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福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心里在琢磨着之前究竟是怎么说来着?谎言太多,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溪玥用语言“敲打”谢万福说道:“谢老你可别说错了啊,这关系到咱们能不能尽快分析出神印的作用,你要是说错了,那可打不开长生殿的大门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说错了,你就要错过打开长生殿的机会了。主打的就是一个“点到即可”,不深说,留足了面子。 谢万福自己也得掂量掂量了,苍云峰并没有给谢万福留出太多思考时间,看似不经意的随口说了一句,“你们这一老一小的猜什么呢?谢老就在这呢,直接问谢老不就完了么?谢老咱不着急,你慢慢想一下,到底是咋回事?是扎仁波切自己出去了?还是弟子?” 谢万福尴尬地笑了笑,低头说道:“岁数大了,这记性有点不太好,等我想一下啊。” “想啥啊?”小胖搅乱谢万福的思路说道:“造谣啊?编啊?到底咋回事啊?” 谢万福借用喝水的动作掩饰尴尬后说道:“扎仁波切在寺庙修行,某天他就和其他僧人说,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绿度母只因他来布若措天宫修行,当时他把这个梦说给其他人听,但是没人信。最后扎仁波切只带了自己的少数弟子出发了,资料上写的是九人。” 老宋头道:“古汉语中,‘三六九’都是一个概数,九应该是形容很多人,不一定就是九个。” “对,您说的有道理,是我没想清楚。” 老宋头道:“不碍事,你继续说。” 谢万福道:“扎仁波切这一走就是十三年,在十三年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扎仁波切回到了之前修行的寺庙,并且从布若措天宫带了一些经文回去,你们知道在那个时代,寺庙就是掌权者的天下,寺庙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利,当时寺庙的方丈……也不能说是方丈吧,当时怎么称呼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当时管事的人察觉到扎仁波切带回来的这些经会影响到他的地位,就将这些书列为禁书的,不允许弟子们看,同时软禁了扎仁波切。从那之后,扎仁波切就是各种想办法的逃走,整整尝试了三年才成功。” 小胖看了看老宋头,微微点头,示意老宋头注意这一段,这一段很关键。 老宋头贼精贼精的,全都记录着呢,并且从记忆中寻找之前的版本,是不是这个样子。 谢万福点了根烟继续说道:“扎仁波切出逃之后一路传经布道,在这期间他将七块神印放在了不同的地方,留下了一封手札,送给了好友,在那之后,扎仁波切就回到了布若措天宫,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出去过。至于你说里面有那么大的绿度母佛像,我不知道是扎仁波切和他的弟子画的,还是在他来之前就有了,总之,这很玄学。” 溪玥问道:“你搜集的那些资料中,有没有讲述关于神印是怎么使用的?” 谢万福道:“有,但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得进去看看具体场景,或许能给我一些灵感。”说到这,谢万福觉得这意图有点太明显了,于是他又补充说道:“我和你们说啊,很多时候不是我不想说,是根本领悟不到那些资料字里行间的意思,假设说有一句话是描写一个场景的,我现在意识不到啊,可能突然看到了这个场景,就联想到了这句话,相互的……懂吧,相互的。” 小胖拍大腿道:“绝了,你这理由说的,我们都没办法拒绝你了。” 谢万福笑起来,其余的话没多说。 苍云峰放下碗筷,对周围的人说道:“今晚我亲自安排一下,小孤狼三兄弟、秦霜、淼淼、依依你们负责守夜,相互安排一下时间,其余人明天吃过早饭后上山,随我进入布若措天宫。” 达瓦顿珠道:“云峰你安排人家女孩子守夜干什么,听我的,依依和淼淼你们睡觉起,我来替你们守夜,每组人两个小时是不是?” 于泽凯道:“老哥你好好休息,明天你还得上去呢,我对这些没兴趣,我留在下面,你们都去睡吧,我自己守夜就行了。” “我陪你啊。” “别吵了,听安排吧,布若措天宫没多大……当然,如果这个山洞就是布若措天宫的话,那的确没多大,至于长生殿在哪,现在不知道,吃完早点休息吧,一会儿起风了,我先去睡了。” 说完这些,苍云峰第一个离开了冰雕帐篷。 外面,数十只狼在营地的周围,它们有的趴在湖面上,有的在附近的小山丘上,那一双双眼睛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明亮。 小黑板站在老宋头的乌尼莫克车顶,它就是这里的王者,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周围的一切。苍云峰都没意识到这些狼是什么时候来的,在看到小黑背之后,他转过身对帐篷里面的人说道:“今晚不用值夜班了,都好好休息吧,狼群来了。” “啥?”谢万福当时就不淡定了,“狼群来了?那我们怎么办?” 冰雕帐篷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谢万福,这一刻谢万福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羌塘的狼吃人,但是羌塘的狼不吃九队的人。 苍云峰再次关上冰雕帐篷的门帘,大步走向一旁的背驼房车,这一夜,将是最近这几年出行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了。 狼群金雕在守护,这是花钱都买不来的保障。 太阳落山后,羌塘的风如约而至,室外气温随着风骤降,白天的时候零下二十度,夜晚可以达到零下三十度,甚至是四十度。 乌尼莫克的房车内。 老宋头和谢万福对坐在卡座上,桌面上放着一瓶打开的茅台,仅有的花生米是两人的下酒菜,之前刘强在,他和老宋头睡在一辆车上,现在刘强没有了,就剩下老宋头和谢万福两个人了。 在卡座的右侧,有一个对讲机的通话键被皮筋勒紧,时刻保持着通讯状态,另一边,于泽凯躺在一辆背驼房车的箱子内,耳朵里塞着耳机,时刻关注着这两个老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