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知彼先之,方可先发击之。则可置知己于后也。知彼为主动,知己为被动,及产业更新纪元之至,而攻守之势异也。)
——刘初夏(括号内的内容为写于2017年(12岁时)的《孙子兵法》读书笔记)
符雨霄在意识通讯里表明了自己的感受之后,说出了自己现阶段的人生目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不希望再回去了。等我以后有钱了,就把家里人带到魔都来,让他们来这里享受人生。”
夏希羽开始劝慰符雨霄道:“现在的魔都有大约1150万人,五十年后的魔都将近2450万人。你的机会还很多,千万不要比我还急……也急不来。”
“我知道,主人,倒是你前两天的事……璇姐已经在意识通讯里告诉我们了。请您以后不要让我们这么担心了。”(汪)
夏希羽先是点了点头,随后自己也抱住了符雨霄,但没有说一个字。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好一会,直到沈涵曦在门口敲门,两人才从床上起身,准备一起前去吃饭。
“抱歉,讨论了很久还是没有结果。”
现场的三人都知道,夏希羽在房间门口说的这句话是说给外人听的。
符雨霄也适时地补充道:“毕竟我老家的底子太差,即使和华西村相比那都是相去甚远。我的想法过于不切实际了,今天我大受教育。感谢组长的教学和指导。”
于是,三人一起下楼,与早已开饭的其他人一起吃饭。
……
1981年2月14日,来自西方的情人节。
此时,距离这个世界的魔都交大在1980-1981学年的第二学期的开学报到还有四天,距离2月19日的正式开学还有五天。
然而,有不少身在外地的学生已经知道了校内正在选最多三名赴樱留学的名额。
然而,有一些人听到“夏希羽”和“希羽组”这两个词的时候心中就立刻打起了退堂鼓,以至于完全放弃了出国的想法。
只是,这不在夏希羽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天早上,他看着眼前忙碌的新同事们,提交自己的论文或报告。
夏希羽对在场的所有人喊话道:“嗯……我本人按照研究员考核,童晓伊、符雨霄、沈钢三人按照助理研究员考核,其他人按照见习研究员的标准去考察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
“那好,司璇,请你和沈涵曦一起给学会的其他与会成员和一部分其它自然科学学科的顶尖研究者联系一下随机发一些他们的论文的复印版。除了萨蒂和扎德之外,其他专家全部双盲。我的就别给他们俩了。”(夏)
“没问题,对了,沈刚老师的一篇中文论文怎么处理?会中文的学会会员根本不够啊……”(司璇)
“那也不要紧……我联系一下苏先生,反正他认识的各类专家肯定比我多,只要水平够,领域相近但不相同,可靠性就有保证。或者我亲自去一趟震旦……”(夏)
沈涵曦立刻插话道:“还是我和璇姐亲自去一趟吧。”
“好吧,那就拜托你们了,这事尽快处理。另外,选择专家的时候优先选择非传统学科或者前沿学科的专家……这个要求并不低,但我要的是一份经得起历史检验的答案,见习研究员可以相对马虎一点,不用请太高级别的专家。但我们四个的成果评议决不能马虎。”(夏)
“没问题。”(沈)
“那就去办吧,弄完了跟我通知一声就好。”(夏)
……
于是,当天下午两点半,带着三箱复印稿的沈涵曦和司璇一起见到了苏步青先生。
“苏先生,早上好,我们是之前打电话跟您说过的……”
“我记得,你是沈涵曦,你身后的这位……”
“司璇,希羽组的法务专员,和我一样来自星港。她负责给希羽谈各种合作协议以及小说出版事务的,同时也和我一同负责对外联络。”
苏步青与司璇打了声招呼后,又和她简单地握了握手,接着说道:“你们的事我考虑过了,我觉得……十分可行。各个学科之间,不能隔离开来,千万不能故步自封。虽然目前我们国家还很少有这方面的研究,但考察可以先开始做起来。不过,这事……实际上小夏在之前就和我聊过这个问题,我觉得这个欧美国家的经验就跟值得学习嘛……你们想要哪些学科的专家?我替你们希羽组出面,请国内最权威的。”
