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师VS徒（一）

关于龚衍的能力——

作为他的学生，邱寒所了解到的情报包括：

1：【火之灵纹】——一阶为饕餮，二阶为睚眦，三阶为囚牛，四阶……

没人知道四阶是什么，迄今为止的战斗中，龚衍还从未暴露过自己的四阶灵纹。你可以将其理解为还未提升到此种境界，当然也不排除还没人能将他逼迫到使用四阶灵纹的程度。

2：可怕的恢复能力以及麻木的感知能力。这对于擅长进攻的龚衍来说可谓如虎添翼。关于龚衍的恢复能力，邱寒所了解到的是只要不被肢解或者剜去心脏或者爆掉脑袋，那龚衍几乎就是不死的存在，并且伤口会在短时间内快速的愈合。邱寒见识过他恢复的速度，几乎只需要短短一天的时间，即使是再重的伤口都能愈合。

3：猎刀“洛基”。用炼金材料打造而成的、世界上最坚固的武器，长0.26米，宽0.08米，刀柄上雕刻着北欧神话里火神洛基的标志——一个交叉的十字纹。

龚衍的灵纹破坏力堪称S级，但同样的他有个缺点——战斗状态下的他由于感知能力的下降，往往会盲目的释放王域而造成灵力的发散和浪费。也就是说只要抓住他灵力短缺的间隙，他也不是不可战胜！

关于邱寒的能力——

作为他曾经的老师，龚衍所了解到的是：

1：【彼岸花】。二阶进化为曼陀罗。这是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奇特灵纹，当那朵诡谲之花盛放之时，所有闻到此花香的普通人类都会被控制心神，不仅如此那些花瓣还能起到防护的作用，它们组成的盾牌即使是炮弹也轰不穿。而作为彼岸花进化而成的曼陀罗，虽然只是二阶灵纹却已经拥有了王域的效果。

2：【空之瞳】。从曾经的同学石菲那里继承而来的灵纹，目前来看已经被邱寒发展成了“王”级。作为始源灵三家之石家时代继承的超强灵纹，空之瞳被认为是这个世界上禁忌灵纹的一大代表。其可以随意控制特定范围内空间属性的能力实在是称得上变态。静止空间只是最普通也是空之瞳最基本的能力，后续更恐怖的包括扭曲甚至折断空间……当然，巨大的力量会带来巨大的消耗，甚至对身体的反噬，一般的石家之人都不会使用后面的能力，毕竟那意味着失明的危险性。

3：武器——M1911，那是英灵殿下属执行部的标配武器，口径大威力足，但是对于龚衍来说似乎并不能构成太大的威胁。

总得来说，目前邱寒已经是一个屹立在整个灵族世界顶尖的存在，双“王”级别的灵纹，而且似乎曼陀罗还进行过再一次的进化，已经能够控制灵族成员。论防御能力他几乎不可被突破。但是同样的，他也有自己的缺点——那就是进攻能力相比于龚衍来说还是稍显不足。

这就是此刻对战双方对彼此的了解和评估，作为曾经要好如同父子的两人来说，走到今天这一步都不是彼此想要看到的局面。

但是……命运就是这样令人哗然。即使此刻再怎样后悔，再怎样心痛，两人都不会停止对抗的步伐。因为——他们都是狼！发疯起来的狼是不会讲究理智这种东西的！

龚衍挥舞着展开的猎刀从正面突进，猎刀与收束的花瓣相碰，火光四溅中邱寒扣动了扳机，花瓣展开，子弹出膛，的ACP弹直射龚衍的眉心！

火焰组成的盾牌展开，ACP弹化作铜水滴下，火龙卷吹动漫天的红色花瓣，咆哮着的龚衍高高蹦起，将手上的猎刀扎向了邱寒。

灵纹——空之瞳！

展开的束缚力量不能阻止龚衍的动作，王域之中空间被压缩，反噬的力量使邱寒的左眼流出一行深深的血泪，与此同时曼陀罗盛放，尖锐的花尖统一朝着半空中的龚衍刺去，像是五柄红色的长枪。

龚衍以手撑在花瓣上，整个人跃到了更高的地方，他沿着展开的花瓣奔跑，火之灵纹为他保驾护航，所有的攻击都靠近不了此时的他！

他终于突破了花瓣的包围，接近了邱寒，伸出的手臂被邱寒以掌击打在关节处，另一只手也被邱寒准确的握住，两人站定在原地，两只手在半空中对招，都是最普通的击打招式，却发出一连串的打击声。

