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南山
说到能将五行法理力量完美融合的功法，秦明本能地想到先天乾坤功的惊天动地。
不等秦明做出推演性建议，明玉公子就唏嘘道：“哎，如果当时能再狠一点就好了。”
“什么？”
秦明听得迷糊。
明玉公子解释了一下，秦明恍然过来。
原来明玉公子跟诸多神秘高手争夺残缺的《吸星大法》时，其中一个竞争对手使用的就是冰火功法，而且极其厉害，他当时根本奈何不得。
这些回想起来，能同时施展冰火功法的，肯定不是一般的绝学。如果能领悟能将两种属性天生相克完美包容到一体的武学奥妙，对于明玉神功的第十一层肯定有莫大的帮助。
秦明自然理解冰火相冲的痛苦，也对明玉公子说的那人很好奇。可惜当时争夺吸星大法的人过于神秘，谁也没曝露出底子，倒是让明玉公子想要秋后算账也无从下手。
气氛油然尴尬下来。
最终还是秦明打破平静，问：“你打算几时出发？”
秦明问的是南下冰焰奇岛。
明玉公子答：“越快越好，毕竟现在距离你说的时间已不长。”
“我也正好要告辞了。”
“去哪？”
“探索这块腰牌的秘密。”
“别费劲了，上边4个字，我请了无数书生破译，结果只知道两个最大字是【城隍】而已，那边角落里的两字一点意义也没有。”
“没关系，我最擅长的就是折腾这些。”
“好吧，那我只能祝福你。”
“择日不如撞日，那我先行告辞了。”
“保重。”
在这样的对话之中，秦明潇洒地离开了。
他知道明玉公子铁了心南下冰焰奇岛，把祖先的骸骨请回来，顺带替祖先复仇。至于赵家会不会阻挠，那就不是秦明需要关心的了。
至于腰牌，秦明早就摸清上边四个字的意义。
南山城隍！
原本他不认识这四个字的，但是零界知道，付出一点气运值就可以洞察真相。也不知道为什么，主世界的城隍很少，与聊斋世界满街满世界的城隍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果单单“城隍”两字，即使熟读过聊斋的秦明也无法分辨出这面腰牌关系到哪个世界。
但是有了前边的“南山”两字作为限定，思路就瞬间清晰了很多。
所以他得到了这面腰牌后，果断收藏起来，没有发作。而后他利用在明玉山庄的有限时间里，用最粗糙最偷懒的办法——悬赏问路，迅速知道青州就有一个叫南山的古老县城。
这个县城古老到什么地步？
据说青州有文字记载时它就已经存在，但伴随着地理的迁徙，这个山中小县城逐渐衰败；到现在，伴随着乱世的到来，被数次洗劫过的南山穷得叮当响，连贼寇都懒得路过。
而当秦明坐着小灰来到这个荒废、落后的南山县城后，方才知道这里为什么如此衰败。
青州连年大旱，导致这里地面一点水分也没有。但这里诡异的是这里的槐树不仅古老，而且还长得茂盛，反把这里遮掩得凉爽无比。
还有一个诡异，那就是这里只有老人，没有年轻人，甚至没有孩子，路上走的最年轻也要年近40，在这个十来岁就可以结婚生子的世界绝对是老年了。
看着破损的瓦片，残缺的屋檐，凌乱的杂草，没有交流的人群，完全是一派将死垂暮的景象。
“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明的心有点紧张。
按照道理，这个相对偏僻的小县城应该是不错的乱世避难所，即使再偏僻也不会寥落到如此地步的。
明玉山庄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了吗？
不过没人交流，只能自己摸索。
秦明的游荡吸引住不少老人的注意，他们都在观看秦明，似乎羡慕，似乎紧张，也似乎惋惜，但就是这么丰富的感情下居然没人说话，全都只是看，用那浑浊得看不到丝毫希望的眼睛木然那地看着秦明。
这更让秦明毛骨悚然了。
“年轻人，还是早点离开吧。”
总算有人说话了，这是一个穿着书生长袍，双眼看起来还没彻底浑浊的黑发老年人。
秦明就欲说话，黑发老年人就说道：“听我的，快点离开吧，哪怕你是武修也得离开。你得知道，我今年还没而立。”
一个看起来至少得50多岁的人，居然连30岁也没有，还不断劝着自己离开，这得是多惊栗的事情。
秦明却越发好奇了，很干脆地回道：“多谢阁下好心，但我就是冲着这里来的。敢问阁下附近可有客栈？”
黑发老年人半骂半邀请道：“这该死的鬼城，谁敢做客栈生意呢！不过既然你不怕死，那就来晚生家吧。”
也不知为什么，黑发老年人站到秦明身边后感觉到一股久违的心安，这感觉自从他逃亡到这里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所以他才会如此热情。
“多谢！”
秦明也不客气，跟随而去。
这黑发老年人姓孙，是一名秀才，学过一些偏门的辟邪手法。据他说也因此不像别人老得那么快，还能保留黑发。
至于这里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凡是住在这里的人总是疑神疑鬼，每天睡觉都做噩梦，而且老得特别快，已经有很多年没人能活过40岁的了，包括定居在这里的武修。
夜色降临，秦明拿出鲜肉烤死。
“孙秀才，你的家人呢？”
秦明看了孙家的格局，很大气，却没任何值钱的东西，甚至连米也没多少，虽没达到家徒四壁，但日子绝对是艰辛。
“呃呃！”
已快要忘记肉滋味的孙秀才吃得极没吃相，被秦明问道后噎住了，吞咽了良久方才缓过气来答道：“都死了，我是逃难过来的，看这一户没人住，也没人阻止，所以干脆住进来，结果没几年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秦明愣着问：“那为什么不逃出去？”
孙秀才反问道：“逃？逃去哪里？乱世人命不如狗，之前我逃亡过来时被抓壮丁，被人洗劫，甚至差点被人煮了，你说我还敢再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