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河轻笑一声:“聂主任,那你的意思或者说被告方的诉求是什么?”双方因为冲突,造成了一人死亡的结果。在法律的层面上来讲,这件案子可分为三种情况。一种是故意杀人罪,不用说,这就是最重的刑罚了。二种是过失致人死亡,这个嘛,找个专业的律师,再把证据准备的充分一些,也不是没可能让案子朝这方面靠拢。第三种则是,为被告作无罪辩护,使法庭认定为被告一方为正当防卫,不用担负任何刑事责任。不过,最后一种的难度极高,就算是林河下场,也需要事前做大量的准备工作,才有那么一丝胜算。“废话。”聂风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道:“你是咱们权景的头牌,也是鼎鼎大名的狂徒张三。”“我都让你下场跟检察院那边打官司了,肯定是想要找你做无罪辩护了。”“不然,我至于拎着上好的茶叶来看你吗?”林河白眼一翻,心道这老家伙说话还真不客气。他深吸一口气,道:“聂主任,这事儿可不好办啊。”“因为拆迁动了手,这事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且还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这件案子想必有很多人盯着呢。”“去云城打官司,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还让我做无罪辩护,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说实话,这件案子交给我,做减刑辩护,那倒是没什么难度的。”“可无罪辩护……我的把握也不是很大。”减刑辩护,无非是在法庭上跟对方掰扯一下法条,林河自认为他对法条的理解,已经不输于那种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家伙了。因此,如果聂风的外甥女想要这个结果的话,林河二话不说都会把这个案子接下。可现在对方的无罪辩护,而且人还在看守所羁押,因此,就必须要林河亲自去寻找大量的人证物证。证明拆迁房已经涉嫌违法,而赵雨兰夫妇只是被动防卫反击。如果能找到足够的证据还好,一切自然就顺理成章了。但要是没证据的话,赵雨兰夫妇就只能承认故意杀人或者过失杀人的结果。所以,这个案件的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不客气的说,按照现在这种情况,赵雨兰一个案件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与工作量,都可以抵上次段永才三个案件的工作量了。聂风眉毛一挑:“如果好办的话,那我还来找你张三干嘛。”“你尽管放手去干吧,无论什么结果,我都替我那外甥女谢谢你。”“可是……”林河动了动嘴巴,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聂风直接把他的话堵死了:“一句话,你接手案子,我这边再给你加一斤极品大红袍。”“不然的话,你那个副主任的位置……”聂风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不帮我忙,我也就不替你操心了。林河沉默片刻,最后龇牙笑道:“行,聂主任,这件案子我接了,谁让咱俩个人感情在这里摆着呢。”“不过……一斤大红袍是不是少了些。”“按照你这案子的难度,怎么说也得五斤起步啊。”既然聂风开口,他自然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在权景,聂风对他的帮助也不少,而且两人相处的也是不错的。打官司,也是林河的强项,林河自然是要帮忙试一试的。但这并不妨碍,他这时候加一点价码的。“五斤?”聂风瞪大了眼睛,“小子你当这大红袍是我家后院种的,一张嘴就是五斤啊?”“你要是案件办得好,我最多再送你一斤。”林河看着如同吝啬鬼一样的聂风,摇摇头没有说话。聂风无奈,只得加价:“两斤,最多了。”玛德,两斤大红袍,四万多块了。报出这个数字,聂风心都在滴血。林河露出一丝笑容:“四斤,最少了。”“聂主任你要是同意,我就朝无罪辩护方面整。”“要是不行,那我可不敢给你在这里打保票。”“三斤!”聂风咬牙切齿道:“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小子可别得寸进尺。”“别忘了,我是权景的主任,而你只不过是我手底下的一个律师而已。”林河看着聂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他也怕逼得太紧了,让这老小子的高血压再犯,于是点点头:“那就三斤,一言为定!”就这样,双方通过友好协商,林河再次从聂风那里敲来三斤极品大红袍。随后,两人再次闲聊片刻,聂风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聂风忽然转头道:“小林啊,这次的事情就算我老聂拜托你了,你可务必要尽心。”林河看着聂风,郑重的点点头:“聂主任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别说是聂主任亲自交代下的案子,就算是一般当事人委托,林河也会百分百全力以赴。所以,对于赵雨兰的案子,林河自然是不会有丝毫留手的。“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聂风露出一丝笑容,随后消失在门口处。聂风离开后,林河站在办公室想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找张炫迈当帮手。如今,法庭上的辩护思路有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寻找证据了。所谓打官司,说的再简单直白点,那就是打证据了。有时候,法庭上任你舌绽莲花,说的天花乱坠,可是没有证据支持自己的说法,那也是白搭。反之,只要有了证据支撑,再加上己方辩论观点清晰,案子想输都难。张炫迈这小子,脸皮奇厚,头脑灵活,最重要的,他身上还有一股不服输,不要脸的性格。带着他去云城寻找对己方证据,绝逼会是一个好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