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见个女人。李睿挂了电话,对叶冰凌道。
叶冰凌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却依然保持着清冷的姿态道:哦,那你去吧。
陪我一起去?李睿道,那女人有点难缠,有你在场或许会收敛点。
方便吗?叶冰凌意味深长的问道。
李睿笑了笑:怎么不方便?
坐着李睿的宾利,两人来到金融街一角的云溪会所。
金融街寸土寸金,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就连公厕都恨不得盖成三十八层,来个噗通一声,黄金万两。
云溪会所位于金融街的尽头,独门独院,红墙绿树,环境幽深,如同个异类般存在于如此繁华的地带,很少有人知道里面究竟是干嘛的。
路人从附近经过,目光都会被墙头蔓延出来的树木枝桠遮挡,偶尔大门开启也只能看到一片曲径通幽和几辆黑色轿车,再无他物。
前世李睿倒是从老板口中听过云溪会所的一些传闻,据说是个名为大桥会的富豪圈子搞出来的,当作打牌喝茶聊天的场所,不过他老板也是听说的,根本没资格也没机会进去体验。
李睿的车子开到门口,大概是陶园园已经打过招呼,黑色大门缓缓开启,把车子迎进去又紧紧关闭。
李睿和叶冰凌下车。
早有一个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的年轻服务生站在面前,鞠躬道:先生女士你们好,陶小姐让我带两位进去。
走吧。李睿挽起叶冰凌的手臂道。
叶冰凌愣了一下,没有甩开。
两人挽着前行,一路上看到院子里都是仿江南园林的建筑,若非已是冬天,到处应该是流水潺潺花鸟声杂,海州最繁华的闹市中居然有如此所在,富豪们真会玩!
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层建筑之中,宽敞的客厅里有不少人。
听到脚步声,他们纷纷回头,等看清楚李睿和叶冰凌,都是一愣。
新人?有人嘟囔道。
角落的牌桌旁,有人张望了一眼,忽然起身道:李睿,你怎么来了?
刘总?李睿笑了,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到熟人。
熟人正是刘恒,走过来笑呵呵的打招呼。
刘总心情不错啊。李睿道。
刘恒压低声音道:摆脱了个大麻烦,心情当然好。
刘恒五月时买入大量水木同圆的股份,想要借助分拆上市的概念大赚一笔,却差点被套牢。
上个月听了李睿的提醒之后,他壮士断腕迅速沽清手中所有股份,没过几天就传出水木同圆管理层内讧的劲爆消息,股价狂跌近半。
侥幸逃过这场大劫,刘恒心情自然不错。
你怎么会来这儿?我都不知道你是大桥会的会员。刘恒道。
李睿摇头:我不是会员,我来见陶园园。
你怎么会认识陶园园?刘恒一愣。
话音未落,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李先生来了。
李睿和叶冰凌回头,就见一个穿着紫红色旗袍,身材样貌十分雅致的年轻女人站在后面,手里捏着一把圆扇,头发梳个发髻,打扮复古,韵味十足。
陶小姐?李睿问。
旗袍女人微微一笑:我是陶园园。说着目光朝叶冰凌一瞥。
李睿淡淡的道:刘总,请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女伴,我和陶小姐单独聊聊。
好。刘恒点点头,邀请叶冰凌过去喝茶。
陶园园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指了指外面的露台道:那边安静,过去聊聊吧。
两人穿过客厅,走上露台,反手把门关上,夜幕已降,露台外的花园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景色幽暗而神秘。
透过窗子,客厅里的人能看到李睿和陶园园在聊天,都觉得有点惊奇。
陶姐头一次邀请人来这里吧,这小子什么来头?
不知道,也许是哪家的后代?你可以去问问老刘。
其实刘恒也很迷惑。
大桥会里面分为两类人,一类是他这种oldmoney,也就是八九十年代趁着改革东风起家的第一批富豪,经过二三十年的发展,他们的财富已经非常庞大和稳固。
另外一种就是陶园园这样有背景的新贵族,或是靠着祖荫或是靠着关系,飞速崛起。
看似不搭界的两种人其实是一种人,才会聚集在这里,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老的跟老的玩,小的跟小的玩,偶尔有生意需求才会凑一起聊聊。
李睿不是oldmoney,也不是新贵族,刘恒琢磨很久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和陶园园搭上线的。
坐吧。外面,陶园园指着露台上的长椅道。
她先坐下,然后优雅的翘起一条腿,上身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拖着下巴,目光幽幽的看向夜色里的花园,圆扇轻轻的扇动,旗袍开衩下露出一片丝滑。
李睿忍不住道:11月底你还扇扇子,不冷吗?
陶园园的动作僵住。
每次她穿旗袍做出类似动作的时候,男人的反应都是,真优雅,真美,真古风,她就会非常开心。
李睿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估计也是最后一个。
陶园园深吸一口气道:李先生还真是不解风情呢,难怪会跟我一个弱女子抢生意。
生意这种事,有能者为之,何谈抢不抢的。李睿脸皮那么厚,怎么会在乎陶园园的讥讽。
可是李先生不觉得,找人压我太不讲究了吗?陶园园歪着头,风情万种的说道,昨天晚上月亮打来电话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呢。
她不像是会吓唬人的女孩啊?李睿讶道。
陶园园叹口气道:月亮是个单纯的姑娘,可她家里人都凶得很,我好怕怕的。
李睿┐(~`;)┌,你年纪似乎也不小了,这样卖萌真的好吗?
我也很奇怪一件事,月亮从来不掺和生意上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请出她的?陶园园又道,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你的情况,似乎和月亮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你,能跟我说说吗?
她嘴角微微翘起,妩媚而魅惑,充满了一种古典的诱惑力。
只是一想到她的身份,李睿什么念头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