龚衍的猎刀在这样零距离的击打中似乎反而成为了累赘，以“掌”之势呈劈砍收束状态下的邱寒能够击打在龚衍的关节处令他的动作产生变形，尽管龚衍的感知能力麻木，但身体肌肉自然的触痛扭曲是不可避免的。这样的情况导致猎刀始终只能围绕着邱寒的手臂转圈，像是受离心力摆布的陀螺。

在认识到这种情况后龚衍便放弃了想要刺杀他的动作，而将更多的力量集中在左臂上，这样没过多久一直被钳住的龚衍的左手就得到了释放，他左脚后移一步，其中全身力气在左臂，然后曲指成拳，猛的一下子打在邱寒的胸口处。

邱寒整个人倒飞，花瓣紧急的收束，可龚衍不打算放过这样一个好时机，既然邱寒此刻已经只能全力防御，那对于擅长进攻的他来说也就意味着战斗即将结束!

——至少在邱寒再一次提升灵纹之前，龚衍是这样想的。

可是一切突然逆转，在龚衍惊讶的情况下邱寒脸上的灵纹疯狂的流转，血色的曼陀罗枯萎，替代它的是紫红的罂粟花！

花香沁鼻，这一刻龚衍脸色猛的一变，不经意间吸入了大量花粉的他已经预感到了情况的不妙，视野里邱寒的脸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头昏昏沉沉，意识随时处在断线的边缘。

邱寒抬起了手，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子弹出膛，连续六颗，在空中排列成竖形，慢动作下可以看出它们逼近龚衍的眉心，弹道划成美丽的弧度。

“铛铛铛铛……”

子弹伴随着火光被弹开，猎刀洛基在龚衍的身前舞出叉形，将所有的子弹全部挡住。短暂的失神后龚衍恢复了神智，向前踏进一步后已经将猎刀够到了邱寒身前不到一分米的地方。

这样情势再度逆转，原本是借着灵纹进阶带来杀机的邱寒反而受困于自己的大意，这样下去再下一轮填弹之前他就会被龚衍斩杀。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发动空之瞳的力量，一道竖形的斑纹从他流血的左瞳中浮出，左眼连接着的脑内神经像人拉扯般的剧痛，毕竟不是自己的灵纹，最后的时刻还是出现了偏差。

折断的空间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刃划过，无坚不摧的猎刀洛基从中间被折断，那是直接作用于空间的力量，即使是炼金材料也沛莫能敌！

他本来有机会趁龚衍不备直接折断他的身躯的，可是这股力量太过强大又太过不可控，换句话说他目前能做到的只是框定大概的范围，却不能做到像手上的手枪一样指哪儿打哪儿。

但这样的效果也不错了，失去了猎刀的龚衍只能在原地停下，大概还在回想刚刚那一瞬间面前空间折断时的奇妙感觉。

邱寒得以从刚刚龚衍排山倒海般的攻势中解脱出来，他喘着粗气，站在离龚衍几米远外的地方重作调整，双方似乎都回到了进攻之前的节奏。

短暂的歇气后，两者的第二轮碰撞爆发开来。还是龚衍率先进攻，失去了猎刀的他只能凭速度和蛮力去突破邱寒的防御，这很艰难，但不是没有机会。

火之纹.三阶——囚牛！

一声若有若无的龙啸从龚衍张开的口中发出，缠绕在他身上的灵纹变了，那些斑纹重新剥离并进行了组合，变成了全新的形状。

火龙缠绕着龚衍**在外、肌肉虬结的臂膀处，他奔跑，踏足的地板破碎，沿途的空气晃荡。

这样势大力沉的一击，几乎就代表着攻势的极限！

邱寒站定，那朵紫红色的罂粟花在他的脸上闪烁光芒，同时花瓣收拢将他包裹在内，他赌上所有的力量在这一次的防御上，他一直相信着自己的灵纹，是它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

“轰”的一声巨响。

水银河爆碎，万千银光垂落，震荡的力量使整个祭坛晃动，空气中出现一道扩展开来的波纹，波纹横扫而过，将圆形的石壁轰出几尺宽的裂纹。

破碎声响起，那些花瓣如同玻璃般剥落，站在内里的邱寒脸色惨白，身上的灵纹急速的枯萎。

龚衍的手指关节处流出乌青色的血，他的手臂无力的垂落，暴突起来的青筋折断，这一击使他所有的骨头和血管都生出了裂纹。

他抬起还能用的左手，缓缓的向邱寒靠近。

邱寒燃起不属于自己的空之瞳灵纹，缓缓的向后退去。

两人绕成圈围着祭坛旋转，这一战……注定是这对师徒生与死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