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叶临走时,张金芳拿了网兜,往里面不停的搁好东西。除了月饼、苹果,还有她才蒸好的菜包。“阿姨,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温叶连连推辞。张金芳笑眯眯道:“不客气,不客气,我蒸了这么多,我们自己也吃不完,你拿回家吃,如果好吃,以后,我再给你做。”这热情的架式,是完全把温叶当未来儿媳妇了。毕竟,知子莫若母啊。儿子喜欢这姑娘,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否则,儿子不会带着她来自己的面前。没看儿子跟她说话,眼中一直有光吗?经过周娅的事后,张金芳一直盼着,徐二龙能再找个好对象。她可不能当个恶婆婆。这是温叶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真心实意的关怀。在她们村,大家都拿有色眼光看她,她母亲不光彩的事,一直是压在她身边挥之不去的丑闻。可没想到,徐二龙的妈妈,居然对她这么好。也不知道,以后,她知道自己家的那一堆丑事破事,会不会还对自己这么好。徐二龙一路送温叶,舍不得早早分手。这一送,就搞出个十八相送,几乎送到温叶的村口。“温叶,你这是上哪去了?”张华看着有个男人跟温叶一块儿回来,大声质问。“跟你没关系。”温叶淡淡回答,神情有些不耐烦。徐二龙看着眼前的男人,拿不准这人是谁。看温叶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好人。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徐二龙站在村口,跟温叶说声再见,目送温叶回家后,他也返身往回走。张华被对方无视,心中不爽,他跟上前,阴阳怪气问徐二龙:“喂,小子,你是哪儿的人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徐二龙反问他。“我……我是温叶的哥哥。”张华嘴硬道:“我当然有权利过问你们之间的事。”“她的哥哥?我可没听说过。”徐二龙淡定回答。他认识温叶这么久,从来没听她提过,有个哥哥。张华恼羞成怒:“她个小贱货,当然不想提起我。提了我,她还怎么勾搭你这些人?”徐二龙顿时沉了脸。他可听不得任何人说一句捣毁温叶的话。张华继续道:“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可别被她骗了,她跟她妈一样,就是破鞋,整天不是这个男人找她,就是那个男人找她,我劝你,趁早别跟她往来……”话音未落,徐二龙一记直拳,擂到他的面门:“你他妈的,在我面前说她坏话,找死?”张华捂着鼻子惨叫一声。他惯常习惯在别人面前说温叶的各种坏话,存心烂温叶的名声。他坚信,只要温叶的名声够烂,就没有谁敢主动来提亲,没有哪一个男人会愿意娶一个名声烂到家的女人。这样,他到时候就有机会了。可以说,温叶在本地的名声很不好,张华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哪料得,这个小子听着温叶的各种烂事不为所动,反而揍自己。“我提醒你一句,要是再敢说温叶一句不好,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徐二龙警告着张华。张华捂着流血的鼻子,瓜兮兮的跑开。徐二龙没急着离开了。他倒想看看,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究竟是谁。徐二龙在田间地头闲逛,跟那些种地的庄稼汉一起抽烟,跟那些大婶拉家常。话题有意无意的往温叶身上扯。“她啊……”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神情:“跟她妈长得一模一样。”这些往事,以往温叶从来没有跟他提过,徐二龙现在,想一点一点的来了解。“长得跟当妈的一模一样,很正常吧?”徐二龙说。那些大婶就笑得更含蓄了:“这不仅仅是指长得象啊,做的事差不多。”“当年,她妈可是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的。还以为,她是个好的,哪曾想,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偷看她那个哥哥洗澡。”“不管怎么说,那虽然不是她亲哥,她也不能有事无意的卖弄风骚啊。”徐二龙听着这些人的嘴碎八卦,总算搞清楚了。刚才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是温叶后妈带来的人,跟温叶,根本就没有关系。徐二龙闷着头往回走。温叶的处境,可真是难啊,自己还得想办法,努力把她从这儿给救出去。这是,这需要一个契机。不到万不得已,想必温叶不会离开这个家。不到万不得已,温叶也不会随意接受他的赞助。徐二龙思考着问题,回了县城。他现在,急着要把这两百块钱买的门脸房,给折腾出来。这个,可以改成门面,正式做点生意。这样,就算他到时候带着温叶去读书,这儿还能当个会下金蛋的鸡,源源不断给他产生收入。改整门脸房的人,依旧是给他改整那边住房的人。把住房改整完,刚好可以腾过手来改整这门脸房。徐二龙画了一个草图,让负责的人看清楚。这前面的那一堵墙,全给打通。甚至,连中间隔成的几个卧室,也通通给打通。幸好,这样的老房子,单独木框结构,也不用担心打断了墙壁会不会承重受不了。就这么几堵墙壁一打,那些残渣破砖的,用小推车装了几车。而原本看上去阴森潮湿的屋子,经过这么一改造,空气流通了,采光有了,整个屋子亮堂起来。徐二龙示意这些师傅,还是给屋子给抹上水泥,再刷上几层石灰水。这边门脸房改造进行得热火朝天,徐二龙又抓紧时间,去办了一个个体工商户的营业执照。早在两年前,别人就拿到了国内第一张个体工商户的营业执照。虽然他们内地,没有沿海开放,可也慢慢在兴起来了。比如,公然宣扬万元户,这就是一个比较明确的态度了。徐二龙相信,等把这一个年头过去,局势会更明朗。他现在,先把这些营业执照办下来,这也相当于以后做生意,有了一块招牌,后期也好操作,以防被别有用心的小人给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