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休息饭点,偌大的片场静悄悄。
盛鸢仰头询问时砚的意见,是想先对完剧本,还是先去吃饭。
“对剧本。”
“好。”盛鸢轻应一声后,想要从时砚的腿上起来,去拿自己放在休息区的剧本。
刚轻微一动,就感觉揽在腰间的手掌下意识收紧,圈住了她。
时砚垂下眼睫没有与盛鸢疑惑的眼神对视,干净冷清的侧脸染上几分别扭,不甚自然的抿了下薄唇:“看我的。”
他说:“你不要下去。”
说完,他转过头来,精致纹路的银色面具遮挡住他的脸,他用那双漆眸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
盛鸢有点想捂胸口的冲动,总有种崽崽是在向自己……撒娇的感觉?
好乖。
“我不下去。”盛鸢没再乱动。
时砚心满意足的翘起嘴角,拿过剧本,是拍摄进度的那一页,他另一只手拿着剧本,放到两人面前,相当于整个人环抱住了盛鸢。
胡导口中说的蛮重要的下半场戏正好是“书接上回”。
——阿昭筹备已久的刺杀行动在临行之际,被神秘银色面具男子打断,带到身边。
仇人近在咫尺却动手不得,眼见就要错失最佳良机,阿昭心急如焚,故意失手将酒杯打翻,试图使男子恼怒自己笨手笨脚,从而将她推开,这样一来,自己就好找寻机会回到那个世子身旁。
然而当酒液浸湿男子玄色的衣袍,他如山般丝毫未动,只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便伸出手掌拿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到桌上,一只手仍旧抱着她,另一只手则拿过帕巾慢条斯理的擦拭,从头到尾都似清风明月般淡然。
“……”
盛鸢念完剧本中阿昭歉意赔罪的台词,迟迟没有听到时砚的回应。
她将视线从剧本上收回,而后抬起头,发现时砚的目光根本没有停留在剧本上面,而是一直在看她,措不及防与她对视上,他顿时有种被抓包的慌乱感,冷清的漆眸愣了半秒。
“怎么了?”盛鸢歪头不解,“……是我脸上有东西么。”
少女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色。
“没。”时砚摇头,不再看她,欲盖弥彰的去看剧本。
这次是真的去看剧本了。
——白纸密密麻麻的黑字上写道。
“就在阿昭打量神秘男子的一瞬间,忽而对男子生出股强烈的,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眼前的人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当下她便惊觉起疑,良久问出一句你是谁。”
男子却并未回答阿昭的话,似是根本就没听见一般充耳不闻,于是阿昭心中的疑虑越扩越大,竟是想都没想要去揭他的银色面具。
剧本中写道:“男子伸手冷冷抓住阿昭纤细的手腕,制止了阿昭的动作。”
然而当时砚看着盛鸢侧过身,朝自己靠近时,什么举动都没有做,任由怀中的少女轻而易举的拿到了自己的面具。
“……”
看到手中的银色面具,盛鸢怔了一秒,愣在原地。
没了面具。
两个人终于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对视”。
少了这层遮挡。
时砚耳后与脖颈相连处那片冷白的皮肤上,一抹通红彻底暴露无遗。
———
ps:
吱打卡啦。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