司璇立刻开始说明:“按照希羽的顺序,依次是——物理大类的核物理与凝聚态物理、其他物理学科、计算机科学、系统科学、化学大类、生物大类、其它自然科学学科。另外,请苏先生选人的时候不要太在意对方的年龄,二十五岁以上,接触本方向至少三年,只看他们的学术成就,距离他们的最高成就年龄越近的越优先。”
“好,我记下了。还有什么吗?”(苏步青)
“没有了,这是需要考察的人员的所有论文等成果报告。三个箱子里的标准不同:红箱装的是按照高级研究员标准,土黄箱按照助理研究员的标准,绿箱装的按照见习研究员的标准。”说到这里,沈涵曦从自己手中的档案袋里拿出了一张纸,随后说道,“这是我们希羽组的学术岗考核要求,请您过目。”
“红箱子……果然是他,也只有夏希羽一年可以在国内外随意发十几篇高质量的中英文论文了。一看标题里的费马大定理我就知道了。”
“……”
在确认完三个箱子和考核要求清单后,苏步青最终同意代为联系国内专家以及自己熟悉的部分外籍专家。
确认这一点后,沈涵曦又走遍了校内的省级和国家级实验室,以各种方式记录下了部分重点实验室的资金、人员、场地、设备等情况,数小时后,直至当天的日落时在学校里吃了晚饭,这才离开了震旦大学。
返程的车上,沈涵曦和临时担任司机的司璇讨论起了今天下午见到的一切,司璇率先发表意见:“我没想到这就是魔都最强的综合型大学的科研环境和福利待遇。后者只有对少数几位老专家来说是存在的,很多家里人比较多的研究人员,或者三代同堂的家庭只能住在小房子里蜗居,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其中的一小部分会把这种居住环境保持到四五十年后……这才是最悲惨的。”
“还好,至少比苏联解体后的一小部分科研人员不得不上街要饭强不少。”(沈)
司璇若有所思地问道:“啊……也对,不过这种事是真的吗?我对未来希羽脑子里的之后四五十年的世界历史只有大致印象。”
沈涵曦给出了坚定地答复:“是真的,一位不列颠籍的左翼经济学教授1去解体后的大毛记录了两个重要的细节——街上的香烟按根卖,以及……百货商店几乎总是没货。”
听到后一句话,司璇有些感叹:“这……还好这不是出现在咱们华夏。”
……
两人在车里就这样聊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直到两人开着汪星悦的车回到家里。
至于司璇为什么可以开车?
夏希羽和沈涵曦在原来的世界都学过驾驶,汪星悦虽然来自于文工团,但也学过驾驶。因此共享记忆之后所有被共享的人学习速度远快于其他人是很合理的事。而驾照问题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希羽组的所有人中只有汪星悦有车和驾照。
在80年代及更早的一段时间里开过车的都知道2——
在司璇所在的1981年,机动车仍旧属于公车,私人是不准拥有私家汽车的。这导致如果想要学车,只能在学习者所在的单位跟着会开车的其他人学,即使顺利学完也大概需要2-3年时间。
由于各单位的学车名额都是有分配限制的,因此货车司机在当时也是十分体面的工作,并且工资相对于同单位的人而言一般不处于低位。更不用说汽柴油的资源都十分缺乏,许多驾驶员未必有太多可用的汽柴油用于练习。
综上,司璇携带汪星悦的驾照成为了必然。
更现实的问题是:在夏希羽能足量提供高标准汽油(合作科研点数购买)的情况下,只要驾驶不出问题,在1981年的眼下就不太可能是问题,更不用说司璇和沈涵曦两人此时还是星港华人。
……
当晚,夏希羽例行看报,看了十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消息,随即在大厅里毫不犹豫地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