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苍云峰的电话后,王海赶紧问道:“峰哥,你那边怎么样?”“我这里挺好的,你呢?我是担心你走到什么地方了。”王海累的气喘吁吁说道:“还有30公里就到双湖县通往普若刚日冰川的观景二级路了,刚刚一不留神右侧车轮陷到河边的淤泥里了,当时以为挂倒挡能退出来,没想到后轮也打滑了,我不敢尝试自行脱困了,正咋挖后轮呢。”“嗯,别着急,一旦托底就彻底麻烦了,实在不行你就打电话到双湖县求助,双湖县过来也就六七个小时,天亮后救援的人也就能到了。”王海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先自救吧,毕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自己小心啊。”“我没事,我就担心你,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的情况。”“…………”兄弟两人彼此关心,聊了几句之后结束了通话,挂断电话后的苍云峰还是不太放心,主动联系了双湖县派出所的副所长,以朋友的身份请求帮忙,派出所的副所长也是很给苍云峰的面子,连夜组织人员来迎接王海。苍云峰之所以这么做,绝对不是“多此一举”,他是担心王海停留的太久,被凯文的人发现。次日清晨,苍云峰睡醒在会后第一件事就是起飞无人机,飞出去七八公里远,在空中发现凯文正傻乎乎的沿着他的轨迹追上来,苍云峰深深吸了口气,不慌不忙的把无人机收回来,然后用炉头和气罐开始烧开水,确保保温壶里面要有一整壶的开水。撕开一包酱牛肉,和泡面放在一起吃的格外香。吃饱喝足之后,苍云峰开着车继续前进,为了制造逃跑的假象,他故意将车开到河边,制造了一个“陷车”的现场,过了令戈错之后,苍云峰开始向多格错方向走去。…………分割线…………凯文这边的燃油已经不多了,但是始终和苍云峰相差十几公里的距离,经过商量之后,凯文决定丢下两辆车,把剩余的燃油都集中到三辆车上,三辆车的队伍和五辆车的队伍看起来只是相差两辆车,但实际行动起来,后者要比前者快很多。就拿最简单的过河来说,三辆车过河的时候远比五辆车快的多,丢弃两辆车之后的凯文追赶速度明显快了不少,苍云峰也发现了这一点,猜测对方是燃油不足了,所以才选择了弃车。这些天在羌塘绕路,第一个目的是把王海送到双湖县附近,第二个目的就是消耗凯文的物资,第三个目的就是把凯文这组人带到羌塘深处,真正的荒野。现在三个目的都达到了,真正的收割也要开始了。这天傍晚,苍云峰故意把车速拉低了一些,和凯文三辆车保持了五公里左右的距离,最近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三公里了,苍云峰仍旧“逃命”,任由凯文在后面追赶。太阳落山之后,苍云峰来到了一处河边,河水是普诺岗日冰川的雪融水,流淌进入多格错中,想要继续北上就必须穿过这条河,曾经去勒斜武担湖的时候,也经过了这条河,那时候河面宽度还没有这么宽,此时此刻苍云峰也拿不准到底能不能过这条河。但是身后凯文的车队就在五公里左右,过河,还有的玩。不过河,今晚就要在这干一下了。权衡利弊之后,苍云峰决定尝试一番,首先将车辆的低速四驱挂上,改装的差速锁全部打开,涉水前将战术背包放在副驾驶的位置,将主驾驶和副驾驶的车窗全部打开,这么做的目的是一旦涉水太深车辆熄火,最好的自救方式就是从车窗钻出来,因为在涉水的时候,水压太大,想要开门是不可能的,除非车内灌满了水,车内外水压平衡之后,才能打开。但是那时候,人早就因为缺氧窒息死亡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苍云峰开车下了水,保持每小时15公里匀速前进,很快,冰冷的河水就淹到了机箱盖的边缘,因为车辆前行,被推开的水又冲击着车辆的引擎盖,苍云峰看了一眼贴在a柱上的涉水喉,涉水喉是改变发动机进气的,理论上是进气口的高度,就是车辆涉水的深度,但是这其中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影响涉水,比如风扇在水中旋转会加大阻力,一旦电机烧坏,那也是个麻烦事。八十多米宽的河道此时已经走了一半,河水的深度再一次增加,淹没过了机箱盖,风挡玻璃都淹到了一半,此时的驾驶室内已经灌入了很多冰水,从底盘的各个缝隙渗透,最后就连主副驾驶的车窗都开始往里面淌水了。此时的苍云峰已经没有了退路,换做别人可能想着加速冲出去,早点脱离这种痛苦,苍云峰终究是苍云峰,他克服内心的恐惧,忍受身体的折磨,硬是稳着油门慢悠悠的开到了对岸。上岸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马上开门将驾驶室内的积水放掉,而是把方向向右打死,走了大概三四十米的之后,把车头重新调整,摆出刚上岸的姿态,然后打开车门,车内的水像开闸一样,流淌出来。苍云峰也是赶紧下车,身上的裤子脱下来,打开后备箱从防水袋内拿出更换的秋裤套在身上,鞋子也换了一双干的。更换完自身的装备之后,苍云峰又将车的机箱盖打开,摆出一副车辆有故障的样。这些都搞定之后,苍云峰在车头的方向支起了小桌子,在桌面点燃了炉头开始烧水整吃的,还顺便把湿裤子、湿鞋放在一边烤着,一边烤一边等凯文过来。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苍云峰发现了凯文车队的灯光后,他把回到了车上开始给车点火,但是苍云峰故意装作点火失灵的样子。凯文的三辆房车停在了河对岸,一群人像看猴一样看着河这边的苍云峰,凯文七兄弟中的老二指着河对岸的苍云峰对凯文说道:“车辆涉水后点火失灵,看来他的车出问题了,追了这么多天,终于追上了。”凯文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然后对身边的老二说道:“过河,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