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感谢 不打搅大家的打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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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波云诡谲的尔虞我诈离着李三娘还是远了些的,不过李三娘自也不是那等坐以待毙之人,从孙医监和宁医正那里得知此事的李三娘当天夜里就靠着秋香出了戒毒之地去见了不可先生。

仍旧是一身白衣胜雪好似那山巅之上的孤松一般的不可先生稳坐上首,也就是李三娘进门对着他行礼的时候,不可先生才拱手还礼了。

“三娘子来寻我,可是为了那御史台要弹劾太医署一事?”

对于不可先生知道这些事儿,李三娘自然是一点儿不觉得奇怪的。

毕竟,不良人所在本就是带有收集整理情报这么个功能,按着以往的事迹来看,李三娘觉得不良人估计是连郎官家里晚食吃的什么菜都能知道的。

“倒也与之相关。”

听着李三娘这般说,不可先生点了点面前的茶盏请李三娘喝茶,“哦?

竟不是此事?

那三娘子所为何来?”

这一路上来确实是有些口渴的李三娘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后,才看着不可先生说:“我非官身,御史台与太医署之间的恩怨说不到我的头上去。

就算太医署为了保全自己要把我这个领头亵渎他人尸身的人交出去,也得有人相信才是。

我哪怕在太医署里有些脸面,那也只是内部知晓罢了。

在外人瞧来,我一个妇人可没那么大的能耐。

并且,先生,”李三娘嘴角上翘对着不可先生笑了下,“哪怕长安医药联盟不管我,先生必定是管我的!”

不可先生倒是真的没想到李三娘会这般说话,他愣了一下,看着李三娘笑着的样子点了点头,“三娘子这话也确实有些道理。”

“我这里,会的可还多呢,先生哪里怎会不管我?”李三娘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瓜。

“那三娘子这是?”

李三娘叹了一口气,“唉,我尚能自保,可仍旧还在京兆府大牢的黄医师可就不好说了。

虽然经我一番说,宁医正该是不会打着要把黄医师和我交出去的主意了。

可黄医师盗挖他人尸身一事也确实是事实,按律定是会受罚的,被太医署除名也就算了,出狱来也能做个游医去。

但是,京兆府的牢狱哪里是我们这等医师能呆的地方?

前几日还好,估计京兆府的捕快看在太医署的面子上,该是不会对黄医师多么不好。

可从御史台放出话来已然得有大半天的功夫了,保不准黄医师在牢中会遭遇些什么。”

李三娘说着说着就站起身来,恭敬的对着不可先生行了一礼,“还得劳烦先生派盟里的兄弟保黄医师安好才是。

此人盗挖他人尸身是不对,但此人我过去接触过确实是天赋异禀,于外科一道上若是细细钻研,往后定是能救很多人的命!

若是太医署不管他,先生把他弄进咱们不良人里也是好的。”

“哈哈,三娘子还是这般心善,不仅仅是对女娘心软,就是对着男子也是如此。”

“先生,非是我心善,都是医师,又是认识的人,若是黄医师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么会没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呢?”

李三娘的请求对于不良人来说自然算不得难,并且不可先生也对着李三娘交了底:“三娘子放心吧,此人定是无碍的,不过就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待得御史台与太医署之间的事有了结果,该就能放出来了。

至于朝堂之上的事,我不好与三娘子多说,只告知三娘子一句,放心,太医署定是没事的。”

有了不可先生这么一句准话,李三娘这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过后,李三娘又与不可先生聊了些有关牛痘疫苗的事,最后说着说着就讲到了之前不良人同施家军、杜家军在江南东道捉拿芙蓉膏一案的叛国余孽一事了。

“......按先生所说,可派了人去寻源头?

该是有个结果了吧?

可找到了那幕后之人?”

不可先生摇了摇头,“因着是在海上,沿途港口的消息传递也算不得快,现下嘛,倒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找着源头该是能行,只是这幕后之人不好说。”

“那叫尤利的少年郎没给交代些什么?”

说到尤利,不可先生的脸色就稍稍变得奇怪了些,他看向李三娘道:“他可真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心眼子忒多了些。

三娘子若是能行,一会子去瞧瞧他吧,你上次给开的药应也是吃完了的。”

“给他看诊没问题,只先生也伸手我瞧瞧吧,我也是有些日子没给先生诊脉了。

先生,若是先生按我所说调理得当,未来再寻来那黄医师,先生这站起来的几率可就更大了一些。”

不可先生本也没不把李三娘请求保黄医师的话不当回事儿,这会子听着李三娘这般说,不可先生才对黄医师的天赋异禀有了实感,“此人天分如此之高?堪比三娘子?”

李三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占着自己本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罢了。

若只论天分,黄医师只在我之上。”

而被李三娘和不可先生谈论到的黄医师,这会子正倚在脏兮兮的大牢墙上,给自己一下下的按摩穴位,好来减轻身上皮肉之苦来。

感受到腹中饥饿,黄医师摸了摸肚子,想着自己不一定有命出去了,就有些后悔当初回到长安的时候,就该去周记烧鸡那里买上十只鸡来吃。

想着烧鸡的黄医师突然听到了牢房外头传来的声响,不过三两息的功夫,就有一个狱卒开锁打开了牢门。

“黄医师,你可是走了大运了,有人保你,起来吧,给你换个干净地方。”

黄医师想了一圈谁会保自己,他悠悠的问:“王署正要保我了?要不是孙医监?”

“哟儿,黄医师,小的就一个干活的,这哪儿知道啊。”

如此,黄医师也就不细想了,他站起身赶紧跟着这狱卒出了牢房。

坐在干草铺就的木架子上,黄医师看着面前摆着的清水壶和陶碗中的三个烧饼,心中哪里还有什么想法,直接抓起烧饼狼吞虎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