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发现《糖块传奇》被抄袭后，李睿仔细的看了那几款抄袭作品，其中有些纯属粗制滥造，有些是毫无改动直接扒皮，还有些虽然也是抄袭，却抄出了一些自己的风格。

比如起凡科技的几款作品，尽管从界面玩法还有各种元素上都抄袭了《糖块传奇》，却加入了很多比较有想法的改动，其中一些就连李睿看到也眼前一亮。

当时李睿就很感兴趣，想知道抄袭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今天见到殷凡，亲口听他说了抄袭的过程，李睿意识到对方其实是个在游戏制作上很有想法的年轻人。

殷凡说了足足半个小时，最后道：“学长，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想要走捷径，又看到商店里有几款抄袭《糖块传奇》的游戏下载量还不错，就做了这种事。我错了，我道歉，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睿看向张伟：“张律师，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起凡科技的几款作品对兴睿游戏造成的损失是多少？”

张伟装模作样翻看了一下资料道：“根据我们聘请的会计师事务所的评估，大概是三百万左右，已经达到了数额巨大的标准！”

殷凡脸都灰了，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一动也动弹不得了。

数额巨大，意味着刑期是三到七年，如果判七年的话，等他出来已经三十岁了！

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真的不能放我一马了吗？”殷凡带着哭腔道。

李睿道：“也不是不能……”

殷凡立刻道：“学长，只要你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李睿道：“你叫我一声学长，我也不忍看你人生毁掉。这样吧，我让张律师和经济督察部沟通一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减轻你的罪责。”

“谢谢学长，谢谢学长！”殷凡看到了一丝希望，激动的不得了。

回到沙春成的办公室，李睿直截了当的道：“沙哥，其他几个公司的案子，按照正常流程走就行了，我会让张律师和你们沟通。起凡那边，先压一压可以吧？”

“没问题。”沙春成道，“不过你为什么单独放他们一马？”

李睿笑了笑道：“那小子是个人才……我现在手下特别缺人，实在不舍得把他送进监狱。”

沙春成皱皱眉头道：“这样的人，你也敢用？”

“只要不是杀人犯，我都敢用！”李睿道，“总得给他一个改错的机会吧，不能一棒子打死。再说不是还有沙哥你吗，他要是敢不老实，随时送回来。”

沙春成哈哈一笑：“随你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但还不能如此轻易的放掉殷凡，再给这小子吃几天苦头，才能让他意识到李睿的恩情。

李睿又叮嘱了张伟几句，这才和沙春成告辞。

离开经济督察部，李睿正准备去馨安大厦瞧一眼，接到了吴波的电话。

“李睿，晚上有空没，我约了几个团购圈的朋友吃饭，正好给你介绍下。”

李睿心想，跟一群日暮西山的人有什么可聊的，除非是王星还差不多。

不过想想前几天吴波刚给自己提供重要信息，李睿也不太好意思拒绝，便道：“吴总的局我肯定到！”

馨安大厦那边转了一圈，跟钱伟晨王君宇聊了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李睿便启程前往餐厅。

到了餐厅，吴波已经在了，一同在的还有两位团购圈的大佬，窝窝团的高级副总裁丁树和24券的ceo甘立青。

吴波给他们介绍一一认识后，又道：“待会儿还有两位，等他们到了再上菜。”

李睿笑道：“今天这是团购圈大佬们的聚会吗，我一个不做团购的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点违和啊？”

吴波道：“不违和，一点都不违和，你才是今天的主角！”

李睿大概猜到吴波的意思了，估计是冲着瑞信的接口来的！

千团大战已经进入了后半场，前几个月还疯狂烧钱风头无两的团购网站们，似乎一夜之间消停下来。

公交车上，地铁站里，电梯里，很少见到团购网站们铺天盖地的广告了，一些小网站已经撑不下去关门倒闭，只有几个拿到了风险投资的网站还在坚持，但明眼人都知道，之前那种疯狂烧钱的行为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不再烧钱的团购网站们少了很多火气，之前拉手网窝窝团和24券打的死去活来，互相挖角，地推打架，网上对骂，根本不可能出现负责人同桌吃饭的情况，现在却济济一堂，满脸笑容，称兄道弟，也算是商业史上的一段奇闻！

行业出现问题，增长率放慢，几大网站都迫切的想要破局突围，最近横空出世的瑞信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

李睿想到这一点，不动神色，暗暗思索。

吴波三人也在聊天，主要内容是吐槽其他竞争对手。

吴波道：“你们最近挖了不少镁团的人啊？”

“王星太抠，不然我也没那么快把他整大区的人挖过来！”丁树笑呵呵的道。

甘立青也道：“你们下手也够狠的啊，从城市经理到大区经理一锅端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丁树得意洋洋的道：“那个大区经理的妈妈生病了，我听说之后，在燕州找了治疗这个病的最好的医生，飞到海州来给他妈妈看病！就这一招，把他感动的不行，毅然决然的带着一大票人从镁团跳过来了！”

吴波和甘立青啧啧：“丁总真是大气！”

李睿也暗暗佩服，这些团购网站最后成没成另说，单说他们在竞争挖角烧钱这些方面的做法，深谙铧国文化的精髓，有很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吴波又道：“老徐不是说11月上市吗，搞的怎么样了？”

丁树苦笑：“上市哪有那么容易，gourpon都没上市，哪儿轮得到我们。老徐要求10月份所有城市分站都要盈利，准备11月上市，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怎么可能做到！就说你们吧，哪一家敢说有盈利的？”

吴波和甘立青齐齐摇头，都是自己人，谁也不用吹牛。

全铧国这么多团购网站，没有一个是赚钱的，全都在赔钱！

他们拼的不是赚钱，拼的是谁的钱更多，谁能坚持到最后。

这个行业，从来不是胜者为王，而是剩者为王！