是你最爱的妈妈,想着她,就不疼了。”
“你知道的,她又不是我妈妈,只是长得像。”盛晚月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苏沛容那个城府极深的戏精。
“那就想想我,想着我,注意力集中了,自然就不疼了。”
宇文胤手中剩余的血元针,轻轻的从凤潋玉清理过的肤表入手,最后一点一点停在了盛晚月下脊侧,也即脊神经穴的附近,拭上穴位引针。
一针下去,柔滑的气雾,与娇软的血水于空气中相互碰撞,弥漫着异样的血色。
血气得以排出。
盛晚月却感觉到,血元针在穴位上紧紧的吸纳着,害她双肩猛地颤了一下,下一秒,周身上下,突然涌上一种被碎尸万段的痛感!
盛晚月痛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埋下头,望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一片的血元针,没能忍住,一瞬大哭出声道:“混蛋,轻点,你轻点啊。”
可奇怪的是,盛晚月并没有感觉到严重的阵痛。
这就说明,凤潋玉制止了她大脑分泌害怕因子。
她觉得痛,完全是心理作用,心里在作祟。
觉得有宇文胤在,她就可以肆无忌惮,不管不顾的,任性的大哭大闹。
反正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看见。
不过,宇文胤听着女人的哭声,却是吓怕了,只想速战速决,尽快施完剩下十八血元针,减少盛晚月的疼痛感。
找剩余的腹周穴位,宇文胤找的非常快,没几下,就找准对号入座了。
然是轻轻捏着血元针,于腹上与微皮下,布施一些护脉,护心的针,再是往下于内,每一针,深入的位置都不能超过一毫米。
浅入则止。
只要血元针能稳稳立于肤表下便可。
针入体,消耗血气,是循循渐进的过程,急不得。
良久,望着面前一丝不苟施针入穴的男人,盛晚月仿佛觉得,自己成了即将临盆的女人。
而宇文胤,就是那个替她接生的产婆,为了护她腹中孩子,那般殚精竭虑,替她施针排血气。
都这样了,她要是再不冷静下来,可就对不起她前世响当当的法医界泰斗的称号,也更对不起宇文胤对她的保护与宠溺之心了。
就这般,盛晚月静静的望着宇文胤,望着他手里的十八枚血元针,一根一根的布施于穴,心里的不安,终于是烟消云散了。
即便,施针之痛,比生孩子还痛,她也咬牙忍住了没再叫出声,哪怕是哭,也很少了。
血元针发挥作用后,一缕缕的红烟,像腥甜的烟花一般,于盛晚月周身悄然绽放,稍又释放出嫣白的光芒,将头顶上的神袛之光,完完全全的笼罩在了氤氲里。
血气排到血元针顶,就必须取针,不然会于皮肤上留下烙印。
时间到了,宇文胤就必须开始给盛晚月取针。
一共五六十枚血元针,取下来非常的困难。
怕弄疼盛晚月,宇文胤出奇的取了整整一个时辰。
血元针全部取下来,还得涂抹紫凝膏,以防针孔在皮肤上留下疤痕。
将其涂抹在盛晚月手腕上,涂抹均匀了,就用手指的指腹轻轻的按摩。
剩下的膏体,要一点一点的推送至皮肤上,直至皮肤均匀的吸收了凝膏的有效成分,变的水水润润、白皙亮泽就可以了。
盛晚月全程,就这样目瞪口呆、心无旁骛的看着宇文胤为她涂抹紫凝膏,想说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
没多久,她便觉得,皮肤变得非常的舒服,非常的凉爽,好像被冰块冰敷了一样。
紧接着,宇文胤又挤了一坨大一点的紫凝膏,在掌心搓揉均匀,然后缓缓将手掌覆上,于她周身穴位处涂抹开来。
过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施针过的地方,方才全部都涂抹上紫凝膏。
盛晚月见宇文胤停下来,好奇地看着宇文胤道:“宇文胤,你这按摩手法怎么这么熟练呢?以前应该给其她女人按摩过吧,不然,你怎么会对我身上的穴位,知道得这么一清二楚的?”
宇文胤收起紫凝膏,语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希望是谁?”
“还真有啊!”盛晚月莫名的吃起醋来,“快说,是哪个女的,我要砍了她!”
“就怕你下不去手。”宇文胤骤然黑脸。
“到底谁啊!”盛晚月好奇得不行。
宇文胤闻言,拿盛晚月实在没辙了,两指猛地弹了一下盛晚月的额头,宠溺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